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善后
定静走了，留下一地哭泣的弟子。
“白师兄……白长老，你看到我爹爹妈妈了吗？”仪琳才缓过来，赶紧问白傲之。
白傲之一时无言，仪琳见他表情，立时知道父母恐遭毒手，心中剧痛，晕倒过去。
白傲之将她交给其他人，又安排了打扫战场，收拢不戒夫妇等人的尸体。半晌才缓出手来，要了一枚恒山疗伤圣药，走到任盈盈身边递给她。
“你没事吧？”
他本来是想一盏茶的功夫，乐厚未必逃脱得了他的追击。但不想任盈盈竟然主动出手拦截，还为此受了伤。
“吃过伤药了，我没事。”任盈盈还是接过那枚药丸，收了起来。
白傲之点点头，又去帮恒山弟子收拾残局。
等到将敌人尸体都堆在空地上一把火烧了，又把恒山死难者火化、骨灰收集起来，天色已经黑了，众人只得露宿野外。
恒山弟子将随身带的干饼子分了，每人胡乱吃几口，各自歇息。
任盈盈倚在树上，静静的看白傲之仗剑在树林空隙间舞出一道道匹练。
白傲之头脑中复盘着自己穿越以来的一幕幕场景，做下的一件件事情。他心不在剑上，只下意识的将一身武功招式信手使用。
把身子交给宝剑，剑在意先，身随剑走。
他一直以来是瞧不太起令狐冲的。心中觉得令狐大侠呆傻、好骗。觉得令狐冲正邪不分，总是被人利用。
他觉得自己既然有机会了，那一定是比令狐冲做的要好得多。
可是恒山三定还是死了，甚至额外赔上了不戒和尚夫妇。
他或许有许多理由安慰自己。比如灭了名正实邪的青城派，又比令狐冲多杀了好几个嵩山太保，比令狐冲多杀了几十个绿林道恶人。比如保住了曲非烟，比如岳灵珊或许不用惨死了……
但是，于整个江湖而言，这点作为算得了什么呢？若是身边人再遭遇大举侵袭，自己还不是会顾此失彼？
左冷禅和岳不群，谁笑到最后都是大敌。
任我行没出来，可是东方不败真的会永远待在黑木崖绣花吗？就光杨莲亭展露些许野心，就够这江湖喝上一壶。
他心中烦闷，手上和脚下就越快，剑气破空，斩落无数枝叶。声音远远传出去，将恒山弟子都吸引了过来。
众人都被他吸引。类似仪琳这样武功稍低些的弟子，就只能看到一团剑光舞动，完全看不到清持剑之人。
白傲之对这些一无所觉。
他以前还希冀少林和武当这种老字号领导者，能多多主持正义。可是自己心底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只是政治投机专家？
此时他满心都是不再随波逐流的念头。他要拥有自己的绝对力量，要将这江湖风雨都握在自己手里。
随着思绪渐渐理清，剑终于又‘回到’手中。
他一时福至心灵，知道自己无意间进入了‘无招无剑’的状态，赶紧放空自己，将一切都交给剑，不去想琐事，也不去想武功。依着‘剑’的指引，挥洒着自己的力量。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清啸一声，长剑弹手而出，如刀切豆腐，顿也没顿一下的射进了一棵大腿粗的树干里，接着‘嘭’的一声，树干炸裂开来。
余下的部分支撑不住树身，‘吱呀’一声，整个倾倒。
他这次剑舞，已经超出他原本剑术水平不止一个档次。
展现出的剑术道理，几乎达到了这个世界的顶点。虽然不代表他能永远维持这个状态，但就这半个时辰之中，风清扬到此，未必就强出他多少。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一时都无声的沉浸思考。
仪琳剑术普通，所得最少，先缓过神来。她跑过去将剑抱起来，给白傲之送去。
“白师哥，你的剑术真好。我要是像你这么厉害，爹爹妈妈就不会……”
白傲之觉得‘长老’称呼不好，他一声令下，连仪清掌门在内那几个中年尼姑都改叫他师兄。仪琳这样熟稔些的，就叫声师哥。
见仪琳说着就又潸然泪下，白傲之也有些心酸。
“他们的仇都着落在我身上。仪琳，回恒山后你还俗了吧，做个俗家弟子。若是你想要令狐师兄，回头我给你捉了过来。”
白傲之自觉对她有些歉疚，若是未来华山有变，他用些手段，未必不能拿捏令狐冲。到时候就算补偿仪琳一点。
“白师哥，你怎么能取笑我！我早已决意一生侍奉佛祖，我……我……”仪琳想起爹爹以前也要去捉令狐冲，心中更加酸涩。
“你心不定，尘缘难了。别为难自己，也别为难佛祖了。去休息吧！”
这时恒山弟子陆续回神，给白傲之问声好，各自散去。
白傲之走到任盈盈身旁。
“如何，有什么感受？”
“我自小在圣教中长大，也不知见过多少生离死别。有时候，能痛快的死去，也不算很凄惨。”任盈盈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她内心想法。
“日月教那种对内对外都异常狠厉的作风，是有厉害的手段控制下属吧？”
“是。有种极厉害的毒药，大部分首领人物都要服用，然后每年需要一枚解毒药，不然惨不堪言。”
“你说东方不败待你很好，那他不会让你服了。你有解药配方吗？”
任盈盈摇摇头。
“现下教中，或许只有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有。再就是我爹爹肯定有。”
“令尊如果出世，今天恒山派这种遭遇，恐怕时时都会上演。”
“杨莲亭代东方不败控制圣教，不服者众。他为了立威，不但在教内实行铁血手段，对外比之前也要跋扈得多。之前江西于老拳师一家被钉死在树上，就是他的手笔。上个月崆峒派一个长老落了单，被他派人擒下，当众点了天灯。”
任盈盈抬头看着白傲之，口中接着说道：
“我就是不喜欢他将圣教弄得乌烟瘴气，才出来躲个清净。我可以劝爹爹少做杀孽的，何况他被囚禁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受了多少刑罚虐待，一身武功未必剩下几成，出来也难以做些什么。”
“白公子，我如何做，你才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