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最棒的生日
一时间，剩下的人都不敢上了。
两个人前进一步，三个人就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
这个场面看起来，着实是有些滑稽。
向光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浑身尘土，脸上鲜血直流。
狼狈至极的他，面对李胜男与李默这对姐弟，也不敢再口出狂言了。
一下子就被放倒两个人，他可没有这个底气去跟李胜男打架。
李胜男冷笑了一声，“怎么，不敢动手了？你们就这点能耐吗？”
她很久没有打架了。
但是，这却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乖乖女。
父母刚刚离世的那段时间，总是有其他的孩子嘲笑他们俩。
那很简单，打架就是了。
李默还小，所以一直都是李胜男去跟那些大孩子打架，而且三天两头的打架，越打越狠，打到后面再也没人敢说那种话了。
狠！
就是要狠！
打到你抱头鼠窜，打到你痛哭流涕为止！
李胜男清楚，自己已经是这个家里的家长了，她如果表现的软弱的话，那么弟弟也会被别人欺负。
所以，他们住的那一片，没有一个孩子敢惹这对姐弟。
也就是向荣和向光，他们不知道李默与李胜男的威名而已。
如果知道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敢说这姐弟俩的坏话？
不知道多少的孩子，被他们俩打的痛哭流涕血流不止。
李胜男的这股狠劲，也同样是潜移默化的教给了李默，所以他在学堂的时候，对向荣才会下手这么狠。
要打，就打到他们怕为止！
这是姐弟俩一贯的理念。
向光被两个男生扶着，目光有些惊惧的看着他们俩，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颤抖的说道：“你弟弟……把我弟弟都打成了重伤，我就是来教训他一下而已！”
他全然没有了之前那种气势汹汹的样子，更像是要服软。
当然服软！
他什么时候见过打架这么狠的女生？
直接就抓起人家的脑袋往地上砸，还用力踩了不知道多少脚。
向光打心眼里不想跟这样的人碰上，人家打架什么都不怕！
所以，他想要讲道理了。
“别跟我扯这些，你打了我弟弟一巴掌，我踩你这是理所应当的！”
李胜男踏前一步，冷声说道。
向光和其他的男生哆嗦了一下，又是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这是不讲道理！我就只是说了两句而已！”
李胜男冷笑了一声，“是啊，我就不讲道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打了我弟弟，所以我要打你，就这么简单！”
说罢，作势就要再度上前。
向光脸色大变，连忙摆手大叫：“别别别！我认输我认输！”
“哦？”
李胜男歪了歪头，“怎么个认输法？”
向光咬了咬牙，“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向你们道歉！”
然后，向李胜男姐弟俩弯下了腰：“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们的坏话！”
李胜男与李默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转过头，李胜男冷声道：“就这样吗？以后你该怎么做不知道吗？”
向光连连点头，“明白明白，以后我绝对有多远滚多远，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的眼前，我弟弟也一样！”
他心中苦涩啊，但是不得不道歉啊！
谁知道，惹到了这么两个狠人？
如果不道歉的话，恐怕天天都会找他来打架。
这谁受得了啊？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向光选择了服软。
“这还差不多！”
李胜男冷哼了一声，“记住你说的话，不然的话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诶诶诶，一定记住，一定记住！”
向光讪笑着，连连点头表示保证。
“走吧！”
李胜男这才低头对李默笑了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李默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姐姐一同往家里走。
看着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逐渐远去，向光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松气，身上的疼痛便是剧烈清晰了起来，痛的他连抽了几口冷气。
“光哥，咱们怎么办？”
一旁的男生小心翼翼的问他。
向光痛的龇牙咧嘴，却也腾出手来狠狠的拍了他脑袋一下。
“还能怎么办？以后别再招惹他们了，刚才没听见吗？”
同伴犹豫着说道：“可是，咱们……”
“可是什么啊？我可不想再跟他们俩碰上了，都是狠人……”
向光说罢，眼角抽搐了两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惧之色。
李胜男一只手牵着李默，一只手提着之前买的东西。
“姐姐……你不生气吗？”
走到一半，李默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嗯？”
李胜男低头对他笑了笑，“生什么气啊？”
李默微微一愣，有些迟疑的把在学堂发生的事情跟姐姐说了一遍。
说罢，看到李胜男很明显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惊讶眼神，李默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老师没有跟你说吗？”
李胜男摇了摇头，“我是没收到你们老师的联系。”
李默眨了眨眼，再联想到之前的情景，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默默。”
李胜男叫了他一声，“以后记住，别下这么狠的手了。”
