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忙完这个病人后，纪苒稍稍空闲了点。
凌亦深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纪医生。”凌亦深唤她。
纪苒抬头，一张俊美的脸落入眼帘。
凌亦深，今天他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看起来格外斯文禁欲。
她知道凌亦深在这家医院，她没想到在急诊室能见到他。
“怎么，不认识我了？”
凌亦深看她见到自己没什么反应。
“哦，凌主任。”
纪苒赶紧打了声招呼，“您怎么到急诊来了？”
“这家医院，我哪个科室都能去。”
是她草率了，这家医院都是他家的，他在自己家，当然哪都能去。
纪苒昨天陪着凌峋少爷玩了一整夜的游戏，疲惫不堪。
白天她睡得昏天暗地，直到晚上来值夜班之前都还没吃上一顿饭。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的肚子就这样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响了起来。
凌亦深听到了，笑道，“饿了？我带你去吃饭，我正好也还没吃晚饭。”
“凌主任，我还在值班，走不开，您自己去吃吧。”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我怎么放心让她照顾病人？我得为我家医院的病人负责。”
凌亦深转头对另一个值班医生交待了几句后，又对纪苒道。
“好了，我向你领导帮你请过假了，四十分钟，我们去医院门口的馄饨店吃碗馄饨，不会耽误工作的。走吧，别愣着了！”
凌亦深扶上她的肩，轻轻地推动她。
纪苒被动地和他走出了急诊大厅。
身后又是一阵兴奋地议论声。
“凌主任是不是看上了纪苒了？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了啊啊啊啊！”
“不奇怪，毕竟纪苒那么漂亮，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怎么以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今天这算是公开了吧？”
“我还是磕他和院长女儿，她追了他好多年了，要是看到这一幕，该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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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看到你和那个心梗的大爷聊了挺久，我听得不太真切，你都和他说了什么啊？”
凌亦深随意找着话题。
纪苒却心想，这是在考她吗？
医生除了治病，还得处理好与病人的关系，这也是当医生的功课之一。
她道，“老人家独自一人来看病的，他不想麻烦子女，不肯叫家属来。那一瞬间，我就突然觉得有些共情，句句不提苦，却苦出天际，句句不说爱，却爱入骨髓。反正我劝了他好一会儿。”
凌亦深笑了笑，她还太年轻，还没有像他这样对待病人的痛苦遭遇已经多少有些麻木不仁。
“哦？你怎么劝的？”
“其实也没怎么劝，我就告诉他心梗是急症重症，必须要家属陪同，老人家很听劝。”
凌亦深，“你要是也这么听劝就好了。”
“我怎么没有听劝了？我这不是已经跟你出来了吗？”
凌亦深想弹她一个脑门，但没舍得。
“哪里听劝了，我前天明明让你照顾好自己，你就是这样照顾的？饿着肚子上班？”
纪苒一时语塞，好像真的说不过他。
很快，两人走到了医院门口的馄饨店。
凌亦深经常光顾这家店，老板娘认识他，很热情地招呼了过来。
“凌医生来了啊，哟，今天还有一位美女医生，吃什么桌上扫码啊！”
凌亦深，“不扫了，来两碗清汤虾仁馄饨。”
他记得她最爱吃虾。
老板娘，“好嘞，两位稍等。
凌医生抽了两张桌上的纸巾，仔仔细细把桌子又擦了一遍。
“凌主任有洁癖？”纪苒看着他的动作道。
“换个称呼，凌主任听着太疏远。”
纪苒歪头一想，“那叫你凌医生吧，你的名字念起来本来就很像凌医生。”
“也行。”凌亦深表示同意。
等馄饨的过程有点无聊，很快纪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凌亦深突然拍了拍桌面，来了句，“把手伸出来。”
“干嘛啊？”
纪苒狐疑地伸出手，放在桌上。
凌亦深把她的手握住，翻过来，手心朝上，他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指尖温热而有力，力道不轻不重。
“你还会把脉？”纪苒一脸惊讶。
“别说话。”
纪苒闭了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是心外专家吗，居然还会把脉。
戴着黑边眼镜的俊朗面庞认真而专注，修长而干净的手指微微屈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纪苒看着他专注的神色，感受到他的指尖散发出来的阵阵温热。
她的脸有些发烫，也不知道把脉是不是能把出她此刻有些紧张的心情。
约莫过了一分钟，他才将手从她的手腕上移开。
“怎么样？”纪苒问他。
“心跳有点快。”凌亦深抬起眼帘，“你紧张什么？”
还是被发现了。
纪苒顿时脸上浮上一层红晕，“我没紧张。”
“脾虚，湿气重，胃肠功能不太好，你是不是三餐不规律，还爱吃外卖？”
中医还真是厉害，连她吃外卖都能诊得出来。
纪苒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承认，“我有夜班，有时候倒班就爱一睡一整天，三顿并一顿是家常便饭。”
“你来医院才半个月，但你肠胃不好不是这半个月内的事。”
“害，我一个人住，谁家一个人住还特地忙那一日三餐，做饭两小时，吃饭五分钟，多不划算。”
凌亦深皱了皱眉，“你男朋友呢？不管你？”
“我没有男朋友。”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了，一下子把凌亦深的眼镜熏上了雾气。
纪苒没有看到他镜片后面笑意极深的眼。
凌亦深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凌医生这眼镜是多少度啊？我看上次你开车也没戴眼镜，近视会影响做手术吗？”纪苒很好奇。
“是常规工作加看管不听劝病人的度数。”凌亦深淡淡地道。
“我真的很听劝的。”
“那现在快点吃，表现给我看。”
馄饨很烫，吃得纪苒出了一身汗。
出门后，一阵风吹过来，纪苒觉得莫名舒爽。
“凌医生。”
“嗯？”
“待会你不用送我去急诊中心了，人多，看到不好。”
“看到又如何？”
“我怕别人会乱猜什么的。”
“乱猜什么？”凌亦深有点不依不饶。
纪苒有些急躁起来，“您是医院大红人，我一个小小实习医生怎么攀上您了，别人问起来我会百口莫辩的。”
凌亦深偏过头，漆黑深沉的眼眸直直盯着她，“纪小苒，我看你想得有点多，百口莫辩？你要辩什么，我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纪苒弯眸开口，“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凌亦深听着她有些若有所指的语气，心跳快了一拍。
他眉峰一挑，“你想要我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你想，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