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请镇抚使上擂
“贱民快滚啊！”
“真当我公羊书院不敢杀人？”此刻整个公羊书院都被百姓围得严严实实的。公羊书院的弟子都暴怒了。
所有百姓都想要要一个说法。
“你们一直说，朝廷拿走了我们的钱，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如此富裕。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有百姓依旧在叫嚣。他们本是被公羊书院的人裹挟去跟张白鹿讨说法的。
但此刻被张白鹿点醒。
这些人没读过书，但并不代表他们傻。人家镇抚使吃一碗水捞饭吃的呼呼啦啦，人家还在北地杀敌一身伤痕。而你这老头左拥右抱，动辄数十万白银拿去潇洒。
到底谁才是害民？
“砰！”公羊秋此刻正在书院内发火。
他八十岁了，今天是他人生中最耻辱的一天。
被百姓打了，还打了满头包！
“快让武盟的人派人去杀了那些贱民。”公羊秋怒不可遏。
“公羊秋，你还敢发火？”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突然一个魁梧大汉出现在公羊秋面前。此人正是武盟的副盟主也是漕帮的帮主，掌管南北漕运。
他们都知道张白鹿这次带了两个任务下江南。一是要增收三十万担粮草，五百万两纹银，在秋季末之前送入京都。
这一个倒是无所谓。
左右不过是要一点钱粮。
但第二个就要命了。
张白鹿第二个任务，是清丈田亩，还田与民，实行摊丁入亩的国策。并且还要推行新税法，无论是士族，武林豪族，武林门派都要一体交税，并且还要罚税十年。
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所以从张白鹿进城开始他们就在逼迫张白鹿，想让张白鹿走。
公羊秋就是他们请出的代表。
结果呢，却让原本的坚不可摧的民意出现了动摇。
“老东西，你要是解决不了张白鹿，我们就把你这公羊书院拆了打包送给张白鹿，让他进京交差。”漕帮帮主恶狠狠的盯着公羊秋。
公羊秋不停的吞咽口水。
他名声虽然大，但眼前这些可都是不讲道理的武林中人，杀人如麻的。
“帮主勿急！”
“老朽的计策虽然被那厮破解，但是民心这东西是反复无常的，只要我们赶走张白鹿，民心依旧在我们，朝廷久不敢大举压迫，否则江南便会大乱，这也是朝廷不想看到的。否则朝廷又怎么会派那厮只身一人到江南赴任？”公羊秋分析道。
“你在说屁话？怎么赶走他，去把他杀了？如果能把他杀了，我们会找你？你晓不晓得，他是老相爷的关门弟子，传言他有可能还是龙武帝张龙象的儿子！要真是如此，他就是太子，谁敢动他！”
“真杀了他，京都还不得疯了？”漕帮帮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公羊秋。
“这些不过是传闻而已，是朝廷给张白鹿壮声势的小把戏！而且老朽也没想着杀他，这件事还得看拳头。他赴任镇抚使的位置，就必然要接任武盟盟主的位置。”
“如今小拳王秦霄在守擂！何不让小拳王和他斗一斗。张白鹿要是输了，他自然就走了。”公羊秋说道。
漕帮帮主摇头
“你这个老东西，真是废物！”
“你觉得他在意武盟盟主的位置吗？你觉得朝廷还在乎武盟盟主的位置吗？朝廷要的是钱，是粮！”漕帮帮主觉得公羊秋无可救药了。
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
以前朝廷拿着武盟盟主的位置，那时因为江南武林还能听话，所以安一个人在上面监视他们，统筹南北！
现在朝廷还会在乎吗？
“他不去，我们可以逼着他去啊！他不是要当救世主吗？连武盟盟主的位置都当不上，他当什么救世主！”
“还是老一套吗？”漕帮帮主笑道。
“一招鲜，吃遍天。没有哪个年轻人会不在乎名声的！我们只要散播谣言，坏他名声，就不信他能坐的住！”公羊秋十分得意的说道。
“你也就这点东西了。”
“希望有用吧，你去办吧。”漕帮帮主颇为无奈的看着公羊秋。
其实江南这边也不好过。
因为他们不知道朝廷到底还有什么底牌没露出来。
也不知道这张白鹿带来了多少。
也许张白鹿跟前几任镇抚使一个鸟样，但也许不一样，谁都说不好。
这完全取决于朝廷的决心。
从张白鹿的过往经历以及背景，再加上他到江南之后的表现。
这都让好多人惴惴不安。
要是朝廷真急了眼，要跟江南这边死磕，他们也占不了便宜。
…………
张白鹿来江南四天了就没出门。
跛脚的老仆人最心慌的那个。
以往他都关着大门，现在张白鹿来了，天天要他把门开着。
这些天门外的百姓又越来越多了。
这次倒不是来问罪的。一个个跪在门口跪了一排。
“请镇抚使上擂，为我江南百姓做主！”
“请镇抚使上擂，为我江南百姓做主！”
…………
黑仆也不知道这些人搞什么，他也不懂这些，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好事。
开玩笑，那小拳王在守擂呢。
那厮是神拳门少主，年纪轻轻在人榜排名第八，京都来得镇抚使没有一个是他一拳之敌。谁不知道朝廷排的上号的天骄，全在北地苦战，年轻一辈都快死光了。
要不是一些老家伙撑着，落日王庭早就打进来了。
最近江南地头又多了一个说法。
说是张白鹿既然是来江南救穷苦百姓的，那何不按老规矩，拿下武盟盟主之位。
原本有一些百姓是相信张白鹿的说法的，但是只要他们一提这个，就有人拿上面那些话来怼他们！
意思是，张白鹿既然牛气哄哄，那他就上啊。一个在北地杀过人的塞北杀才，到了江南来就成了光说不练的主？
这让很多百姓有气撒不出。好多百姓现在就像无头的苍蝇。春耕还没开始，市面上又传言要增收粮税，谁不慌？
他们要找个主。
以前是白鹿书院的那些人。现在有些人觉得这个主是张白鹿。
所以咯，这些选择相信张白鹿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百姓就天天在镇抚司衙门门口喊着请张白鹿拿下擂主。
“大人，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黑仆感觉脑子嗡嗡的。
但张白鹿却不以为然，他怎么可能被民意裹挟呢？
他做事自有自己的章法。
“来，替我打盆水来！”张白鹿在锻造一把剑，剑长三尺九寸，刻有匹夫剑三个字！只差最后一轮淬火便能成。
“大人，库房里剑多得是，你为何非要自己锻造？”黑仆不解。
“这把剑不一样！”
“这把剑叫匹夫之剑，是为民争命的！”张白鹿说着，朝着门外一笑。
他就是当着百姓的面在锻剑。
“镇抚使锻匹夫之剑为民争命！”门外突然有一人高呼。
随后又有人叫道：“镇抚使将携匹夫之剑与小拳王争擂。”
随后原本跪着的百姓，好像得到了答案，争相奔走，向世人诉说这个好消息。
“这些狗托，还真卖命。”张白鹿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
跛脚老仆还真信了。
“大人，您真要拿这把剑去和小拳王争擂啊？”
“你猜啊？”张白鹿没有解答。
“那肯定是了，否则大人要对外人如此说呢？”跛脚老仆认为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