她转过脸看着他，“他骂人，你可以打他，但是不能下死手，足够让他记住这次教训就行了，知道吗？”
李默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就是……他罪不至死嘛！”
李胜男笑了起来，“是这个道理。”
李默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能听起来很怪异，但是两人的交流也很好理解。
李胜男的意思很简单。
如果有人骂你，那你打他一顿，让他记住这次教训就行。
如果有人打你，那你就往死里打，让他下次再也不敢动这种心思。
夕阳西沉，星稀月明。
一大一小，就这么回到了家中，李胜男说今晚不用打工了。
然后，李胜男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她提着的大袋子中的东西。
一盒蛋糕。
李胜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当当当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默张了张嘴，“这……这是什么？”
“蛋糕啊！”
“不是，你不是……你不是说你是去给店里买东西吗？”
李胜男眨了眨眼，“我有这么说过吗？啊，那个啊，无所谓啦，实际上我是去买蛋糕的，哈哈哈哈！”
李默回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姐姐的生日啊？
她买蛋糕做什么？
李胜男看出了他的心思，没好气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笨蛋，今天是你生日啊，你忘了？”
我生日？
李默愣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来，好像今天……的确是自己的生日？
自从父母离开之后，他们俩也没有过生日的这个概念，能够活下去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过的起生日？
买一盒蛋糕的钱，足够他们两个一周的开销了！
所以，久而久之的，李默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但是，还记得李胜男的。
“不……这……”李默有些语无伦次，“这哪来的钱啊？”
虽然李胜男是依靠奖学金进入平阳学府的，但是她打工的钱也不多，维持两人的日常生活就已经很艰难了。
怎么可能还会有多余的钱去买蛋糕呢？
李胜男耸了耸肩，“没什么啦，就是学府里又发了奖学金。”
“反正是意外之喜，”她微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李默的头发，“刚好今天你生日，所以就买个蛋糕给你尝尝嘛！”
“哦。”
李默点了点头，看着那个蛋糕，眼里多了几点晶莹的泪花。
在女老师面前他没有哭，被向光扇了耳光他也没有哭。
但是，在看到这个蛋糕的时候，他却有了一种痛哭的冲动。
把灯关上，李胜男欢快的插上了十根蜡烛，点燃了它们。
一片漆黑的客厅里，一点点橙色的火光照映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李胜男轻轻的拍着手，一边晃着脑袋，轻声的哼着生日歌。
如同晚风一般的歌声缓缓的流淌在小小的客厅之中，也流淌在李默的心田，令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没有七彩的灯火。
没有缤纷的烟花。
没有热闹的氛围。
但是，李默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过的最棒的生日。
这一刻，将永远的铭刻在他的心底。
“快快快，许愿啊！”
李胜男催促着李默许愿，给弟弟过生日比给自己过生日都更高兴。
李默深吸了一口气，在李胜男希冀的目光下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睁开眼，然后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这么快？”
李胜男有些诧异，起身去打开了灯，“你许的什么愿？”
李默冲她做了个鬼脸，“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李胜男狠狠的捏住他的两边脸往外拉，“哼哼，不说？”
“不说不说！”
李默含糊不清的说着，“打死我都不说！”
“切！谁稀罕啊！”
李胜男松开了他的脸，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一边切蛋糕，她一边说着：“那个，买了蛋糕，所以没钱给你买礼物了嗷！不过呢，等我有钱了会补给你的！”
李默摇了摇头，“不用啦，我又不需要什么礼物。”
他在心里悄悄的补了一句：“姐姐，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觉得，李胜男这么好的姐姐，肯定是上天赐予他的最好的礼物。
……
回忆起那次生日，李默的脸上便是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这些记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也不允许自己忘记。
李默清楚的记得，他在十岁那年许下的生日愿望。
“姐姐，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所有愿望所有梦想，一定！”
一瞬间，李默眼神中再度迸发出了坚定无比的光芒。
这是他的愿望，也是他的承诺！
所以，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实现！
李胜男给了他最棒的生日，他就要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为她！
无所不做！
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将近一万米的高度。
在外界观看的修士们，还有吞星山的修士们，都已经陷入了麻木的状态。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李默直接从七千米攀升到了一万米。
