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力挽狂澜
克劳狄娅与两名侍卫从伊莱港出发,沿着港口外平坦的伊西里亚大道快马加鞭一路向西。
两天后,终于寻到了迪多库斯军团的踪迹。
她在伊西里亚大道旁的一处空地上发现了军团临时休息留下的痕迹,空地上散落的杂物以及吃剩的食物显示出军团走的时候非常仓促。
克劳狄娅判断迪多库斯必定是中了提米乌斯的计策,率领军团前往野牛城了。
她立即调转方向,沿着军团行军的痕迹追赶过去。
夜幕将至,晚风夹杂着冰冷的细雨扑面而来,远处黑色的山峰依稀可见。
克劳狄娅策马扬鞭,马蹄踏起的泥水飞溅。
行至山谷外,隐约可听到嘈杂的喊杀声。
战斗已经开始了!
希望还能赶得上。
她勒紧缰绳,急停下来,穿上铠甲,拔出短剑,对身后的侍卫喊道:“随我冲锋!”
克劳狄娅一马当先,冲入山谷,挥剑斩杀两名追击溃逃士兵的敌人。
她抓着缰绳,立马于被救的士兵面前,问:“士兵!你是哪个大队的?报告一下战况。”
满脸血污的士兵见到克劳狄娅英气逼人的模样,立即挺直腰杆回复:“我是第十一军团第六大队辎重营的。刚才敌人突然从山上杀下来,队伍被冲散了,百夫长也战死了。”
“把你的盾牌给我,去山谷外,集结走散的队伍,然后绕道去南侧的山脊待命。”
“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克劳狄娅的命令!”
克劳狄娅说着士兵手里夺过盾牌,头也不回的策马冲向混战中的辎重队伍。
策马疾驰的克劳狄娅很快就引起了奴隶军的注意,一些敌人向她投掷标枪与石块,均未击中她,反被斩杀数人。
克劳狄娅对着混战中的辎重队伍大吼:“还活着的百夫长,随我来!”
有一些军团士兵注意到了骑在马背上的克劳狄娅,但是他们只顾着逃命,没有一个人回应克劳狄娅。
克劳狄娅挥剑斩杀两名企图偷袭她的敌人,锐利的目光环顾战场四周,很快锁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名头顶红色横冠羽身穿锁子甲的百夫长,他和几名士兵被一群敌人团团围住,无法脱身,眼看就要死于乱刀之下。
克劳狄娅冲上前去,一剑砍掉一个敌军小队长的脑袋,然后将这颗脑袋扔进围攻百夫长的敌军之中。
一些敌人回过头来,就见一个像战争女神一样英姿飒爽的女人勒马举剑疾呼:“援军到了!”
克劳狄娅身上一往无前的气势震慑住了这群敌人,趁着敌人惊魂未定之际,那名百夫长立即带着身边几名士兵用盾牌撞翻面前的敌人,挥剑左右横扫,杀出了一条血路。
百夫长冲到克劳狄娅身前,击退追来的敌人,趁着战斗的间隙转头看向马背上的女子:“您是克劳狄娅大小姐?”
“是我!”
“真有援军来吗?”
“我就是援军!”克劳狄娅回答道。
百夫长刺死一名敌人后爽朗一笑:“哈哈哈!好!有您在就抵得上千军万马!”
“此地不宜久留,叫上所有能继续作战的士兵,随我冲锋!”克劳狄娅说着抬起盾牌挡住侧面飞来的一支标枪,然后挥剑斩断标枪的木杆。
“集结!集结!”
百夫长吹响口哨,尖锐的哨声很快就吸引周围各自为战的士兵注意,同样也吸引了敌人的注意。
听到哨声的士兵朝着克劳狄娅所在的位置边打边退,敌人也猛追过来。
克劳狄娅看了一眼集结过来的几十名士兵,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大量损毁的辎重车辆以及成片被敌人肆意宰杀的溃兵。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鲜血与泥浆混合在一起,血水汇聚在低洼地带甚至达到了淹没脚踝的深度。
她对百夫长说:“辎重队已经没救了,我们去和前面的步兵大队汇合。”
百夫长转身对身后精疲力尽的士兵们高喊。“士兵们!跑起来!密涅瓦女神与我们同在!”
士兵们看着前方那个浴血奋战的女子背影,平凡的躯壳中涌出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们忘记了劳累、饥饿与寒冷,大无畏的勇气克服了恐惧,他们拼尽全力跟在克劳狄娅身后奔跑,疯狂的斩杀沿路遇到的一切敌人!
克劳狄娅回头看了一眼这些士兵,她知道这股气势并不能长久,必须尽快让他们脱离险境。
此刻,前方几个步兵大队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山坡上的敌人投掷了几波标枪与石块后,便冲下来利用人数优势将他们团团包围。
前排的敌人用长矛或长柄斧猛击环形阵前排举盾的士兵,百夫长立即下令让后排的士兵投掷标枪。
超近距离的标枪投掷,顿时让没有盔甲和正经盾牌防御的敌人死伤惨重。
敌军往后撤退拉开距离,一部分百人队冲出阵型试图追击,山坡上的敌人又开始向他们投掷标枪与石块。原本撤退的敌人也杀了回来,从左右两翼夹击他们,这些勇士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只有少数人撤回了环形阵中。
这些敌人无论是后撤还是进攻都井然有序、令行禁止,显然不是普通的奴隶。
每当有百夫长带队出阵迎敌,敌人就往后撤退,然后山上的敌人就开始投掷标枪和石块,撤退的敌人再包围上去。
如此循环往复,不断拉扯,环形阵中的士兵只能选择被动的防御,士气也即将消磨殆尽。
“杀光他们!”克劳狄娅带着几十名辎重队的士兵杀到一群敌人身后。
这群敌人正在围攻一个步兵大队,背后突然遭到攻击,顿时让他们乱了阵脚。
后排遭到攻击的敌人往后退,又和前排与步兵大队交战的敌人撞到一起,人与人挤在一起,倒地的人被践踏致死。
一些手持长矛的敌人试图把克劳狄娅刺下马,辎重队的士兵立即组成盾墙挡在克劳狄娅身前。
在这种人挤人的狭窄环境中,长矛对付持盾的士兵反而无法发挥长度优势。敌人将长矛刺入盾牌与盾牌的间隙,就会被士兵们夹住木杆顺势近身刺死。
山坡上那些投掷远程武器的敌人,由于担心误伤友军而不敢轻举妄动。
克劳狄娅对着环形阵中一名高级百夫长大喊:“组成龟甲阵,强攻南侧的山坡!”
这位高级百夫长一眼就认出了克劳狄娅,他当即下令让前排的士兵先维持住盾墙,然后让后排的士兵以百人队为单位结成龟甲阵。
包围步兵大队的敌人们见到阵内士兵开始变化阵型,他们立即发动猛攻,试图突破盾墙。
这个时候龟甲阵尚未成型,如果让敌人突破盾墙后果不堪设想!
“稳住!”
“稳住!”
站在最前线的几位百夫长不断提醒身边的士兵稳住战线,绝不能让敌人突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