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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是时候让他知道一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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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时候气氛变得很微妙。

    狭小的车厢里,盛弦一声不吭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微微有些紧绷,云昭也不说话,只是内心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情绪在翻滚,她的脑海里面不能遗忘的是那一片夸张的花海。

    这个男人竟然也会这么浪漫。

    她是真的无法想象,或者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抗拒那种感觉了,只是她真的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应对。

    曾经的伤害,每当她就要融化在他的柔情蜜意下,那些画面就会无情地跳出来,像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噩梦,要忘记谈何容易?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从楼梯口摔下去的时候,是有多痛。还有家庭的阻隔,她知道他和她根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隔着千山万水,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是因为那花是我送的,所以你才不喜欢?”她正怔怔地神游太虚,身侧的俊脸转过来冷着嗓音问:“回答我,是不是因为我送的,你才不喜欢?”

    云昭张了张嘴,有些无语。

    她的沉默让他越发的抓狂不耐,猛然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他显然不依不饶起来,倏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转了过去,“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那个余邵延的花就比我的好吗?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根本就喜欢他而不是”

    “当然不是!”她瞬间接口打断了他的话,话音一落又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他想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忍不住冷下了脸,伸手拍掉了他的手,抿了抿唇,这才说:“和邵延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会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花?那天看她捧着那碍眼的999玫瑰可是很开心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撒谎!

    “没有为什么啊,我不喜欢玫瑰花!”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幼稚了?老是抓着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不觉得很傻吗?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盛弦吗?

    他眯了眯眼睛,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睡莲可以了吧?”她脱口而出,话音一落,又觉得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片刻之后,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地松开,黑眸微微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性感的薄唇浅浅地勾起一个得瑟的弧度,“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他差点忘记了,原来自己当年也送过她花。她住院的时候,他确实有让李杨送过去一束睡莲,那时候其实自己没有花多少心思,到了现在他都想不起来当初想要送她睡莲是处于什么原因,不过没想到这个小女人一直都记得。

    阴霾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他斜了斜嘴角,语气都变得轻松起来,“现在回a市,你早餐没有吃什么,需要给你买点什么吃的吗?”

    云昭瞪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刚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怎么就好了?她就说了一句睡莲,也就是脱口而出的,这就没关系了?

    她扁了扁嘴,“不用了,我不饿,你尽快开到a市。”

    他竟然也没有勉强她,果然乖乖地发动引擎,车子很快就上了高速,云昭觉得有些无聊,索性闭目养神,盛弦也没有出声打扰她,只不过她刚一闭上眼,他忽然就伸过一只手来,将她的掌心轻轻地捏在手心。云昭猛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阳光从车窗落进来,打在他的侧脸上,光线柔和,她挣扎了一下,凶巴巴地瞪着眼睛,“你干嘛?”

    他头也不回,声音却很柔和,“别动,你不想在高速上出车祸吧?”

    “那你还抓着我的手?你应该握着方向盘!”她纠正他。

    “一只手够了。”他扬了扬眉,云昭看到他的嘴角浅浅地弯了弯,“不过你要是闹腾的话,那就难说了,乖一点。”

    她气结,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再挣扎,任由他这么抓着自己的手,随意地搁在了他的大腿上,车速在平稳地前进着,她时不时余光瞥见两人相握的手,心头有一种暖流注入,竟然会觉得格外得安心,车厢里淡淡的飘荡着一种很清香的味道,好像有点像是薰衣草,又好像比薰衣草更浓烈一点,也不知道怎么的,困意渐渐袭上来,最后她头一歪,闭上了眼睛就睡着了。

    在确定身边的女人已经睡着了之后,盛弦才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他放慢了一点车速,最后慢慢地将车子停靠在了高速的减速带上,然后转过脸去看了一眼睡得一脸香甜的女人,嘴角浅浅一弯,这才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吗?”他声线低沉,凝视着副驾驶上的那一张睡脸的眸光却是无限的温柔。

    李杨在那头毕恭毕敬地回答:“盛总,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嗯”了一声,眸光逐渐深邃起来,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拂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了他最爱的那个小巧可爱的耳垂上面,喉结微微一动,他薄唇紧抿,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最后终于说:“那就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去做,不要有任何的闪失,我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会到a市。”

    “是的,盛总您放心。”

    他顿了顿,忽然又问:“阮景最近是不是在争一个城西的投标案?”

