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形势逆转
林氏被老夫人这话语吓得面色惨白，她不顾形象的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儿媳对冷府忠心耿耿，不敢赞越，老夫人明鉴啊。”
“没有回禀老夫人，实是担心扰了老夫人为我们冷府祈福的虔心。我确实是有俩日没到凝月殿中来，只是月儿的身子我是交代了大夫一定要好生关照。”
“我也不知为何这大夫敢怠慢月儿，竟连月儿醒来都不曾来回禀。我若是知道了月儿已经醒来，就是在忙我也定会过来瞧瞧月儿的。”
“月儿小时候哪次生病不是我在照看着，还记得她五岁时有一会高烧不止，也是我彻夜不眠的给她拧帕子，这才让她熬过那一劫。”
“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惩戒那怠慢了的大夫，一定为月儿好好出口气。”
冷凝月假意睡着，却一直听着林昭敏的话，心中不住的冷笑。
林昭敏也就照顾了她那一次，从此对内对外就都立起了良母的形象。
殊不知那次原就是林昭敏对她下毒，只是一时没控制好剂量导致她高烧不退，怕被人发现了去这才一直照看着。
不仅没有她对外所说的给她拧帕子悉心照看着她，还硬是守着不许太医诊断。
她现在身体这么差劲，全是拜林昭敏所赐。是林昭敏日复一日的下毒，才导致了她身子的亏空。
“这屋里的陈设我本不敢多动，原是怕姐姐离去月儿会伤心。院中的一切布置都是姐姐在时时模样，多年来也不曾变动。这院里的东西，都是姐姐曾用过的，样样都是上好的物件。”
林昭敏说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又开始往下掉，一副好心被人冤枉了却不言语顾全大局的委屈。
老夫人眼神晦明莫测，林昭敏这套说辞糊弄糊弄旁人也就罢了，要用来骗她那还真是少了点火候。
只是林氏现下已经是这冷府的当家主母，为了府中颜面她既不能说得太狠。可若是不痛不痒的只说上几句，又无法敲打于她。
凝月殿中随着老夫人的威严阵阵发散而陷入逐渐凝重。
冷凝月察觉到老夫人的纠结，她暗暗的咬破舌尖，开始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
老夫人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吓了一跳，一旁的大夫前来把过脉之后又是扎针又是喂药的好一阵才将冷凝月的情况稳定下来。
而后才对着老夫人说道“大小姐身子是在亏空得厉害，若是在不好好养着日后定是会落下病根。”
老夫人脸色更是冷冽，对着林昭敏说道“每每问起你月儿如何，你都说极好极好，这便是你说的极好。冷府事物繁忙，我也不指望你能跟昭华一般事事周全。只要你照顾好三个孩子，府中的事自有我这老婆子托着。”
“若非因着月儿和才儿，我也不会同意抬你为当家主母。既然你无能，那这冷府的事便是不用你来操心。临文也很快就要回来了，你只需想着如何顾好临文和三个孩子就好，冷府的事就由我老婆子亲自来料理。”
老夫人几句话，无异于直接夺了林昭敏的主母的权利。
林昭敏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苦心经营了多年才得到的权利竟会因此而失，顿时哭喊着不停喊着老夫人。
“祖母。”
一道温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冷凝月呼吸都有些许的不顺畅，她在被窝底下的手紧紧的握着，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牢狱中的在冷凝月的脑海中快速重现，外爷与舅舅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恨意又从心底滋生，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上她的心头。
这般虚伪又刺耳的声音，不是冷凝心又还能有谁？
没关系，早晚有这么一天，今天她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放第一滴血。
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俩个她就收拾一双！
“凝心见过祖母，见过母亲，见过姐姐。”
冷凝月正在此时悠悠醒来，讶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昭敏与冷凝月，状若讶异与惶恐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凝心是来向您请罪的，求姐姐责罚！”
“妹妹这话都把姐姐说迷糊了，妹妹如此善解人意又怎会犯错？纵使妹妹真的有什么不到位的家中自有老夫人做主，又怎的还能请罪请到我这儿来，莫不是妹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冷凝心的没想到冷凝月完全不照常理出牌，只得扯出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是，都怪凝心这段时间生了病，求着母亲过来多陪陪我，没想到让姐姐误会了去，害姐姐与母亲生出了嫌隙，都是妹妹的不是。”
冷凝心一袭白衣，瘦弱的身子病跪得并不稳当，憔悴的脸色比起床上的冷凝月还要在惨白上几分。
冷凝月看着冷凝心娇翠欲滴的模样，心里就清楚冷凝心打得什么算盘。
每一次都是这样，冷凝心健康的身体永远会在需要的时候及时的生病。
她掩嘴轻轻了咳了几声，“妹妹病了，姐姐竟是还不知道，每天瞧着扶书和扶画到妹妹的凝心殿去，妹妹生病了她们竟也不来禀告一声。”
冷凝心的脸色一顿，低着头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而这不悦自然没有躲过一直看着她的冷凝月，她自然是清楚冷凝心所想。
老夫人最是遵从长幼有序，亦是格外的看重礼节尊卑。在老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冷凝心往日不争不抢的形象自然就生出了裂痕。
“原是我这段时间身子不好才不得已喊了她们过来帮忙，也是我不让丫头告诉姐姐的。我怎么敢让姐姐替我担心？”冷凝心说着，眼泪就开始一滴往下掉。
林昭敏看到冷凝心的这一幕，也是及时的反应了了过来，“月儿病重，我原本是应该格外关照月儿的。只是我往日繁忙，对心儿的关注极少。心儿这孩子懂事，从来也不曾说任何，只是前些时日生了病，烧得模糊不清了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
“都是当娘的，月儿是我的孩子，心儿也是我的骨肉。瞧着她那般模样，我又哪里忍心离去。都怪我不好，这一时疏忽了去，怎知又让月儿不舒服了。”
这三言两语，冷凝心懂事听话又委屈求全的形象就被立了起来，而冷凝月就成无理取闹的人。
果然，老夫人听了这话，一直冷着的脸色也浮现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