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恐惧杀戮的艺术
下一秒，
琼斯看见了！
阳台卷帘门的一个破洞，本来透着阳光，但这时忽然暗下来，一只圆框墨镜的眼睛，正在外面看着他。
哒哒哒哒哒！
琼斯立刻开枪，微冲的射速极快，几乎在两三秒内就清空了弹夹。而卷帘门，也成了真正的筛子，透进来刺眼的阳光。
但是，
他没有听见惨叫声，也没有听到人倒下的声音。
安静，
绝对的安静！
他害怕极了，一生从没有这么恐惧过，疯狂地后退，连续撞倒了两张桌子，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枪！
以及射不完的子弹！
哗啦！
他撞倒了桌子，踉踉跄跄，到储藏室，给自己满身都挂满了枪支。腰上两把手枪，左右手又各举一把微冲，再次来到客厅。
整个房间都是黑的，卷帘门还在透着光线，但是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听着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和砰砰的心跳声，他几乎要哭了……
匆匆来到后阳台，慌忙开门。
咔嚓！
咔嚓！
扭不开！
他抄起桌上的一只白色大哥大，躲到一个房间里，紧急拨打了一个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会拨打的电话——
911！
“911紧急报案处。”
“快救我，有人要杀我！”
他能听得清楚：自己真的在哭……
“好，先别挂断，我帮你转接。先生，我帮你接到警官那里去！”
琼斯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也不知道该躲去哪里，只能不停地打转，恨不得全身都是眼睛。
“好。”
这时，
他感觉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慢慢靠近一个橱柜。
呼、呼呼……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在慢慢变得均匀一些了。
忽然，
一个影子在他后面的漆黑的空间里逼近过来。
呲，
他感觉脖子有点冰凉。
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他咽喉上！
这时，
大哥大传来了警方的声音：“我是杰弗逊警探，需要帮助吗？”
这一刻，
似乎是知道结局已到，琼斯的喘息声也小了，心里也不像刚才那么恐惧。死亡，有时候就是能让人平静，不是吗？
他认命了：
“我再打给你。”
滴的一声，
他摁掉了大哥大。
此时此刻，
他已经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呼吸了。
就在自己耳边，
是一副圆框墨镜！
“放松点，兄弟。”
他毕竟是老大，知道怎么对付杀手。
“那边皮箱里的货品，可以买下半个玻利维亚，还没有混过水，纯度很高，去吧！那去吧，全是你的！”
玻利维亚，
是这套说辞的重点。在他的认知中，杀手应该是来自中美洲。
但下一秒，
他知道自己猜错了。
里昂掏出一张纸，用两个指头搓开。
“拨这个号码。”
滴，
琼斯再次打开大哥大。
忽然，
啊的一声，
美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房间。但她比琼斯镇定多了，慢慢走过来，强颜笑了一笑。
“我们再联系，亲爱的，好吗？”
琼斯感觉自己要疯了，连里昂都诧异得很。
“哦，再见。”
美女打开门，一下闪出去。
“喂？”
琼斯听到电话拨通了。
一个非常吊的声音，用一种极其不屑的语气说着：“我是马利吉欧，记得我吗？我看到你又回来了……”
琼斯面如土灰：
“是的，不，我是说，没有……我只是今天刚好回来……”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说，今天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以后在这个城市，我就再也看不到你那张肥猪脸了？”
“是，是的。”
这一刻，
琼斯虽然屈辱，但心里的石头却落下来了。毕竟，对方是谁，要干什么，他这时已经明白了。这总比刚才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多了。
“好，让我跟我们的朋友说句话……”
琼斯把大哥大往后伸。
“他要跟你说话。”
里昂接过来：“yeah？”
“确定他搞清楚了，再放他走。”
滴，
里昂关了大哥大，在他耳边说：“你搞清楚了吗？”
嗯嗯，
这时，
琼斯已经听到了警报声。
“说。”
“我搞清楚了。”
“很好。”
里昂被大哥大还给他，慢慢退后到黑暗的空间里，只留下右手那那把亮晃晃的匕首。
下一秒，
琼斯感觉到脖子上已经没有异物，但他还是不敢动。过了几秒，他慢慢转身，这个魔鬼一样的人终于消失了。
呼、呼呼，
“天哪……”
琼斯感觉自己被彻底打败了，无力地靠在墙上，只觉得刚才那种恐惧简直深入骨髓，就像做了一个噩梦一样。
……
第一幕完了。
驾驶舱里，船员们欢声一片！
啪啪啪啪！
大家手掌都拍疼了。
“尼玛！”
“我就说好看！”
“华丽啊”
“我最爱看动作片，但怎么觉得这不是动作片啊？怎么像个文艺片啊？”
“是有这么个感觉，没毛病！”
“那么丝滑！太艺术了！”
“那叫什么来着？如诗如歌啊……”
“哈哈哈……”
二副李海英也连连点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喃喃说：“玛德，我还担心来一场西红柿盛宴呢……这样最好！真的像一场艺术作品！特么的！太赞了！”
作为看片数量最多的群体，他们预知剧情的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已经察觉出来这部片子绝对不一样了。
船长也呼了口气：
“这下好了！他的主角不是屠夫，也不是变态，还有点诗意，对吧？……这个，不能说跑题吧？只要不跑题，我觉着吧，这个戏一定能晋级！”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船长赵大年才是看片最多的人！
因为他跑船已经快四十年了，从三十年前有电脑那天开始，他就在看片，可以说，这条船上，根本就没有比他看片还多的人。凭他的经验，这部电影绝对好看，根本不用怀疑。
“开香槟！开！今晚上就开！”
他感觉这位华国选手已经站稳脚跟了，而且由于冒了风险，未来的前景也会更高，完全可以看高一线！
喔喔！
啪啪啪。
……
另一边，
大厅沙龙里，卡梅龙也终于点头了。
“偶买噶，太华丽了……这点不可否认……哦，我说什么呢？它确实是一个作品，对！作品，我不知道是不是艺术？或者说，这个领域能不能称为艺术，我不知道，但它显然具备审美上的冲击力！”
扑哧一声，
海丝薇掩嘴一笑：
“先生，你是说，杀人也是一种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