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黄雀在后
刑侦a组的案情白板上，贴满了任颖案的分析资料。白板中间，画着人物关系图。现在重点调查对象仍集中在汤哲臣和顾婉婉身上。
但是目前仍然没有证据能证明任颖的死和两人有关。
“阿俊晓霞，你们这两天盯一下顾婉婉，有什么异常立即汇报；魏老师，我们盯下汤哲臣。”
南城中心医院地处闹市区，门口一条八车道主干道，车流如织。
刚过六点，汤哲臣走出医院。他走得很快，魏小夕正要跟上去，被林莫川一把拉住。
“慢点，你看他后面。”
魏小夕定睛一看，在汤哲臣身后10米左右的位置，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偷偷跟着他。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护士长何毓芬。
“这是上演的哪出？”魏小夕正看着好戏，突然左手被林莫川牵起。
“女朋友走吧，情侣逛街是可以正大光明的。”魏小夕瞬间脸飞红心狂跳，还好林莫川没有看她。
就这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式地走了两条街。汤哲臣进了一家精品点心店。
“小情侣”挑了个阴影处站定方便观察二人。魏小夕认出，这家店就是顾婉婉最爱吃的那个牌子。只见汤哲臣提着点心袋离开后，何毓芬紧接着进入。
“刚才那个男人买了什么？一模一样给我装一份。”何毓芬的家离医院很近，她买完汤医生同款后直接回了家。
“叮咚。”何毓芬打开门，门外的人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何护士长，在吃东西呢，能邀请我们进去坐坐吗？”林莫川远远就看到茶几上的点心，已经被迫不及待地享用了。
“我前几年得过一场重病，丈夫不堪重负离开了我。”何毓芬支支吾吾地说，“当时我的主治医生就是汤医生，手术成功了。我很感激他，那时只有他一直鼓励我。后来我努力争取到了转院的机会，终于能和他在一起工作了。”
“哦，你们不要误会，我没什么别的想法，现在这样挺好的。天天可以看见汤医生，买点他喜欢吃的东西，就像和他在一起吃一样。”何毓芬缓缓地说，眼神很平静。
“汤医生在医院里有什么绯闻吗？比如和哪个护士、女医生关系不一般？”魏小夕问道。
何毓芬笑着说：“汤医生出了名的顾家爱老婆，对花花草草避而远之，如果有的话，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知道做伪证的后果吗？周一晚上有证据表明汤医生出现在了别的地方。”林莫川突然一诈，“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既往不咎。周一那天，汤医生几点下班的？”
魏小夕被这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更别说何毓芬。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神彷徨又紧张，看得出内心深处正在剧烈斗争。
“汤医生那天提前下班了，6点不到就走了。汤医生是好人，他不会杀人。”何毓芬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
一辆黑色吉普在南城街头飞驰而过，再次来到城东区这栋高级住宅。
“汤哲臣，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与任颖被杀案有关，请和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林莫川对着前来开门的男主人厉声说道。
“哲臣，怎么回事，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和你有关系？”顾婉婉冲到门口，拽着汤哲臣的手臂不肯放开。
“没事的婉婉，不要着急，我去配合调查，解开误会就回来，很快的，和小汤包一起等我。”紧要关头，汤哲臣强装镇定，比起自己被拘留，妻子的状况更让他担心。
审讯室中。没有顾婉婉在身边，汤哲臣又恢复了冷静的本色。
“林警官，这么大阵仗把我带过来，是有什么新发现吗？”汤哲臣面无表情地问。
“汤医生，我们已查明，关于不在场证明你撒谎了，和任颖的关系你也撒谎了，你怎么解释？”林莫川开始发问。
“周一晚上吗？都多少天过去了，记不清时间很正常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和任颖的关系我可没有撒谎，我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白给任颖十万块钱？没有关系谁这么傻啊。请你们查查清楚吧。”汤哲臣一本正经，“不过要感谢你们替我保密了，没告诉我太太。”
现阶段掌握的证据确实不足，没有一项决定性的证据能给出致命一击，他们只能扣留汤哲臣24小时。
林莫川看着白板上的线索、关系，重新梳理案件。
“任颖的手机通话记录有什么发现吗？”林莫川转向晓霞。
“调取了供应商那里的通话记录，之前做钟点工期间和顾婉婉有联系，辞退后就没有了；周一案发下午和汤哲臣有过联系，这也不能证明什么。除此之外没有异常。”晓霞看着列表回答。
“邮箱呢？”魏小夕随口一问。
“没有被害人邮箱的记录，我这就去查一下！”晓霞飞快地转身离去。
假设凶手是汤哲臣，他的动机是什么？这个最大的问题至今没有头绪。魏小夕相信自己的感觉，汤哲臣没有出轨任颖，这不是普通的情杀案。
任颖，前夫陆海生，去世的儿子；顾婉婉，汤哲臣，儿子小汤包……魏小夕盯着人物关系图，总感觉最关键的部分她没有抓住。
为什么任颖必须死？谁要她死？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魏小夕双手托着腮帮子，一筹莫展。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是魏峥打来的。
“喂，小夕啊，在警局工作顺利吗？有没有胡闹？”
“哪会啊爸，我乖得很。”
“怎么了，你的声音听上去很累啊，是不是工作量太大了？小林布置了很多任务给你吗？真是的，让我打电话问问他，说好让他多照顾照顾你的，怎么把你累成这样。”魏峥心疼起女儿来。
“别啊爸，我很好，林警官也很帮忙，你别给我添乱啊。我还要在这混下去呢。”魏小夕赶忙说。
林莫川在一旁已经听出个大概，笑了笑说：“多谢魏老师替我挡箭。父母为了孩子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魏小夕和他四目相对：“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