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晴天霹雳
盛夏悄然而至，天气逐渐炎热起来。谢仲深在为出国读mba做准备。薛文崎在着手开酒吧的事情。艾云楠提前步入枳诗这家珠宝设计公司实习。
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班，艾云楠特意穿上了自己最职业风的衣服，一套真丝西装套装，既干练，又在举止投足间散发柔情，脚上还蹬了一双8cm的细带高跟鞋，俨然一副职场白领的模样。
谁知，同她一起进公司的应届毕业生们都穿着朴素，走大学生风格，有一个女孩还背着双肩包来呢。艾云楠觉得自己有点用力过猛，好像与这几个女孩子格格不入。
正当她还愁于自己穿错鞋子的时候，她的学长费池就给她发信息了，他也在这家公司，看见艾云楠发的入职朋友圈就约她去楼下的咖啡厅喝杯咖啡。
艾云楠进了一趟洗手间正准备下楼。殊不知，等她从厕所出来后，两个好事的女同事就在背后吐槽她。
“刚刚那个实习生，穿得比总监还正式，也太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是啊，留不留得下来还不知道呢。”
“一看就是没有职场经验的愣头青，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俩人互相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偷笑了两声。
尴尬的是，艾云楠刚走出厕所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隔间的置物架上了，赶忙又返回洗手间去，恰巧听完了这一场精彩的对话。
她神色自若地踏着自己的高跟鞋，淡定地走进去，上下打量了面前两个人，从她们慌乱的眼神中读出了心虚和羞愧。艾云楠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用眼神回敬两个人，然后又很自然的看了看她俩脖子上的胸牌，默默记住了这两个八卦之人的名字，林卉和姚雯。
直到看见艾云楠进了隔间，她们两人才像过街老鼠一样溜了。
费池在mstand咖啡店的角落找了个位置，点好了两杯咖啡，等着艾云楠。
“hi，费学长，别来无恙啊！”艾云楠走进店里就看到了费池。这家伙以前在辩论队就是风靡一时的帅哥，不想一眼看到都难。不仅帅，而且口才很好，当时在辩论队的时候，艾云楠比较擅长一辩或四辩，组里二辩或三辩的位置总是特意留给费池。
“云楠，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也来了枳诗，怎么没有考虑去更大的平台。”因为是关系不错的学长，费池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艾云楠仿佛料到了费池会问她这个问题，抿了一口咖啡，莞尔一笑，说：“年轻人啊，就应该从零学起，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吧！”
费池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艾云楠的打算。
然后，他们又简单聊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就各回各的楼层了。
“今天是不太愉快的一天，被两个新同事议论了。【哭】”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艾云楠在微博敲下这几个字，还配上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现实生活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她的账号，所以她经常会在上面更新自己的真实心境，比如今天的窘迫。
过了一分钟，显示有一条新的评论：
“一开始总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和他们共生就是下一步的目标；如果有可能，还可以再驯服他们。”
是一个账号为“芸芸众生”的人留言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点进去看了一下这个账号，不仅没有关注自己，而且一条微博也没有发过，看起来是个网上冲浪的陌生人。只不过那个头像还蛮有趣的，竟然是泰坦尼克号中的那条海洋之心项链。
出于礼貌，艾云楠还是回复了那来自网络的陌生的关心——谢谢你，我会加油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艾云楠在枳诗干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一切都在步入正轨。直到那天下午，她接了一个电话，是薛文崎妈妈打来的。
她接完电话的一瞬间，脸色惨白，然后立刻请边上的同事帮忙请假，自己拿起手机就冲出去了。
等到艾云楠来到医院的时候，她看见薛文崎妈妈和爸爸抱头痛哭，她难以置信地走过去，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叔叔阿姨，文崎，他还好吗？”她哽咽的声音就像要碎掉一般。
“他已经，已经，准备去火化了。”薛文琦妈妈一边哭着说，一边用手背抹过自己的眼睛。
听到明确的说法，艾云楠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在此刻决堤，她感觉胸口堵得慌，蹲下身，哭得泣不成声。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一直活蹦乱跳的薛文崎怎么就突然去世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死讯，艾云楠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少年和自己小时候的童年剪影。
“叔叔阿姨，薛文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突然。”艾云楠平静了一点，开始问到事情的关键了。
薛文崎的妈妈掏出了一部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了，但是还能使用。
“是车祸，警察已经调查过了。今天下午的时候，他跟这个人打电话，然后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看见后面的来车，就被撞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来不及了。”薛文崎妈妈断断续续地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打过几次这个电话，一直不接。”薛文崎的爸爸补充道。
艾云楠接过手机，是一个美国的号码。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记下来了。
警察已经把肇事司机逮捕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走正规法律途径。艾云楠负责开车把叔叔阿姨送回家，然后再自己打车回家。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了。
艾云楠一身疲惫地瘫在沙发上，眼泪又忍不住地冒出来，她恨薛文崎，一声不吭就这样走了，从此和这些关心他爱护他的人阴阳两隔了。
她还是决定要一探究竟。她想了一下，按照时区划分，现在美国应该已经是早上了。她拿出手机，狐疑地拨打了那个来自美国的电话号码。
神奇的是，电话居然通了。
“hello？”(你好？）
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艾云楠愣了一秒钟，马上用英语问道：“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可以问一下这个手机号码的主人是你本人吗？”
也许是信号不好，电话那头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是的，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否认识薛文崎。你在昨天跟他有一通电话。”
“也许你应该打另一个电话。请写下来。”
艾云楠按照对面报的号码一一记录下来，只是在听到女人说昨天跟薛文崎打电话的人姓谢时，她的心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