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划烂的脸
任颖的房间简单朴素，没有特别的装饰。墙边立着一个木质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籍。一张简单的单人床上铺着素色的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窗前的书桌上方挂着一幅小小的风景画，为房间增添了一丝温馨。
林莫川仔细地翻看各个角落。在书桌的抽屉里，他发现了一本相册。相册的封面有些磨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翻开相册，可以看到任颖在不同时期和学生们的毕业合影。
魏小夕觉得，照片里的任颖和她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她曾经明亮又快乐，照亮过别人前行的道路。
“咦？”一张突兀的合影，吸引了众人注意。照片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人的合影，奇怪的是，女人的脸已被划得面目全非。
在一旁的任颖妈妈解释说：“她精神一直不太好，不做老师后，就做做零工。最近在一家人家里做钟点工，看看孩子。本来做得挺好的，突然就被辞退了，不知道因为什么惹人不高兴了。她回来就拿出这张照片，划成这样。”
“有过节的前雇主，又找到一个有动机的”，魏小夕记下一笔。
“阿姨，这块地毯和这张照片我们要拿回去调查，有什么进展的话会马上通知你的。”林莫川细声说道。
现实里查案的工作量比小说剧本杀式的要复杂沉重得多。魏小夕跟着a组连轴转了几天，体力和脑力严重告急，回到家“咚”地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得不省人事。
这时总会有“不知好歹”的电话铃响起，带来 一些无关紧要又惹人厌的消息。
顾依依怀孕了，孕妇照明晃晃地发在朋友圈。魏小夕听完李言欣的八卦分析，打开手机翻看。光明磊落的顾依依，并未对自己设置“不可见”。满满当当的九宫格，各个角度的肚子特写，还有她和陈墨存的“摸肚”合影。
魏小夕实在太累了，没有力气伤春悲秋、感怀往日。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警察是没有周末的。
周六一大早，魏小夕强撑着疲惫的身躯，跟车来任颖的前雇主家调查。一想到电话里林莫川那句：“魏老师，如果累的话就在家休息吧。”，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出门了。
这是城东区的一栋高级住宅，周围环境优美，绿树成荫。
按响门铃后，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你们是？”“您好，我们是警察，来了解一下任颖女士的工作情况。”林莫川出示了证件。
“任颖？我不认识什么任颖。”男人皱起眉头，准备关门。
“等等，先生。您家是否请过钟点工？”魏小夕连忙问道。
男人停顿了一下，“是有一个，但是上周已经辞掉了。”
“为什么要辞退她呢？”魏小夕追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我太太辞退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
魏小夕和林莫川对视一眼，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能否让我们进去看看？”林莫川请求道。
“我们家现在有客人……”“我们问太太几句话马上就走。”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们进了屋。“婉婉，是警察来了，问钟点工的情况。”
顾婉婉循声从里面走出来，依稀就是照片上面目全非的脸。一起出来的还有两个熟悉的面孔。
“九宫格……”魏小夕这下彻底醒了。陈默存和顾依依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两人也十分吃惊地看着她。
“这是我的妹妹和她的丈夫。”顾婉婉介绍说，“你们坐”。
三个人之间暗流涌动。
林莫川对这尴尬的气氛视而不见，径直开始询问顾婉婉：“顾小姐，之前在你家的钟点工任颖，被人杀害了。我们现在想了解一下她在你家的工作情况。”
“天啊，怎么会！&34;顾婉婉捂住了嘴巴，“她在我家的时候工作挺认真的，人很安静，主要负责打扫卫生，还有我忙的时候偶尔看看孩子。”
“那你为什么辞退她？”林莫川刚要问的话，给魏小夕抢了先，他转头瞪了她一眼。
“这个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可能也是我的问题。我发现她会趁我不注意，给我儿子吃棒棒糖。第一次发现就和她说过不要给他乱吃糖。后来有次还关上卫生间的门，我一打开正好看到她把棒棒糖塞我儿子嘴里。那糖也不是我买的，不知道她哪里买的，弄得我心里很不舒服，毕竟是进我儿子嘴巴的东西，所以就叫她不用再来了。”
林莫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除此之外，任颖在工作期间还有其他异常行为吗？”
“好像没有了哲臣，你说她的死和我辞退她有关吗？如果继续让她留在这里工作，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顾婉婉咬了咬嘴唇，有些自责。
这时，汤哲臣坐到顾婉婉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安慰说：“和你没关系，别胡思乱想了，破案的事就交给警方吧。”
林莫川看了看时间，说：“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果有其他线索或者想起什么细节，请及时联系我们。”说完，他和魏小夕便离开了顾家。
回到警局，a组开始案情分析。魏小夕说：“妈妈会特别紧张自己的孩子，任颖随便喂东西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的确有些越界，因此被辞退情有可原。”
“但任颖觉得自己是出于善意，向雇主家小孩示好才给糖的吧，所以被辞退了心有不甘，才会把顾婉婉的照片乱划一通解气。&34;晓霞接着说，“对了，任颖家的地毯化验结果显示和尸体上提取的纤维完全一致。”
林莫川点点头，说：“看来基本可以确定第一案发现场就在任颖家，我们再去一次，问问周围邻居当天有没有听到看到什么。阿俊，再核实一下顾婉婉的不在场证明。”
任颖和母亲住的是城东中心一个老小区，地理位置好，出行很方便。房子由第三方重新装修后租给她们，不算豪华但是很干净。
“这里租金可不便宜” 魏小夕感叹说，“我上次来怎么没想到，打零工可租不起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