    关于阮景的任何举动,这些年李杨都是一清二楚的,因为他对于盛泰的每一个案子都要插一脚的行为,盛总以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所以现在盛弦忽然问的时候,他在电话那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很快就回答,“是的,盛总,城西那一块地皮阮景之前对媒体就已经说了,他势在必得,目前也就他一家公司比较有实力能够投到。”

    盛弦短暂地沉默了片刻,最后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挑眉淡淡地说:“放风出去,就说城西那块地皮,盛泰也要插一脚。叫人马上去做好计划书,三天过后我要看到最完美的。”

    李杨有些怔忪,跟在盛弦身边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不够了解他的深沉,他知道阮景对于盛弦来说是个有着和其他对手完全不一样概念的人,这些年阮景总是在很多投标案上对盛泰有意无意地插足,盛总也都不会说什么,很多时候他还会选择退出,并不是因为忌惮阮景,中间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是最清楚的。刚也还前。

    只不过这一次,盛弦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以往的策略?

    他心中有大大的疑惑,也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盛总,您是说我们要去和爱阮景争那个投标案吗?”

    “你没有听错。”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唇瓣,指间带来的柔软触感仿佛是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心尖,“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一个小时之后就到。”

    挂了电话,他这才微微俯身,有些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去,薄唇贴上了她的,唇与唇的相触,身下的女人似乎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却丝毫不在意,轻轻地啃噬着她,渐渐地流连到了她的颈项,原本略到的眼眸渐渐地清明起来,那眼底稍纵即逝一抹狠戾。

    阮景,是时候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了。

    -

    “找到云昭了。”

    办公室的大门砰一声,阮景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对着正一筹莫展的余邵延说,“我手下的人找到云昭了。”

    余邵延担心了整整两天的心也松了一口气,“在哪里?”想了想又有些咬牙切齿地哼哼,“这个该死的小妞,让我好担心,看我一会儿不好好收拾她!”

    阮景皱了皱眉,眼神渐渐暴怒,“是盛弦把她带走了!”

    余邵延一愣,“什么?那个男人?”

    “算了,先去找云昭。”阮景眸色之中的怒气渐渐消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恨意,“至于那个盛弦,总有一天会要让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恶!”

    余邵延当然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云昭,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出了公司,阮景开的车,余邵延扣好了安全带就问他:“云昭现在在哪里?那个盛弦的家里?”

    倏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余邵延只觉得浑身不舒服,那个盛弦不会是对云昭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吧?

    “没有。”阮景的否认让他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他下面的一句话重新让他燃起愤怒,“他把云昭带出了a市,去了临海,那边有他的业务,昨天晚上走的。刚刚我派出去找的人告诉我说,他们马上就到a市了,盛弦的车已经下了高速。”

    “什么?那个禽兽!他竟然还敢那么对云昭!”余邵延咬牙切齿地捏紧了拳头,“那现在去哪里找云昭?”

    “去盛泰。”

    -

    车子缓缓开到了盛泰的大门口,李杨早就已经等待多时,盛弦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伸手将云昭抱起来,然后轻轻地按了一下她的人中,怀里熟睡的女人似乎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秀眉微微蹙了蹙,他唇边缓缓荡起一抹莞尔,然后再将她放回座位,后视镜里某个略略有些熟悉的车牌渐行渐近,他唇边的笑意也跟着渐渐收敛,这才伸手解开了衬衣的领口,慢吞吞地下了车。

    “盛总。”李杨连忙迎上来。

    盛弦沉沉地“嗯”了一声,一边随意地拉扯着衬衣的衣袖扣子,走到了副驾驶边上,伸手刚刚拉开车门,眼前忽然一晃,已经有人冲了过来,李杨眼疾手快挡在了前面,盛弦脚步很稳地往后微微一退,手还握着车门,他不动声色地重新将车门给关上。

    “盛弦,云昭人在哪里?”

