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调查
这天一早，白息带着埃米尔、比利、春花一席四人换上教廷的黑衣坐着马车出了庄园，春花第一次穿修女的衣服倒是新奇了几分钟，他们一路驶出了庄园，十几分钟后就进入了主城区，罗曼特城还是往昔的热闹模样。
罗曼特城水路畅通、商贸发达，帕勒大运河绕城而流入海洋，既是天然的护城河又是便利通达的航道，主城区沿着查尔斯三世大桥两岸聚集着大量店铺和摆摊的商贩，售卖品从瓜果蔬菜、鱼羊生鲜到手工艺品一应俱全。
查尔斯三世大桥两侧耸立着四座高大的箭塔拱卫着大桥，身穿软甲的弓箭手两人一组在箭塔上巡逻，沿着查尔斯三世大桥跨过宽阔的帕勒大运河，再一直向前就是享誉全国的维尔塔瓦西港口了。
月神号召号就停在外港的角落里，每天一个银便士的停泊费，港口的守卫对这艘船虽然好奇，但是罗斯家族的徽章足以抵挡过多的问询和窥探的目光。
白息一行人坐着教廷的简便马车停在了男爵府门口，自上次子爵当众异变后，男爵府就紧闭大门，以往打理的精致华美的外墙花园已见荒芜之态，比利上前叫门，过了几分钟男爵府大门轻轻被推开一条缝，来人谨慎地问过话后又关上了门。
又过了几分钟，门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蝴蝶夫人裹着褚色外袍迎了出来，“您来怎么没有提前传话，现在这些下人越发怠慢了。”她带着白息进入府邸。
片刻后会面厅内，蝴蝶夫人换了身衣服，头发挽成了个简单但是高耸的发髻，她身穿一身素色的黑裙，虽然敷了脂粉但是难掩她的憔悴之姿，初见时的华美也像院墙外的花草般卷曲了枝叶。
“您来是为了？”蝴蝶夫人见白息一行人的教廷装扮略带诧异，“上次谈话被打断，我此行来自是为了此事。我需要见见那些异变人的家属。”白息回道。
蝴蝶夫人皱了皱眉，她说“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他们已全部暴毙…”白息还未答话，子涵给他传声“小白大人，小叶子说有食物诶。”
白息借着袍子的遮掩，从袖子里掏出了小叶子，还好花盆比较小别人只会觉得他在衣服里藏了个花盆不会太奇怪，蝴蝶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年凝眉掏出了个花盆后把托盘里的红茶杯放在花盆旁边。
她张张嘴想说热茶不能浇花，又闭上了嘴，这位二少爷举止一向奇怪，还是不要多话好了，结果下一秒茶杯内的热气里好像有一股烟飞进了那两片小叶子上，叶片还轻轻摇摆了一下好像很高兴似的。
蝴蝶夫人捂着嘴惊跳起来，白息没空管她，避难所管理页面上赫然显示着【不知名植物幼苗吸取幼虫卵达标，幼苗升级为成长期】。
子涵补充道“小叶子说周围还有很多很多食物诶，它还可以吃很多很多。”小叶子升级之后可以跟子涵说一些简单的话了。
白息瞬间屏住呼吸，他从仓库里找出上个世界还剩下的几套防护服，把面罩拿出来人手一个，蝴蝶夫人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银色奇怪面具，白息带好之后帮两位手忙脚乱的男仆也绑上了带子。
春花姐姐不用吩咐早就戴好了，她看着不知所措的蝴蝶夫人，从她手里抽出防护面罩，上前给她轻轻戴上，面罩上的绳子在她脑后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之后发生的事让蝴蝶夫人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身黑袍的白息手捧小小的花盆，他所到之处都有一阵小小的浓烟被卷进叶片里，一直巡到花圃里一株兰花前。
密密麻麻的幼虫像云雾一般被小叶子从兰花里吸引出来，白息甚至看到了他们身上正在长出来的绒毛和小小的透明翅膀。
蝴蝶夫人看着白息紧锁着眉手捧花盆，而那密密麻麻乌云般的幼虫像飞蛾扑火的姿态一般撞进花盆里就消失不见，整个过场只维持了一分钟。
“小白大人，饱饱，睡觉。”一个奶奶的声音在脑海内响起，不是子涵那种带着电子音的儿童声，而是像刚会说话的婴幼儿的声音，“哼！马屁精！”子涵气呼呼地说道，而小叶子在系统里的注解也变成了【不知名植物（成长期），休眠进化中】
白息悄悄把它放回衣袖里收进了仓库，他回头看着穿着长裙带着银色面罩不伦不类的蝴蝶夫人说道“夫人，您这兰花从哪里来的？”
蝴蝶夫人拧着眉想招手叫来一个仆从，想了想后她走了出去，对守在花圃外的侍从说道“叫园丁和管家来会客室，然后立刻找人把宅邸里所有的花草都挖出来拿出去烧掉。”仆人惊讶道“夫人，所有的花草都挖掉吗？”
蝴蝶夫人扯下面具说“没错，所有的花草，让那个挖植物的人必须戴着这个面具，其他人都蒙好面巾，不戴的人都不许再回男爵府。”侍从垂头应道。
白息看着在眼前跪了一排的奴仆按了按太阳穴，园丁哭喊着冤枉，管家厉声责问，女仆抹着眼泪，嘈乱的声音直吵的他脑瓜子里好像有人在跳踢踏舞。
“我只是问那株花是谁送来的？”蝴蝶夫人也面带尴尬，她没解释就遣一群仆从大动干戈地挖起了花草，还说什么要赶出男爵府的话。
往日那些花草都是蝴蝶夫人的心尖尖，要亲自浇水仔细照料的，也就是子爵的事后无暇理会。园丁以为自己这些日子的懈怠惹怒了男爵夫人，连带着花园里的女仆也惴惴不安，因此一个简单的问询就闹得像开堂会审般。
园丁终于稳定了情绪竭力回想道，“好像是…啊…是上次宴会哈洛子爵带来的礼物…说是前几日出海在哪个岛上购买的珍稀兰花…知道夫人最爱花卉因此献给您，还是他侄子亲自送来花圃的哩…”
“岛上？知道是哪座岛吗？”白息追问道。“那他们倒是没说，克里大人——就是哈洛子爵的侄子一向是不和我们这些仆从搭话的，啊但是她一定知道！克里大人一直在给蔷薇小姐献殷勤！”
“蔷薇小姐？”白息疑问地看向蝴蝶夫人，蝴蝶夫人的脸变得铁青起来“是我…养的一个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