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文盲怎么了？
清晨，
里昂拉开窗子，把万年青放好，就去锻炼。
玛蒂尔达像在家里一样，邋邋遢遢的，就开始在冰箱里找东西吃，又是坚果，又是牛奶。
里昂决定执行第二方案。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
“早餐之后，你就离开这里。”
“去哪里？”
“跟我无关。”
然后，
里昂开始修理枪械，动作如行云流水。
但玛蒂尔达忽然找到了他的弱点——英文不行！
刷的一下，
她把超市的购物单放在他面前。
“读一读？”
“呃……”
“你不识字。”
“我在学，但最近工作很多，所以……进度有点落后，上面写什么？”
玛蒂尔达有了新的筹码，直接说：
“我已经决定好我以后的人生了，我想当一个杀手……”
里昂有点慌，
“你想当一个杀手？好，拿去！这是送别礼物，去杀吧。”
他递过去两把手枪。
“但是不要跟着我，我一向独来独往，明白吗？”
“邦尼和克雷是搭档，西玛和刘易斯也是搭档，他们都是最好的！”
呼，
里昂情绪已经很复杂。
“玛蒂尔达，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已经对你够好的了，我昨天救了你一条命，就在门口……”
“没错，所以你有责任。如果你要救，你必须要救得有意义。如果你现在丢下我我不管，就跟你昨天没有开门是一样的，跟让我死在你面前一样。但你开了门……所以，如果你不帮我，我今晚就会死，我感觉得到……但我不想今晚就死……”
里昂感觉她恢复了一些本性，语气就柔和了许多。
“玛蒂尔达，你还只是个小女孩，所以，不要这么悲观……不过，我想你不适合……我很抱歉。”
但玛蒂尔达已经不怕他了，一把拿起手枪，朝着窗外就是一顿乱射，砰砰的枪声，让里昂不知所措。
啪的一声，
她把手枪放回桌上。
“怎么样？”
里昂有点懵了。
他感觉得到，这小姑娘是想复仇，没什么能挡得住。
……
于是，
画风一转，
玛蒂尔达成了他的搭档。
这天，
两人走在扭曲的、变形的街道上，玛蒂尔达一手捧着万年青，一手夹着零食包，里昂提着皮箱，成了一道奇特风景。
忽然，
里昂用意大利语呵斥一声，玛蒂尔达赶紧转回来。
“不要再做这种蠢事，否则我打爆你的头！听到了吗？”
“好。”
“是我就不会这么做，那不专业！这行有游戏规则的！”
“好。”
“还有，不要总是说‘好’！”
“好。”、
“很好。”
里昂已经无语。
下一秒，
纽约的高楼大厦下，两人走进了一家酒店。
玛蒂尔达把万年青放在吧台。
“嗨！”
里昂则把一个小提箱皮箱放下。
吧台里的酒保立刻提醒：“你打算在旅馆里练习小提琴吗？”
玛蒂尔达回答：
“先生，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下个月在茱莉亚音乐学院有一场试听会，而我必须练习。”
嗯嗯，
“好吧，不过不能超过晚上十点。”
“好的，我保证。”
酒保起来，一边说，
“我把你的房间安排在走廊的最里面，这样做你就不会打扰到其他客人了……你填一下这张表格。”
啪的一声，
酒保把一张表格推到里昂面前。
里昂顿时慌了。
“哦，爸爸，可以让我填吗？你知道我最喜欢做这个了。”
嗯，
里昂点点头。
“谢谢爸爸，我一会就填好拿过来！”
“在四楼！”
酒保说完，就对里昂笑着说：“你很幸运，有这么一个对任何事物都有兴趣的女儿……”
里昂只能点头。
“我有一个儿子，十七岁，整天无所事事……”
他很期待能跟里昂聊一会儿，但里昂真的没什么可聊的，两人对视一会儿，里昂忽然想到一件事，说：
“在我把行李搬上去的时候，我可以把我的盆栽先放在这吗？”
“当然。”
酒保忽然有点兴味索然。
里昂赶紧提着小提琴箱子，匆匆上楼。
进了房间，
他第一件事，是彻底摸底，把整个房间的所有地方都检查一遍，尤其是窗子，小到卫生间的通风窗，他都拉了一遍。
玛蒂尔达这时正在填表，一边笑着：“我把我在学校里最讨厌的女生的名字写上去……出了事的时候，就由她来处理。”
把所有窗帘拉上后，里昂才坐在沙发上。
“填好了，拿去！”
玛蒂尔达一脸兴奋。
里昂却阴沉着脸，忽然问：“你几岁？”
“十八。”
“十八？”
“要看我的身份证吗？”
“不用了，只是你看起来有点，太小了。”
“谢谢。”
这时，
玛蒂尔达忽然有点感动，走过来，跪在里昂面前。
“里昂，我希望你教我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我想要像你一样强大，像你一样聪明……”
“玛蒂尔达——”
“我知道我还不够强大，但我可以从基本理论开始学起……你觉得怎样？只先学理论？”
里昂这时感觉到她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心智，虽然危险，但似乎有些潜力。他在犹豫不决。
“我需要这样，我需要时间来整理我的思绪……”
“是啊，而我，现在需要……来一杯。”
嗯，
“不要动，让我来。”
玛蒂尔达感里昂的态度有所松动，一下子高兴起来。
而里昂，
这时叹了口气。
他的确不识英文，今天也看到玛蒂尔达也不是一点用没有。同时，他仍然很同情这个悲惨的小姑娘。
……
【还诗人呢？原来是个文盲！】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华国选手那么搞笑吗？】、
【卡梅龙肯定毙了这剧本】
【我想问一个，杀手+文盲=？】
【=笑话呗！】
这时，
几个粉丝跑到13号直播间，看到阿三网友正在嘲笑陈扬，立刻截屏转过来，11号直播间立刻炸锅。
【尼玛，里昂只是不懂英文！有没有搞错】
【题目是诗意栖居，不识字怎么了？六祖慧能也不识字】
【不立文字、直指人心，懂不懂？】
【他一个移民，不懂英文没什么奇怪的】
【阿三就算了吧，自己写成一排屎！】
【……】
粉丝们骂了一会儿，忽然也觉得不对劲——
毕竟题目跟诗人有关，如诗如歌的杀手，当然也是非常有审美的。可问题是，里昂竟然真的是个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