第16章 应邀2
季砚尘拿精致的小碟装了两块排骨，推到了程放的面前。
程放为了这次的招标从早上忙到现在还真没吃饭，见到排骨眼都直了。
季砚尘笑：“吃吧。”
“你请？”
“我请。”
季砚尘话音刚落，程放不客气的拿了筷子，那排骨烤得入味，正滋滋冒油，季砚尘给他夹完排骨后就放下了筷子，慢慢地道：“下次不准喷香水。”
程放一顿，几口啃完排骨才说：“你什么意思啊？”
季砚尘又给他倒了杯茶：“你不是也同邵清这么说的，恼了？”
程放完全没有搞清楚重点，他没想着问问季砚尘怎么对自己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然而纠结道：“邵清踏马是我包的！他想往上爬，我想赚钱，有舍有得不很正常？再说了，你踏马又没包我，凭什么命令我！”
“你如果能明码标价，此刻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半点不离程放，仿佛程放穿的不是西装，而是浴袍，还是衣衫大开连层遮羞布都没有的那种。
“咳咳……”程放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他自认风流倜傥，花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也没见过这么露骨的。
不过现在的程放可不是刚见到季砚尘的程放了，他有心理准备，强迫自己对上季砚尘的目光，冷声道：“别用你那变态的目光看我！”
这顿饭吃得越发食之无味，季砚尘用皮包公司撬了他单子的事不可能算了，程放想着不能赔本，硬塞了一肚子肉，最后扔了筷子，沉着脸匆匆离去。
季砚尘打开手机，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留言，最新一条是方席玉的，让他有空接个电话。
方席玉在鹤川，可京都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此刻他同程放的表情差不多，一接到季砚尘的电话整个人语气都不太好：“你和程放怎么回事？你用公事骗走纪司深，又让我把程放单独留在京都，这人给你留下你转头把他招标撬了，你不是要追他吗？别跟我说你回来就是特地给他下绊子的。”
“怎么会。”季砚尘微笑，“我对他好还来不及。”
“好？”方席玉真没见过这么对人好的，“好你把他生意抢走了？底下人告诉我是你时，我还不敢相信。”
季砚尘盯着对面被程放摔在桌子上的筷子，叹息一声：“没办法，他那个人你知道，心思多得很，不把翅膀给断掉，绝对不可能乖乖和我在一起。”
这才是方席玉头疼的地方，因现在得知了季砚尘真正的身份，所以方席玉已经尽量避免跟季砚尘翻脸，可也不想眼瞅着程放受欺负，只好苦口婆心地规劝：“男人嘛，多几个伴很正常，你又不是女人，哪那么多讲究，你也可以找。“
季砚尘本来可以用方席玉最近头疼的未婚妻堵他这句话，但他沉默半天，最后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把他毁了。要是他真有个三张两短，你要我命都行。”
方席玉没词了，尽管他和季砚尘不太熟，而且七年没见，但他能看得出来，这人不是程放那种说十分你得当三分听的人，这人是那种吐口唾沫就是钉的主儿，有这话就够了。
方席玉叹气：“你折腾吧，只是我有句话撂在这，程放是我弟弟，到时候在你那遭了什么罪跟我诉苦，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季砚尘摸了摸茶壶口，想了想，道：“给我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我驯服不了程放，就再也不打扰他。”
“行，一言为定。”
程放回到家，保姆忙过来接他脱下的外套，问道：“您在家里吃饭吗？我去炒个菜。”
“不用了,我还不饿，你打扫完正常走就行。”程放走进客厅，就见他表弟程傲正举着凉水壶咕嘟咕嘟一口气往嘴里灌。
他只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满身的汗，喉结随着水流一上一下。
程放正烦呢，看见他这样气的要死：“你不在学校待着，天天往我家里跑什么？”
程傲抬起手臂一抹嘴，瞥了一眼程放：“怎么，怕你金丝雀看见？”
程傲说的是邵清，他知道人一直被他哥养在这个小区，不过没打过照面。
程放不屑于跟小辈掰扯，打算直接上楼梯，没想到程傲追了上来：“哎哥，我去鹤川上学那事什么时候定下来啊？”
“你去鹤川？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妈没跟你说吗？”
程放摇头，程傲挠挠后脑勺转头往回走，他明明再三嘱咐他妈把这事跟他哥提一嘴，不应该啊……
程放趁机赶紧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程放他姑上个月就提了这事，而且已经定下来了，九月开学就能转校，但程放还想过几天清净日子，程傲这小子要知道自己能去鹤川见方席玉肯定高兴坏了，小孩子精力旺盛，根本招架不住。
之后的两天程放都呆在家里，第三天他就闲不住了，他原本就是爱热闹的性子，能在家呆两天都是不容易了，正好楚哲宇说今天有个局必须他出面，程放捯饬成社会精英的模样，出门了。
知道今天得喝酒，还得喝大酒，他车都没敢开，直接坐着计程车去的。
要说程放一点事业心都没有，一天到晚就是玩，也算冤枉他了，他虽然不懂管理公司，也看不明白那些个账目，但说到搞应酬拉关系这一块，就算他自己不开公司，去做个业务员推销员什么的，估计也能发家致富。
尤其爱赴饭局，他嘴皮子溜，又能喝，唱歌跳舞样样精通，酒局饭局正是他大显身手大展宏图的时候。
别说酒肉没有朋友，多少利益相关全是在这种场合决定的。
特别是zf部门的人，肯赴你相邀的酒局，那事情已经办成了一大半。
只是程放品酒会去多了，档次提上来之后，有点看不起这种酒桌上的推搡。
只可惜酒桌文化就是这样，无论档次够不够，是老总还是小职员，上了酒桌，喝酒就一种方式，圆桌，硬菜，感情深，一口闷。
白酒永远轮瓶，啤酒永远整箱，一场十人的酒局喝下来，地上没扔四五个空白酒瓶三四箱啤酒盒子，你都不好意思起身出门，那就算请客的没尽地主之谊。
酒局是张宗鸣组的，他这人爱热闹，几年前身材还行，现在天天泡在酒桌上，整个人都胖了，那啤酒肚尤其明显。
程放刚进了包厢，一屋子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张宗鸣见他来了连忙往里让：“怎么才来，罚酒罚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程放拱手作揖，“久等久等了。”边说边在众人的起身相让中往主座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