这个速度，已经令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连荒战王，都是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李默就像是一条黑色的狂龙，一路势如破竹！
而且，那些灵魂强大的修士们，都能够察觉得到，李默身上的那股意志一直在攀升，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畏惧的地步！
那股强烈的意志，赐予了李默近乎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他无所不能！
一万米！
一万一千米！
一万二千米！
李默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直接攀升到了一万两千米的高度。
也就是，第二个分水岭！
看到这一幕，外界更是一片哗然。
荒战王更是苦笑了一声，感叹了一句：“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名震北玄洲的荒战王，也不过达到了一万一千米的高度，位列吞星碑前二十。
但是，李默却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强行的达到了一万二千米！
可以说，当今的北玄洲，数李默的天赋最高！
在踏上一万两千米的那一刻，李默的速度骤然变慢了。
就像是一辆超级豪华的跑车，突然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马车。
当然，这个速度与高度，还是令所有人都仰望的。
“呼，果然，在一万两千米这个分水岭上，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冲刺了。”外界有人这么说道。
“这个成绩也够可怕了，看这速度，搞不好都有可能冲击第一！”
外界的修士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李默最终的极限。
而吞星山上仍然在攀登的修士们，在看到李默的成绩之后，都是纷纷受到了鼓舞，更加努力的向上攀登着。
李默感受着这沉重的压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给我……开！”
一声怒吼，他的眼底猩红色的光芒流转！
顷刻间，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猩红色的光芒疯狂的向外扩展着，瞬间就已经覆盖了方圆数千米的地域。
修罗领域！
血海翻腾，上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血红色火焰。
血海之中，无数的残肢断臂上下沉浮，无数的冤魂在其中游荡，发出尖锐凄厉的哀鸣与哭号，令人灵魂战栗！
整片天地，仿佛都化作了一片血色的世界！
而在这片天地之中，李默就是唯一的主宰。
所有修士，在看到吞星山上那个血色的世界之时，顿时都感觉有无边的杀意涌进了自己的脑海，仿佛有尖锐的武器在刺进自己的皮肤！
而这，仅仅是他们隔着上万米远远的看了一眼。
若是真正处在那个血色的世界之中，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情形？
无数修士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李默又有了新的认知。
如此可怕的杀气，真的是一个人能够拥有的吗？
天空中的姬野也是目光骇然。
他修为都已经到了法相境中期，也明白这血色世界意味着什么。
领域！
这是某一种大道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形成了自己的道的时候，才有几率领悟属于自己的领域。
虽然说，到了化神就有诞生领域的条件。
但是，几乎没有一个修士能够在化神这个阶段就拥有领域。
天赋异禀的，可能在返虚或者是合道可以领悟。
若是天赋低的……
那可能一辈子都领悟不了。
即便是姬野自己，也没有奢望自己能够领悟出领域。
但是，现在在他的眼前，年仅十九岁的李默却拥有领域？
而且，很明显这是由杀戮大道演变而来的领域，这领域的品质与等级都相当高，甚至凝聚出了异象！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李默的背后缓缓的升起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血红色长袍，戴着血红色兜帽的巨大人影。
他的脸被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但是能够看到那两只跳动着猩红色火焰，充满着无边杀意与冷漠的双眼！
在那血色人手的手上，握着一柄比他人都更巨大的镰刀。
在李默的周身，环绕着无数血色的符文。
那些飞舞的符文，代表着“死亡，绝望，杀戮”！
姬野将自己心头的震惊压了下去，他看错了这个少年。
如果说，之前他认为李默是一个绝世的天才的话。
那么现在，姬野认为，李默真的有可能能够登顶吞星山。
在这血色领域，还有那磅礴战意的支持下，李默的速度再度飙升！
一万三千米！
一万四千米！
一万五千米！
外界一片哗然，李默居然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米！
这个高度，已经是吞星碑的第二名了。
那是八百年前的一位强者，楚星云所创造的纪录！
而李默，还在加速。
他难道是没有极限的吗？
所有人都在期待，期待着李默能够冲破到最高的地方去。
他的意志，已经感染了所有的人。
不顾一切的向前！
“李默！”
“李默！”
吞星山上的修士们，尽皆发出了振奋与激动的咆哮。
他们受到了鼓舞！
有人正在向着他的梦想不顾一切的前行着，他们怎能停滞不前？
轩辕无锋位于七千米的位置，此时她周身的剑光已经变为了黑白两色，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柄一往无前的剑。
她也要效仿李默，冲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