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女的选择
“我成使徒！”
“真的假的？”
少年一脸震惊。
“为什么是我？”
在听到陈煜的话后，
金发少女嫣然一笑，然后说道：
“因为你自私自利，满脑子只想着你自己？”
陈煜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在夸奖还是贬低他。
“成神需要舍弃人性，神的使者也是如此。”
“我讨厌没有意义的牺牲。”
她这么说道。
“她到底在说什么。”
陈煜无法理解少女的话。
“梦中的女皇让我阻止她，而她却想让我成为她的神使。”
黑发少年此时恢复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拒绝。”
现在的状况，实在让陈煜摸不着头脑。
凭着前世打游戏的经验，让陈煜不敢答应未来大boss的要求，谁知道是不是陷阱。
说不定被她利用一番，直接被杀死炼化成道具也有可能。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少女却是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一般，漫不经心地说道。
“但是，你甘心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陈煜自然是不愿意。
她又接着说道：“只要我解开了暴怒之神专用武器的封印，我就可以继承其所有力量。”
少女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她的过往。
她是王国建国以来，史上第一个能使用先代皇室遗留所有法器的人。
因为她的能力过于强大，被选定为下一代女皇。
先代皇室遗留的法器，给王国带来了极大繁荣。
初代女皇在王国建立信仰，她成为了代表温和的人神，倡导人与人之间要具有耐心，包容万物，下令禁止一切暴力行为。
皇室的成员有着特殊的力量操控法器。
“我从小与其他人不同，随着我长大这种异样越来越明显。”
“我无法控制情绪，经常心里像有莫名的怒火在燃烧。”
她这么说着，眼尾出现一抹红。
“在所有的法器中，唯有一把剑我无法操纵。
在我得知，被选为下一代女皇时，得到机会去储藏室看到它。
只有我，只有我，感受到了它作为神器的力量。”
“只有我，能解开封印，因为我是暴怒之神最优秀的血脉。
那把神器在召唤我。告诉了我一切的真相，
明明是暴怒之神带来了这些法器，使王国变得富强。
可是人神也就是初代女皇却祛除了暴怒的功绩。
我渴望让神器解放，它明明是神专用的武器，却被前代神封印。”
“我还没有找到方法解开封印，但是只要解开了封印，我就能继承暴怒的所有力量，成为真正的神。”
“我被流放到这里，是因为我使用了暴力。
我把我的几个亲戚杀了，因为那些人不知好歹当着我的面骂了我的亲弟弟，说他是废物。”
少女边说着，情绪也变得不稳定，像是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一般。
她平复下情绪，又喝了一口茶。
“总之，因为这件事，我被赶出来了。我的家人，觉得我很危险，于是我被流放了。”
陈煜听到这里，原来这才是真相。
“我原本被处以死刑，暴力杀人是死罪。
我的亲弟弟求情，觉得我能改变自己，而且我的能力可以给王国做出重大贡献，请求从轻处理。
说是只要我见识到下城区，这个充满暴力的地方有多危险，从而改变我的想法。
当然，我的家人和这边的城主说了，只要我能改变，还可以有回去的机会。所以我只是暂时待在这边而已。”
果然，正如梦中的女皇所说，她因为继承了暴怒的血脉，无法控制自己。
这是本性。但是她到目前为止都有保持人性的一面。
金发少女说完这些，开始烦躁起来，她握着茶杯的手开始发抖，茶杯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痕。
“真是烦死了，我已经忍不了了。
我当暴怒之神，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我一直在忍耐怒火啊，从小就开始逼自己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简直就像你一样！”
她激动地扔出手中的杯子，杯子碎在地板上绷裂开来。
陈煜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原来她真实的一面是这样的。
“我在她眼中，是在假装冷漠吗？”
少年出声安慰道：“你先冷静一下。”
她强压自己的情绪，变得面无表情。
少年站起来，注视着她。
“我不会阻拦你，你要怎么做是你的自由。”
“不管你是要成神也好，还是回去王国也好，这都该由你自己选择。”
少年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沈见青以为他会恐惧于自己的力量。
要不就是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反驳自己崇尚暴力的想法。
又或是劝导她遵守原有的教义，放弃成神的想法。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为什么？”
“我如果真成暴怒之神了，可能会杀害很多人啊？为什么你不劝我放弃呢？”
泪如朝露。
少女流下泪水，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可以自己选择，从来没有人愿意听她真正的想法。
他人的恐惧仇恨，少女变成了异端，违背了教义，暴怒的烈焰燃烧着她的心脏。
“因为我想尝试理解你。”
“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他的声音传入沈见青的耳中。
陈煜尝试站在沈见青的角度思考。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成为暴怒之神。
如你所说，我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
被人憎恶，仇恨也好，我会把这份力量传承下去。
因为这是我的本性，渴望力量，想燃烧掉一切，发泄自己的怒火。”
第一次，少女被人所理解，连她的亲弟弟在，看到她杀人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许久没和她说话。
“而站在你家人的角度想，也是怕你放弃了人性，毁坏有千年历史的国家，变成他们陌生的样子吧。”
“所以，他们选择了这么做。
同时，也不希望你死去。他们也在渴求你的认同吧。”
沈见青用手擦着眼角的泪，却发现眼泪越流越多，索性放弃掩饰，直接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无论我怎么样选择都很难受。”
人性和神性在她的灵魂深处互相抗争，撕扯着她的身心。
她边哽咽着边哭道。
“我不想伤害我的家人，但我成为暴怒后，我就会失去之前作为忍的感情
我可能连你也会杀掉！我不想这样。”
但我一直忍受这种愤怒的感情，也很痛苦啊，好想破坏一切。”
“我想着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助我，不论是成为神还是做人。”
金发少女像孩子一般大声哭喊道，还好房间里的隔音不错。
陈煜仍旧认为少女在努力保持着人的一面。
如果她真的想毁坏一切的话成为真正的邪神的话，要放弃人性。
她真的放弃的话，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解不开武器的封印。
想必是她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暴怒，避免伤害他人。
尝试去理解他人，也和梦中女皇的说的一样吧。
不过，即便没有女皇告诉他这些，他也依然会这么说。
这就是他真正的想法，毫无保留，不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