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饭前
梳洗过的虞清澜又被侍人带到了姜瑜宫室的门外，等候着。
不一会儿，就接连不停的有人从宫室里出来，向宫外走去，虞清澜不时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感觉新鲜极了，很像是闯入了没有开化的民族禁地，陌生感和异域文化感瞬间扑面而来。
虞清澜等得有点不耐烦，正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前面的侍人让他跟着自己进去。
见了姜瑜，虞清澜就抱怨了一通：“姜瑜啊！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还在外面等了很久！”
“快了快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坐，咱们先聊聊！”姜瑜指着台阶下的坐垫。
虞清澜从容坐下，只是觉得这样的角度不太舒服，他要仰着头去和阶上的姜瑜说话。
“你能不能坐下来，这么仰着说话有点难受。”虞清澜直接道。
姜瑜愣了愣，笑着吩咐旁边的侍人将他的食案摆放在虞清澜的旁边。
“你之前和我说你想在海边搞什么养殖，你现在还想这么做吗？要是不想的话，我也能保证你之后的生活安逸无忧，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的封地里没有人会为难你。”姜瑜坐下来和善的跟旁边的虞清澜说道。
“嗯~当然想，难道我想在海边搞养殖你就不保障我之后愉快的生活了吗？”虞清澜有什么问什么，他要衡量一下富贵的咸鱼生活和贫穷的咸鱼生活哪一个更划算。
“当然不是，你要是想要在海边搞养殖，我也会全力支持你，给你划一片海边的地，反正我的封地上海边的地没有人要，只是给你划了地之后，旁的东西——布或者金就会给你少一点，若是你不想去海边了，金或布就会给你多一点。”姜瑜认真的跟虞清澜分析着这两种利弊。
“一定的地位又是什么？是贵族的爵位吗？”虞清澜又问道。
“当然不是！贵族的爵位你是得不到的，你要是想当贵族的话，你首先得是我爷爷的后代或是他封的功臣的后代才行！在我们这里一般都是嫡长子继承父亲的位置，例如我爷爷的嫡长子——我父亲继承天子爵位，我爷爷的庶长子们封为诸侯，诸侯的嫡长子继承他们的爵位，诸侯的庶子们就封为卿大夫，卿大夫的嫡长子继承他们的爵位，卿大夫的庶子们就被封为士，士的下面就是国人，国人之下是庶人，庶人之下就是奴隶了！你若不是救了我，单你一人踏进封地就会被当做野人抓起来充作奴隶的！”
惊讶的姜瑜给虞清澜细细的讲述他们这个王朝贵族的来历，并且是真的万分惊讶于虞清澜的大胆和异想天开，只能说，虽然接受了c国现代语言的教育，其内心依旧只困在这个王朝，这个时代。
虞清澜并不觉得他胆大包天，是人是个智慧生物都会想要更好的待遇更好的条件，这是对资源的抢夺，这是刻在每个生物基因里的本能，能克制住本能的，是圣人。
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是问个贵族爵位要怎么获得，并不属于虞清澜认为的胆大包天的范围，能有爵位，就争取一下呗，普通人不能有爵位，那就算了呗。
看着姜瑜脸上不做假的认真，虽然觉得做奴隶的话不好听，虞清澜还是短暂的认识了一下这个朝代残忍的一面。
奴隶啊！什么都没做就能拉来做奴隶？
嗯~
消化了一下接收到的消息，虞清澜安慰了一下自己，没事儿，时代特色嘛！必然经过！
“也许以后可以给你找个官当当，就看你想不想干。”姜瑜保守的说道。
虞清澜想了想还是拒绝道：“还是在海边给我划块地吧！我也不想当官，不想管事儿，你让我先熟悉熟悉这里再说吧！”
两人聊完这一茬，就有侍人来说，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姜瑜在旁边和虞清澜讲述着本朝在吃饭时候的礼仪。
“首先我们吃饭之前，要先整理衣服，解下佩剑，还要洗手和漱口，两膝并拢跪地，小腿与地齐平，脚背朝下，臀部垫坐在脚跟上，这是左右正规场合的常用坐姿，不分贵贱，坐好了，婢仆就会送食物过来，你跟着我做就好。”姜瑜口上说着要点，身体也跟着话语的节奏做事儿。
虞清澜一边观察着姜瑜的动作，一边跟着他学。
洗手的时候有婢仆拿着水罐，匜【yi 二声】（古代的瓢），接洗手的脏水的大盘子和手巾。
洗手时婢仆就会用匜舀了水往手上浇淋，洗完了手用手巾擦干，这个程序叫做“沃盥【guan 四声】”，沃盥完了之后还要漱口。
跟着姜瑜在俎案前跪坐好，就看见婢仆们纷纷开始上菜，几案左边放着带骨头的肉，饭食和葱之类，右边放着汤羹，肉片，蘸料和酒浆，肉片摆放得远，蘸料摆放得近。
虞清澜看着眼前得饭食和姜瑜几案上的不一样，就开口问了出来。
“诸侯的饭食和国人或者庶人的饭食不能一样，就连盛放食物的器皿也不能一样，只有贵族才能用鼎和簋【gui 三声】盛放不同的食物，不同爵位之间，也要用不同数量的鼎和簋。”姜瑜细细的给虞清澜讲着其中的区别。
虞清澜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食直接想到了c国流传的一句古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虽然他现在只是表面粗浅的了解了一下这个王朝。
虞清澜的底线已经放得非常低了，只要不杀他，也不让他杀人，不吃人，也不让他吃人，能吃到熟食，能在海边居住就很好了，别的也不是不能忍。
做好了心理准备，虞清澜也慢慢的释怀了，至少荒岛上还不能见识到人类的多样性呢！孤零零的一个人飘在海上，和现在这样在众多的规则之下生存，倒也不知道哪个选择才更好。
但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自己去感受了才能得到心中的答案，没有人能代替自己的感受，没有人能真真切切的与他人感同身受，毕竟每个人的经历想法不一样，那对事情的酸甜苦辣的反应自然也就不同。
彼之砒霜，汝之蜜糖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