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脱轨
“赵小曼给你打电话了吗？”方宇急不可耐地说。
“我不知道啊，我刚被你电话吵醒。”李武纳闷地说。
“她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你看看她给你打电话没。”
“好，我看看，”李武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少呢，七八个呢，怎么了这是。”
“我不知道啊，我怕是小薇的事，我给小曼回电话没人接啊。”方宇急冲冲地说。
“没接啊，这点怕是人家在上课吧。”
“有可能，你先起床过来，我在等着幸福小区出租屋等你。”
李武说了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方宇坐在床边，脑子里翻江倒海，他明明白白地记得昨天是在2018年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又突然回来了，他搞不清楚。
只能先等李武来吧，方宇感觉有一大团的谜等着自己去解，等李武的间隙，他先洗漱一番，清凉的水打在脸上，可以让方宇自己清醒点。
咚咚咚！
敲门声清晰地传进方宇的耳朵，他洗漱完毕后一直坐在沙发上。
方宇起身开门，李武进来后，将路上买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说，“你怕是都没下楼，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方宇看着桌上的吃食，一点胃口也没有，盯着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大口嚼着包子的李武说，“昨晚我在哪？”
“大排档啊，咱俩喝完酒，我就给你送回来了，你喝傻了？”李武咽下一个包子，伸手又去袋子里寻找。
方宇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思绪不停地运转。
这是两头穿越吗，那是梦吗，我记得语文老师拿书敲自己脑袋的时候，疼痛感是实实在在的啊。
方宇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十点半左右，暗暗想着应该第一节大课应该下课了。
他拿出来电话，再给赵小曼拨过去。
嘟嘟的拨通声，传遍整个房间，李武本来大口吞咽的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喂，小曼吗。”
电话那头传来，“是我，你和李武怎么回事，打多少个电话都不接。”
“睡太死了，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方宇不好意思地说。
“小薇在你那吗？”
“没有啊，我生日她都没来，我至少有将近一个月没见过她了。”方宇疑惑地说。
“不可能啊，小薇和我说，她准备偷偷去见你，给你一个惊喜什么的。”
“我不知道啊，她根本就没来啊。”方宇又一次强调。
方宇现在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头烂额，听着电话那头的赵小曼解释说，“我们导员不给假，她让我给她打掩护，今天是我俩约定的最后一天，我看她还没来，我就给她打了几个电话，电话都显示关机，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方宇更加纳闷了，“没有啊，我给小薇打电话她也不接啊。”
方宇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坏想法消失。
方宇正和赵小曼通着电话，突然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方宇心里不好的想法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他声音颤巍巍地对着赵小曼说，“我这边进来一个陌生号，我这边先挂了，我让李武给你回过去。”
方宇挂断电话，额头上的汗珠颗颗分明，他让李武给赵小曼打过去，然后接通那个陌生号。
方宇的手有点颤巍巍，整只手都是麻的，瘫麻感涌上脸颊，他手抓不住手机，只能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开着免提。
“您好，你这边是方宇先生吗。”
“是的，是我。”方宇急匆匆地接上话语。
“我这边是洛城市洛龙区派出所，这边有点事情需要和您说一下。”
“好好，您说，我在听着。”方宇的左手握紧右手，整个人有点轻微发抖。
“您认识林薇薇吗，我们是从她手机里翻出来你的电话。”
“是的，我认识。”
“这边需要您过来一下，好来指认一下。”
“好的，好的，她，就是林薇薇，她怎么了。”方宇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在胸腔里震动。
“电话里说不清楚，您赶快过来吧。”
方宇想张嘴回话，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边“吧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方宇和李武面面相觑，李武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两个人谁也没能先开口说话。
李武的手机突然传来赵小曼的呼喊声：“快去啊！你们两个干嘛呢！”
方宇被喊声吓了一跳，赶忙飞奔往门外去。
李武见状，抓起手机赶紧跟在后面跑着，在小区门口追上方宇后，手里的电话还没挂断，他对着电话说，“我们先去，有情况给你拨过去。”
李武和方宇站在小区门口，伸出右手不知疲倦地摆动着，拦过往的出租车。
坐上车后，他们对司机说去，洛龙区派出所。
一路上方宇的左手被右手捏着通红，几道红彤彤的清晰可见的手指印，方宇还在不断用力，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是李武把他两只手掰开才看见。
到达派出所后，方宇第一时间冲出门，李武把手里最大的票子扔到副座后，也急忙追上方宇。
方宇站在派出所大厅，四处张望，看见办事大厅的业务员像看见救星一样。
站在业务员的面前，喘着粗气用带着红指印的右手指着自己说，“我我，刚刚给我打电话的。”
业务员递给他一杯水说，“你先缓缓。”说着就拿起桌前的电话，说了几句话方宇没听清楚。
从二楼下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站在方宇面前说，“你是方宇吧。”
还没等到对方再张口，方宇急不可耐地说，“是是，是我，我就是。”
“那你跟着我来二楼的办公室吧，我详细和你说。”说完中年警官就给方宇一个跟上我的眼神，转身往楼上去。
方宇一口气跑到二楼，等着中年警官慢慢往上来。
李武在此时刚进来派出所，他弯着腰缓一缓，四处张望着方宇的身影。
李武直起腰来，正准备去询问大厅的业务员，看到办事大厅的电视机上播放着：“重大事件：‘七月十五晚四点二十七分，由燕京开往南城的k24号火车脱轨，已有七人遇难，五十三人受伤！’”
李武怀疑这个新闻的真假，但是看了一眼周围，大概率保真。
不过火车脱轨的概率还是太低了。
李武站在那个业务员的面前，双手比划着说，“刚刚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人，他进来了在哪呢。”
那个业务员抬头看了一眼李武，语气平淡地说，“他跟着宋警官去二楼了。”
“了”字还没讲完，李武就飞快地跑上了二楼，在楼梯拐角处，正好看到方宇的半个身子进到一个办公室里。
李武急忙赶过去，站在办公室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