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雾
港口城市总是拥挤而嘈杂的,潮湿咸腥的海风吹拂着每一艘船的船帆,每个清晨满载而归的渔船汇集在码头,新鲜捕捞的鱼还在船舱里跳动,而商贩和农民们早已携带着新鲜的瓜果和农产品聚集在这里,码头是集市也是每个港口城市最先醒来的地方。
罗曼特城盘踞在古曼公国的西南角,与国王亲统的圣庇特城隔着东陆平原遥遥相望,众人都说国王陛下给予了凯西公爵最高的信任。
从十年前的保卫王都的圣战后,凯西公爵就受封了古曼公国最大的庄园——罗斯庄园,堪比城堡大小的庄园和庄园自带的圣罗斯教堂都无一不彰显国王对凯西公爵的亲昵与信赖。
罗曼特城虽然没有广泛的耕地,但是拥有古曼公国最大的港口和数十个星罗密布的海岛,蜿蜒广阔的帕勒大运河让来自罗曼特的商船畅行无阻地通往古曼公国各地,源源不断的金加索和银便士从各地运往罗斯庄园。
而这一天,罗斯庄园清晨的宁静被一声尖叫打破了。“管家!二少爷的管家在哪?!二少爷不见了!”
……
白息醒来时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甩了甩头用手揉了揉眼睛,白雾依然密不透风地笼罩着他,“子涵?我是瞎了还是白内障了?”
“小白大人的身体很健康哦,要现在接收世界线吗?”子涵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晰。
“等等…我有事情要先问清楚,上个世界结束后任务不是完成了吗,为什么还会传送进第二个世界?”白息以为自己熬过三年就能回去,谁能想到他拿的还是快穿的剧本?
“咦?我没有告诉小白大人吗?本来避难所系统应该是建立在小白大人的位面的,但是小白大人在绑定了系统后身体损坏了,所以只能把小白大人传送进各个世界里,等攒够积分兑换了新的身体小白大人就可以回去了哦~”
“我的身体损坏了?那我现在用的是谁的身体?诶?难道我上个世界也不是自己的身体吗?”
“当然啦,小白大人上个世界的身体只有17岁哦!年轻了整整7岁呢!”
“我还以为是不用上班让人年轻来着…那为什么那具身体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系统传送的都是和小白大人匹配度超过90的身体,简单也可以理解为是不同位面的小白大人呢。”
“那我来了这具身体里原来的意识呢?是死亡了吗?”
“不是的,一个位面只会存在一个同样的灵魂,在小白大人降临的那一刻,这个世界线就发生了偏移,小白大人就是这具身体的原有灵魂哦。”
白息被子涵的逻辑绕的晕头转向,再讲下去也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就说这种乱七八糟设定的应该写在设定集里而不是让玩家去猜好吗!白息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小白大人?”看白息不再说话神色莫名,子涵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没事,先传送世界线吧。”
话音未落时,白息的衣领被人拎了起来,他身体瞬间紧绷用力地挣扎起来。但是他的手被轻松反扣住了,冰冷坚硬的金属手套牢牢禁锢着他的两条胳膊,尖锐的疼痛从关节扭转处传来。
白息扭头隔着浓稠的雾气只看见了一个黑色的鸟形面具,尖锐的鸟喙向下勾出一个尖锐的角度,圆圆的眼孔被同样黑色的玻璃制成的假眼挡住,脖颈处挂着的十字架闪烁着银色冰冷的光。
好在隔着金属手套白息感觉到来人依旧是人类的手掌,还好至少不是什么异形外星怪物。“找到他了。”面具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男性声音。“我现在就送他过去。”对方好像听到了下一步指示,拎着白息的衣领在迷雾里行走。
“我说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我可以自己走。”白息感觉自己像被母猫咬着脖子的猫崽在空中晃啊晃,脚不着地的感觉让他难受极了。
但是鸟形面具从头到尾都没有理过他,白息索性直接让子涵继续传送世界线。没想到他拿的不仅是快穿剧本居然还有角色扮演。
凯西公爵的次子,15岁,父母健全,一兄一妹,除此之外世界线只有一句话“迷雾不知从何而来,只是一天一天从海上逐渐向内陆扩张着,迷雾笼罩全大陆那一刻就是全体人类迷失时。”
“这次世界线也太敷衍了吧,连个时间截止都没有吗?”白息被晃的想吐,只能闭着眼和子涵讨论世界线。
“就是就是!”小ai同样义愤填膺道。白息发现避难所系统又变成了离线模式,能用的又只有离线地图这个鸡肋功能。扫描后离线地图显示着他们在海边棚屋区里穿梭。
“子涵我们到了这个世界,避难所的大家在哪里?还有……”问题太多,白息脑子一片乱麻。
“等小白大人找到合适的避难所场所后就可以绑定本世界避难所啦,避难所本体不在本世界,但是只要有了门就可以联通时空,等避难所成功联网后任务和奖励都会结算啦。”子涵仿佛知道白息要问什么,一一解释道。
“老李和老张头都很好哦,他们刚还在为了土豆炖菠菜还是番茄在吵架,虽然还联不到网但是子涵可以帮大家传话呢,大家都和小白大人在一起哦。”猫猫球难得贴心安慰。
“好,避难所管理主控面板不是可以指定人代为管理吗,让老李先暂时协调一下资源,电力和大棚那边正常储备着。”白息想了想后回复道。
……
在长达近半小时的“空中之旅”后,白息终于被鸟嘴人放了下来,此处白雾已然消散,空旷的地上只有一个白色尖顶建筑伫立着,方方正正的建筑好像某个工厂改造而成的,鸟嘴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白息,哑声道“进去”。
白息推门进去后,厂房里是一个一个密密麻麻隔开的小隔间,每个门前都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隔离服的人,白色的隔离服从头包到脚,甚至看不见他们的面容,其中一个白衣人走了过来,把白息带到一个小隔间里后关上了隔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