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德里安堡之龙（二）
“法兰克人？他们来做什么！”
军阵中的卡洛扬一样惊诧莫名，但他反应还是很快。几队保加利亚龙骑兵挥舞着战锤迎了上去。
“勇敢突击！”
苏毅挥舞着圣海之剑左劈右砍，剑锋所至之处绚丽的血花朵朵绽放。
法兰克骑士们一轮冲击后将骑枪倒提，战马嘶鸣着抬起前蹄然后重重落下。
瞬间激起漫天的烟尘和血肉。
骑枪直接砸穿了盾牌将保加利亚步兵砸成肉泥。
瓦兰吉武士们跟在骑士身后用战斧和大剑收拾残局，而在他们后面是备受鼓舞的希腊士兵们。
“杀光这些保加利亚人！”
城内城外的怒吼声不停激荡。
虽然优斐斯不知道为什么十字军会攻击保加利亚人，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趁着保加利亚人军心动摇，阿德里安堡市民们又把进入城中的保加利亚士兵赶了出去。
“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们攻出去！”
市民看到保加利亚军阵中飘扬的各色旗帜迸发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势，端起长矛冲出了城门。
“这群疯子是从哪里来的，奥尔基，你去顶住、顶住他们！”
“是，沙皇陛下！”
一位面容粗犷的斯拉夫将军带着他的骑兵逆着军阵向十字军骑士冲了上去。
“喔，终于来了个有分量的人！”
路易看到来人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架起长枪就迎了上去。
锵！
骑枪的枪刃发出兴奋的碰撞声。
然而仅仅几个回合后奥尔基就拨马后退。
“想逃？”
路易带着自己的侍从紧追不舍，他的蓝色十字旗脱离了苏毅的本阵。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呼啸着射来。
路易猛得伏低身体，箭矢射落了他的头盔。
“竟然偷袭！”
路易怒喝一声，夹紧马腹一跃而起，将自己的侍从也甩在了后面，骑枪朝着奥尔基背心狠命刺去。
奥尔基一个镫里藏身躲过这一枪后射出一只号箭。
随着尖锐的啸声中骑枪从四面八方向路易刺来。
“狗贼！”
路易连忙举起鸢盾护住自己而后破口大骂。
对方竟然破坏了骑士一对一光荣的单挑！
“哈哈哈哈，法兰克人，这可是战争不是骑士比武，给我上！”
奥尔基大笑着招呼更多骑兵涌上来，骑枪和战锤对着路易拼命砸去。
“啊，可恶！”
路易不得不扔掉骑枪拔出佩剑死命招架，座下的战驹感受到主人的愤怒不屈的嘶鸣着。
路易被困住了，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淅淅淋淋的撒到地上。
“可恶！可恶！可恶！我可是卡佩的后裔！”
路易咆哮着拿起挂在马鞍上的短斧使劲扔了出去。
旋转着的战斧瞬间扫平一片，大剑顺势挥砍似是要杀出一条血路的样子。
“不过是困兽之斗！”
奥尔基手一挥，拿着战锤的贵族铁骑涌了上去。
这些骑兵装备着厚甲和大盾，一般的刀剑劈砍根本伤不到他们。
“路易爵士，举起盾牌！”
“什么？！”
路易下意识的将鸢盾举起，整个身子伏在马背上，然后他听到了音爆般的啸声以及斯拉夫骑兵的惨叫声。
“那是什么东西？”
路易拿下盾牌，发现自己周围一小片的骑兵全部中箭被钉在了地上，剩下的人则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准确的说是他面前那些和短矛一样的巨箭。
“还愣着干什么，快退回来！”
“好！”
苏毅的声音把路易的灵魂从震惊中拉了回来，一剑逼退了想再次上前的斯拉夫骑兵，而后头也不回的往紫色御旗跑去。
“第二阵，继续突击！”
苏毅挥动旗帜，弗兰德斯家族的亨利与鲍德温冲了出去。
“什么？他们怎么还能冲锋？！”
奥尔基脸色苍白。
刚刚与路易的战斗已经将两支骑兵的马力消耗了大半，而且现在阵型混乱根本没办法迎击。
“长矛手，列阵，快列阵！”
情急之下只好让步兵们前去抗线，一排排大盾和长矛环列在前。
但法兰克骑士们没有硬冲，而是冲到跟前猛拉缰绳，倒提骑枪带着战马一跃而起。
“什么怪物！”
保加利亚士卒惊恐的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黑影将他们笼罩。
“以上帝之名！”
骑士们怒吼着将骑枪狠狠向下刺去。
砰！
骑枪贯穿了大盾。
噗！
骑枪直接将保加利亚士兵斩成两半，随后骑士们拔出阔剑四面横砍，清扫出一片区域来。
“第三阵！”
苏毅挥动旗帜，雷涅尔率领剩下的骑士从弗兰德斯骑士的侧翼切入，继续撕裂保加利亚军阵。
而在他们背后，路易的布卢瓦骑士已经集结在蓝色十字旗下。
“为了布卢瓦的荣耀！”
骑士们怒吼着再次朝惊魂未定的保加利亚步兵冲去。
刚刚整合完成的阵线又被冲击的四分五裂。
随后跟在骑士后面的瓦兰吉武士用战斧和大剑告诉了这些保加利亚人谁才是步战之王。
前进，前进！
法兰克人、希腊人和瓦兰吉人，这些完全迥异的人在苏毅手上汇成了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凿穿了保加利亚的军阵，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进入了阿德里安堡。
在焦黑的城门和残破的城墙下，优斐斯靠着染血的长矛见到了这支军队的统帅。
他努力张了张干燥的嘴唇。
“请问，你是……？”
“苏毅，科穆宁女皇的监护人，罗马帝国至尊首席摄政。”
“科穆宁啊……”
优斐斯看着黄昏下高高飘扬的紫色凰旗后方是如蚂蚁般退走的保加利亚士兵，坚毅的脸上划过泪水。
他们的战斗没有像菲利波波利斯那样白费，这个国家还没有放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