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无缺的条件
“镇抚使大人，真的不需要和我聊聊吗，这也许对你有好处。”秦无缺确信今天他一定能打动张白鹿。
因为张白鹿已经没有退路了。
两日之后神拳门必然会安然无恙，这江南的天也必然会岿然不动。
张白鹿撼动不了任何东西。
所以体面退场是张白鹿唯一的选择。
他不是公羊秋，他不会用民意这种软弱无能的东西对付张白鹿。
那次黑风崖下，秦无缺亲耳听过张白鹿的豪言壮语，也见过张白鹿的星火剑。
张白鹿的话很好听，很正义！
张白鹿的星火剑很强大，那是一种秦无缺从未见过的力量。
正如张白鹿说这把匹夫之剑化作的星火剑，是农民的锄头，是屠夫的屠刀，受烧炭翁的扁担，他是一切可怜人赖以生存的东西。如今这一切将化为一把剑，斩向这些可怜人头顶上的种种不公！
力量够了，道义有了。
这是秦无缺对星火剑的评价。
但秦无缺觉得张白鹿忽略了一个东西，那就是这把剑的剑鞘掌握在神拳门手里。
至少在江南是这样。
“谈什么？”张白鹿随意问道。
“谈利益！”秦无缺回道。
“我不缺钱，不缺名，也不缺任何东西！”张白鹿依旧很平静的回道。
“镇抚使误会，这一次我来是和镇抚使大人谈一谈江南百姓的利益，谈一谈朝廷的利益，谈一谈北方前线军士的利益。”秦无缺感觉一切尽在掌握。
“秦兄今天说的话，很悦耳啊！”
张白鹿笑了。
“镇抚使大人，我觉得您对武盟有偏见。您觉得这世上只有您一个人是正义的嘛？从本质上来讲朝廷和武盟的争执，是不关对与错，正义与否的。”
“朝廷无非是要稳住江南三郡这个赋税征收地。武盟也是看重了这一点，要掠夺江南百姓创造的财富。”
“我们都是在吸百姓的血！”秦无缺打算诛一诛张白鹿的心。
“很对！”张白鹿点头。
张白鹿从不排斥这一点，朝廷就是要江南的钱粮，这一点改变不了的。
“所以呢？”
“你今天来就是要来跟我讲这些事的嘛？”张白鹿问道。
“不，不，不！”
“我今天来依旧是要和镇抚使大人谈合作的。”
“三十万担粮草，五百万纹银，只要镇抚使大人点头。我可以立马通知漕帮，让漕帮的弟兄将这些东西运往京都。”
“而且，这些东西每年都有！”
“只要镇抚使大人回京，这一切立马可以奉上。”秦无缺说道。
“明明可以抢的，我为什么需要你来怜悯？你觉得你算什么？”张白鹿有些好笑。
秦无缺想法很好。
但是太天真了一点。
他以为朝廷是派他张某人和江南武盟来讲道理的嘛！
“你？”秦无缺懵逼了。
这是什么样的回答？
这张白鹿怎么又变了？他的无私无畏，他的高尚道义呢？
才过了一天，这些就不谈了？
直接抢？
其实要是昨天没见屈礼，张白鹿可能还要含蓄一点。但是昨日见了屈礼，张白鹿将许多事情也看透了。
靠，跟敌人讲什么江湖道义？
“很震惊？”张白鹿笑道。
“呵呵！”
“震惊倒不至于，只是对镇抚使大人有些失望罢了。并且我可不认为镇抚使大人有能力从武盟手里抢东西！”
“难道镇抚使大人以为靠着江南那些贱民就可以跟武盟做对？”秦无缺强装镇定。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从张白鹿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让他不震惊。
而且张白鹿说的很认真。
就好像他从武盟手里抢东西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种信心到底是哪里来的？
“你要是没什么话说了，就回家！回家好好想想这些年做了什么恶事，等我拿下神拳门之后，你要是老实交代了你的恶行，没准还能饶你一命。”
“好了，去吧。”张白鹿挥挥手。
“张白鹿，你别不识好歹！”秦无缺终于是坐不住了。他从张白鹿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蔑视。这种蔑视就像是一个大人在看一个小孩子。
凭什么？
“来人，将那些贱民带上来！”秦无缺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他倒要看看，张白鹿在江南百姓面前还能不能表现的这么赤裸裸。
很快一群百姓就被神拳门的人押了上来。
“张白鹿这些人都是我神拳门麾下的产业的工匠以及泸月城各村镇的佃户。”
“你不是要为他们争命吗？”
“你问问他们要不要你为他争这个命！”
“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没有工可做，没有田可种！他们的家人就会饿死！”秦无缺认真的看着张白鹿。
“你们听着，你们还能不能吃上饭，全都取决于镇抚使大人。”
“他若走，你们可活。”
“他若不走，你们必死！当然我不会杀你们，但我保证你们捧不上武盟的饭碗。”
“而且这条规矩，在江南三郡通用。”
江南三郡的百姓早就没有私产了。他们的土地是武盟的。
他们想活命无非就是给武盟做工。
要么就是给武盟麾下的地主当佃农，除此之外别无他选。这就是秦无缺带来的剑鞘，专门控制张白鹿星火剑的剑鞘。
江南百姓无非就是要一碗饭吃。
而这碗饭武盟捧着，江南百姓便反抗不了。他们想反抗武盟的心才升起了一天，武盟的惩罚就来了。
凡是支持张白鹿的人，全部被各大作坊，店铺，给开除。
凡是支持张白鹿的人，武盟麾下的地主将不再租地给他们种。
但是支持张白鹿的人，欠武盟的贷款必须立马偿还。
三管齐下，所有人都认清了一个现实。
那就是他们反抗不了武盟！
“张白鹿，看清楚了吗？在江南，武盟就是天。”秦无缺此刻有些得意。
“告诉镇抚使，你们想不想他留在这里？”秦无缺打算向张白鹿展示一下武盟的威力。
不过居然半天没人说话。
这让秦无缺有愣。
“说话！”秦无缺再次出声。
张白鹿笑了，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打发了这些百姓。
现在看来不用。
因为张白鹿感受到了这些百姓身上有生死符的力量在波动。
“怎么回事？让他们说话！”
见百姓还是不说话，秦无缺给一旁的神拳门弟子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