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我不信你无欲无求
苏羽尘来到悬若寺，随意地躺在雪地里，很快她的裙子就湿透了。
梵音无尘披着袈裟，杵着禅杖，踏雪无痕，“苏施主。”
苏羽尘红唇亲启，“大师，我受伤了。”
“雪花冰清玉洁，却着实寒冷。”
梵音无尘褪下自己的袈裟，将其裹到苏羽尘身上，缓缓抱起，进了禅房。
苏羽尘打量着寺中陈设，很干净，可以看出天天有人打扫，但是物件都残旧破败了。
“苏施主若是想见我，直接登门便是，何必自损己身。”梵音无尘放下她后便站到了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我想回家了，我想要正大光明的回去。”
“既然是苏施主的家，苏施主当然想回就回。”
梵音无尘清冷的相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苏羽尘很不爽。
“是嘛？佛门皆讲因果，我既因为你们才离家十几年，大师不该承担后果吗？”
梵音无尘双手合十，“苏施主想如何？”
苏羽尘直接转身侧躺，闭目养神，“你们不都是神人吗？通晓古今，预言未来的，自己算去，别烦我，我累了，不想和你说话。”
“苏施主的父母……”
“闭嘴，我现在不想在你嘴里听到他们。”
“梵音无尘，我没有衣服换。”
什么大师，就知道惹她生气，既然没有外人，她也懒得和他装。
梵音无尘难得脸色露出几分无措，“苏施主，这里没有女子的衣服。”
苏羽尘转头看着他，随便把被子踹了一脚，冷笑道：“随便你，我冻死活该，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梵音无尘颔首，随后离开，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门又没关，还要我起来迎接你吗？”
梵音无尘捧着一件素衣进来，轻轻放到她床边。
“苏施主将就一下。”
“天色已晚，早些休息。”
“确实不早了，干脆别睡了，大师，和尚是不是都六根清净？”
“六根不净佛门不收。”
苏羽尘睡意褪去，慢慢起身，打湿了的红裙贴在她身上，一举一动魅惑至极。
“人人都叫你大师，可我真不知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担得起大师之名。”
梵音无尘双眼闭上，“虚名罢了。”
苏羽尘走到他面前，白皙的双手缓缓搭在他身上，香香软软身体慢慢靠近，近得她的呼吸他都能感受到。
苏羽尘将自己的声音放轻，
“大师，怎么不看我？”
“我长得难以入目？”
“大师，你不行啊。”
“当年你师傅还在的时候，悬若寺何等风光，多少豪门贵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来这儿卜卦算命，甚至有人带着幼儿只为求一个名字，这才过了多久，门庭若市就变成了无人问津。”
“其他的和尚和沙弥呢？”
“去哪儿了？”
苏羽尘肆意抚摸着他，挑衅他，他却依旧岿然不动。
“睁开眼睛。”
梵音无尘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神清澈，没有杂念。
“苏施主。”
苏羽尘邪魅一笑，走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叫我羽尘。”
苏羽尘靠着他，一只手调皮的往他衣衫里探。
梵音无尘将她捣乱的手按住，苏羽尘调皮地抓了一下他的胸肌。
“苏施主，冷静。”
苏羽尘不管，将自己的脸蛋凑过去，红唇就要落到他的唇上，可惜被他躲开了，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妖女和佛子，谁更胜一筹。
显然是佛子。
“苏施主，这种事应该和喜欢的人做，不可胡来，有违礼法。”
苏羽尘浅笑，“哪种事？我几岁就被父母抛弃了，不知道什么礼义廉耻，不如大师教教我。”
“《管子·牧民》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苏羽尘从他身后，缓缓移到他身前，“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管不了那么多，我这么多年的人生经历告诉我，谁欺负了我，我就要报复回去。”
苏羽尘纤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腰，脸颊慢慢靠近他的胸膛，梵音无尘的手依旧放在前面，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她也不介意，将脸颊贴在她手上。
“大师，我不信你不染红尘。”
苏羽尘通过余光发现他又闭上了眼睛，“我说过了，看着我。”
“大师不看是不敢吗？”
苏羽尘的肩带滑落，半遮半掩，艳丽至极。
梵音无尘轻轻将她的肩带拉上去，虽然闭着眼睛却准确无误，没有碰到她的一丝肌肤。
“到诵经的时间了。”
“苏施主若是心火难灭，可以随贫僧一起诵经。”
“梵音无尘，你、真、行！”
“出去诵你的经去。”
梵音无尘走到门口，便听见苏羽尘的声音幽幽响起，“大师，你最好永远守着本心，否则有一天佛子堕魔，岂不是得下地狱。”
梵音无尘清冷回应，“因果循环，无惧无悔。”
清晨，苏羽尘被几道敲门声叫醒。
“干什么！”
大早上的，不知道她昨天睡的晚吗？
说来奇怪，这些年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怎么好，但是昨天却睡得极好，要不是她没吃这里的东西，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梵音无尘给她下药了。
苏羽尘烦躁地坐起来，“我难得来一趟，就不能哄我开心一下吗？”
梵音无尘端着一碗素面进来，“苏施主，该吃早饭了。”
苏羽尘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寺庙就咱们两个人，你就不能等我睡醒吗？”
“这不是什么底线原则的事，何必死守着那点规矩，又没人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苏羽尘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象牙，“放边儿上，我洗漱一下，收拾收拾就吃。”
梵音无尘放下后，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苏施主，你终将得偿所愿，今日你的家人便会来接你回去。”
苏羽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常年都在寺庙里吗？外面的事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怎么感觉你的情报网丝毫不弱于陆氏集团的情报网呢？”
陆氏集团的情报网在京城久负盛名，她这些年虽然不在京城，却也有所耳闻。
“有心就能知道。”
“懒得理你。”
有心就能知道，意思是她没心没肺喽？
“吃完面，把碗洗了，不要再踏入这间房。”
苏羽尘双手举起来，“你看我的手像是用来洗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