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面
军训结束后举办新生文艺汇演是附中的传统。
裴晏初原本懒得参加，虽然她从小练钢琴，但她本人对音乐表演并不热衷。
昨天晚饭时顾昭扬提起这件事。
说三个年级的学生都能参加，又说可惜裴晏初不喜欢出风头，不然就能看到裴晏初在舞台上表演。
裴晏初的钢琴老师是有名的大家，要求严苛，会打手板，裴晏初害怕的很，每次上完课都会哭哭啼啼去找顾昭扬。
顾昭扬心疼她，主动协调时间，陪裴晏初上钢琴课，自己在琴房外的阳台上看书或者做题。
老师为此找了裴苇，担心有玩伴会影响裴晏初的专心，没想到裴晏初怕在顾昭扬面前丢面子，反而进步飞速。
裴晏初想，昭扬姐姐想看，那她就参加嘛。
她先去看了学校琴房的琴，试完音发现还不错，于是果断去找文艺部的学姐报名。
她想给顾昭扬一个惊喜。
嗯，不出所料，又意料之外了。
当她找到文艺部的学姐时，学姐的旁边坐着顾昭扬，还有见过几面的林多稚，以及一个陌生人。
顾昭扬见到她很意外：“不是在军训吗？”
裴晏初拿着报名表，想转身就走，身体却很老实的定住：“请过假了，来交报名表。”说着，递给顾昭扬。
顾昭扬接过她手上的报名表，有点惊奇：“不是不喜欢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来姐姐这坐。”
如果她的表演没那么夸张，裴晏初或许会相信这不是她算好的。
裴晏初顺从地坐在她旁边，甚至懒得找个借口：“就想了。”
反正顾昭扬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反正她不会直说是因为顾昭扬的期待。
附中学生会分管部分学生事务，包括文艺汇演。
军训的时候，裴晏初听室友说过学生会的几个部门联系紧密，但是……她没听顾昭扬说她进学生会了呀。
文艺部的部长是牧明夏，好奇开口：“扬扬，这位就是小……你妹妹啊？”
顾昭扬嗯了声，觉得不太礼貌，解释说：“她是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裴晏初。”
又给裴晏初介绍说：“我旁边这位是牧明夏，林多稚旁边的是许图南，叫她们学姐就好。”
裴晏初和她们打了招呼，就听顾昭扬继续说：“小初的钢琴参加比赛拿过金奖，水平我了解，只要她愿意参加，附中的礼堂都会锦上添花。”
这臭屁的嘚瑟劲，不知道还以为在说自己。
林多稚笑出声：“干嘛呀顾昭扬，哪有这么夸人的啊，是不是想走后门？”
顾昭扬把报名表递给牧明夏，无所谓道：“走什么后门，这叫举贤不避亲。”
牧明夏看过，也跟着笑：“钢琴家呀，怪不得扬扬夸得那么厉害。”
裴晏初没应声，偷偷拉了拉顾昭扬的衣服，小声问：“你怎么在这儿？你加入学生会了吗？”
顿了顿，继续说：“她为什么叫你扬扬？”
语气里带着郁闷。
顾昭扬学她悄声回答：“没有，我陪林多稚送东西。她比较热情。”
裴晏初不太满意。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的小动作被其余三人看在眼里。
林多稚一副看热闹的语气：“说什么悄悄话呢？”
顾昭扬看看手机，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便问要不要去吃饭。
三人赞同，但是不知道吃什么，商量后决定把选择权交给裴晏初，毕竟她最小。
裴晏初回看着望向她的目光，握住顾昭扬的手：“不好意思，我对附近不太熟悉。”
她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
前天吃烧烤时裴晏初已经透露过她有专门了解过附中的情况。
不过像这种情况，应该是面对陌生人有点害羞，顾昭扬也没必要拆她的台。
最后由许图南拍板，去吃火锅。
裴晏初牵着顾昭扬的手走在后面，和她讲今天军训教官教了踢正步，以及学校琴房的钢琴有一台比爷爷家的旧钢琴还破旧。
小公主有点忐忑地询问：“你会去看汇演吗？”
她有点担心顾昭扬会忘记。
顾昭扬逗她：“原本没这个打算。”
裴晏初明白她的意思，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说：“那你是去喽？”
“对啊。”顾昭扬继续逗人，却认真了几分，“我很久没有见到你表演了，我很期待。”
裴晏初满足的哼了声。
“那要不要去琴行练习？”裴晏初家里有琴，但是来回跑耽误时间又太麻烦。
“不用，学校里的琴也能用。”
“我还以为你的手只能弹施坦威。”
“怪不得我妈上次问我要不要给学校捐钢琴，原来是你造我的谣。”
林荫路下，顾昭扬背着裴晏初的单肩包，时不时被她逗笑。
另外三个在前面听着，有点惊讶。
牧明夏挤眉：你见过这样放松顾昭扬吗？
许图南弄眼：不知道啊，我和顾昭扬关系一般，问问林多稚。
林多稚睁着大眼，没看懂她们在表达什么。
火锅店不算近，顾昭扬出发前就在网上订了位置。今天是工作日，人看起来不算太多。
不过还是有点喧闹。
等点完菜，两人去洗手，牧明夏和许图南左右护法似的包围住林多稚。
她们太好奇了，认识一年的顾昭扬今天表现出来了不相符的一面。
她们印象中的顾昭扬漂亮聪明随和，又沉默有点自傲，距离感很严重，给人一种外热内冷的感觉。
牧明夏率先发问：“顾昭扬平常那么爱逗人的吗？”
林多稚想了想，回答说：“她不忙且心情挺好的时候，会喜欢逗人。但没有对小朋友那么频繁。”
许图南好奇：“那我们和她认识那么久，怎么就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林多稚看着许图南耐心解释：“她挺忙的，要竞赛，还得抽空补课，弦一直绷着。”
林多稚拍了拍脑袋，“早知道上次旅游带着小孩了，她肯定能让顾昭扬好好休息。”
“而且，她和我说过，她和小孩是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这个‘从小’的含金量吗，意思是两个人参与了对方的绝大部分成长阶段。根据我的判断，她是真的把人当亲妹妹在养。”
牧明夏和许图南同时“哦”了一声，牧明夏擦拭着筷子和小碗，说：“现在的她挺好的，之前的她离人太远了，现在反而是更鲜活一点。”
林多稚轻叹：“是呀。”
吃完火锅后，各自回家。
裴晏初提交了文艺汇演的报名表，以后下午的军训不用去了，要去学校练习。
顾昭扬把人带回家，让她洗完澡去一下身上的火锅味再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