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事情败露
送走朱妈妈,庚娘道:“姨娘,您为何不直接将此事告诉相爷,把那个下毒的人揪出来。”
婴宁道:“我想了想,朱妈妈去做这件事更好。
如果是我把下毒的人揪出来,告知相爷。这最多就是一件针对我的下毒事件。
但如果是朱妈妈把人找出来,那性质了可就不一样了。
整件事就从针对我,变成针对相府。
你说相爷能容忍一个想要毒杀所有相府的人存在吗?”
庚娘恍然大悟,道:“如果是这样,相爷查处贺姨娘一定会杀了她。”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
“您……是想杀了贺姨娘?!”
婴宁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她从来没想放过贺姨娘,从贺姨娘想给她下毒开始,她就没打算放过贺姨娘。
与一个随时想要杀自己的人待在一座院子里,她怎么能睡的安稳。
只有贺姨娘消失,危险才能解除。
她给过贺姨娘机会,是贺姨娘不珍惜,那就不要怪她心狠!
朱妈妈的行动力很强,不到两天的功夫就将那个下毒的人抓了出来。
朱妈妈没有来告诉婴宁,直接带着人去了知行斋。
朱妈妈在讲述时将婴宁被下毒那一段略去,直接说她发现这人在厨房鬼鬼祟祟,于是留了心思,偷偷监视,暗中观察,发现他竟然在面粉里下毒!
当场将人擒住!来了一个人赃并获,将人拿了来请相爷定罪。
经过朱妈妈的讲述,在温行之眼里,朱妈妈成了尽职尽职管理厨房,发现异样,并留心观察,及时处理,守护了厨房,保护了相府的安全。
温行之听了朱妈妈的汇报,勃然大怒!
在厨房下毒,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毒杀整个相府!!
如此胆大妄为,简直该杀!!
他立即审问了被抓的人,那人没挨两下就招了,供出幕后主使贺姨娘。
温行之立即让人把贺姨娘带来。
贺姨娘在忘月居,听到温行之叫她去知行斋问话,吓得腿的软了,手里的茶杯当场就洒了。
翠竹道:“姨娘,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既然相爷叫您过去问话,说明侯四已经扛不住刑招了。
您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自己摘出来。”
贺姨娘平常很厉害,一遇到事情就蔫了。此事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翠竹叹了口气,道:“姨娘。毒是侯四下的,侯四是最近来到您身边伺候的,你大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侯四身上。
侯四家里还有一个老母,只要您稍稍暗示会照顾他老母,给他一大笔银子。
他一定会替您抗下这件事。”
听完翠竹的话,贺姨娘慌乱的心稍稍安定,起身跟着王管事离开。
到了知行斋。
贺姨娘一进院子就看到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侯四,还有站在廊下,勃然大怒的温行之。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温行之,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温柔。
她感觉此刻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平常与她和气相对的相爷,而是一尊抬抬手就能轻易抹除人性命的杀神。
贺姨娘走过去,战战兢兢地站到温行之面前:“相爷。”
温行之抬眸看向贺姨娘,眼神像是沁了寒霜。
“贺姨娘,此人说在厨房下毒是你指使。你有什么要辩解?”
贺姨娘忍住心头的害怕道:“妾不知此事。不知道他为何会污蔑妾。”
温行之眯起眼睛,眼神晦暗不明:“你是说整件事你都不知情?”
贺姨娘硬着头皮道:“是,妾不知。”
温行之忽然沉下脸,目光中带了审计和打量:“这个人可是贺家送来的,你说此事与你无关?!”
经过前面两句辩解,贺姨娘已经稳定下来,平静地回道:
“此人却是贺家送来的,不过他到我身边也只有几日,我与他还不熟,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厨房下毒。”
就在这时,昏迷的侯四悠悠转醒。
刚才他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听到贺姨娘与温行之所说的话,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他刚要开口,贺姨娘抢先一步质问道:
“侯四,我贺家待你不薄。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你为何要诬陷我?
你好好想想我贺家对你的恩情,再想想你母亲。
这件事究竟是有人主使,还是你自作主张。想明白了,再回话。”
贺姨娘字字句句不提威胁,但侯四却听明白贺姨娘的意思。
贺姨娘是在用母亲的安全威胁他。
侯四眼中是震惊、不解、疑惑,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
贺姨娘再次开口:“侯四,若你能讲出实情。你死后,我愿替你照顾你的母亲,为她养老送终。算是全了我们最后一点主仆情谊。”
这下侯四彻底听明白了。
在经过一阵挣扎犹豫后,他‘咚’的磕了一个头,道:
“此事与贺姨娘无关,是我自己的主意。
有一次我去厨房拿东西,朱妈妈骂了我,我含恨在心想要报复。
供述贺姨娘主使,只是为了脱罪。”
朱妈妈大怒,侯四这么说,将事情的起因全扣在她的身上。
如果相爷信了这狗奴才的话,她厨房妈妈的位置还能保得住?
朱妈妈越想越气,看着侯四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扑上去亲自暴打他一顿!
硬生生忍住了。
“相爷,您不要听这狗奴才胡说八道!”
温行之视线扫过院内的三人,没有说话,在椅子上坐下,对侯四道:
“你说这件事是你的主意,既然你已承认,本相就送你去京兆府衙。
下毒谋害主家是重罪, 即使未遂,也要重罚。
按照大元律,主犯判斩刑,家属连坐,流放三千里。”
听到‘流放’两个字,侯四的眸子骤然亮起。
温行之淡淡道:“来人把他拖下去。”
两名家丁上来抓住侯四的肩膀,把他向外拖。
拖了几步,侯四突然爆发一股怪力,挣脱抓着他的家丁,爬到温行之面前。
贺姨娘发觉他要暴露事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侯四抓着温行之的衣角道:“相爷!我不是主谋,这件事是贺姨娘指使我做的!
我娘已经七十岁高龄,眼睛也瞎了,经不起流放。
求相爷饶过我娘!我给相爷磕头!”
侯四砰砰在地上磕出一串血印。
家丁上来再次抓他,温行之挥了挥手,让家丁退下。
温行之转头看向贺姨娘,贺姨娘脸色顿时白如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