    余邵延怒气冲冲地冲上来,却被李杨给挡在前面,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毕竟他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乱来,于是收敛了一点怒火,语气却是冰冷的,“你把云昭带到哪里去了?她人呢?”

    盛弦连余光都懒得甩给他一个,只是对李杨说:“叫保安过来。”

    李杨马上会意走进公司大厦似乎是去叫保安,盛弦若无其事得抖了抖衬衣领口,重新打开了车门,弯腰去抱里面睡着的女人。

    阮景停好了车子就跑了过来,远远地他就看到了盛弦正准备弯腰抱起了自己的妹妹,他眉峰一凌,疾步上前,刚刚准备做什么,谁知道身侧有人比他动作更快。余邵延几乎是闪电般地出手,盛弦只觉得自己弯腰的一瞬间,右侧的脸颊硬生生地吃了一拳头,高大的身躯随之晃了晃,手刚刚触及云昭的纤腰,就已经连连倒退了两步。

    “该死!”嘴角顿时涌上一股血腥味道,盛弦稳住身子,伸手擦了擦,嘴角已经开裂渗血,他眸色一沉,语带狠戾,“你敢打我?你疯了!”

    余邵延这一拳头几乎是用尽了十成力气,他早就已经看他不惯,找个机会能够揍他一顿想想就觉得痛快,他以前那样伤害云昭,现在竟然还敢这么对她,他冷哼,不以为然道:“打你又怎么样?我早就想要揍你一顿了!你这个衣冠禽兽,你都对云昭做了什么?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她只是睡着了!”

    “你骗鬼去吧!我今天不教训你,我就跟你姓!”余邵延怒气腾腾的,一拳头打得不过瘾作势又要冲上去,阮景自然是看盛弦哪里都讨厌,巴不得他被打,根本就不打算上前劝架,只是走到车门边推了推昏睡的云昭,“云昭云昭,你醒醒。”

    而这一头盛弦倒退了两步,余邵延又逼上前两步,两人原本是站在盛泰的大门口的,结果一来一去,退到了马路的边上。余邵延抡起拳头就要往他的身上挥过去,盛弦本能地伸手挡住,却不想他一个旋风腿过去,他避之不及,整个人猛然往后退,街口处正好开上来一辆车,刺耳的喇叭声让人觉得惊恐无比。

    “云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原本昏睡的女人像是被什么惊扰了清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大脑渐渐归位,大哥两个字还没有叫出口,耳边刹那间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

    尖锐的刹车声却是掩盖不住那轰隆的巨响,远处响起此起彼伏的刹车的声音,车流终于暂时有了停顿,如激流溅上了岩石,不得不绕出湍急的涡旋。

    云昭有些茫然,仿佛是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撑在车顶上,失魂落魄地像是什么地方硬生生缺失了一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可是这样的预感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她忽然听到身后李杨的声音,惊心动魄,“盛总!天,盛总发生了车祸,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

    余邵延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时间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弹。

    那个被自己一脚踢出去的男人,此刻正躺在车边,黑色的裤子下面一滩血显得触目惊心。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刚才会有车子突然开过来

    云昭这才有些恍惚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整个人猛然一怔,心尖都在剧烈颤抖,慌乱地推开了身边的阮景,就朝着车道那边走过去。

    “云昭,你干什么”阮景几步上前拉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拖回来,“走,跟大哥回家去,快点!”

    “放开我!大哥,你放开我!我不回去!”她疯了一样挣扎着,眼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泛红,厉声呵斥道:“你们刚才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和邵延过来找你!你跟我回家去!不要待在这里。”

    阮景用力地拉着她,不让她过去。这个时候盛泰已经涌出来很多人,多数都是这里的员工。李杨在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云昭被阮景拉着往后退了又退,她挣扎不开,心头又急又怒,最后心一狠,高跟鞋的鞋跟一脚踹在了阮景的脚趾上,一低头,狠狠地咬住了他抓着自己不肯松开的手腕,阮景被上下夹攻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回过神来,云昭早就已经逃远了。

    “云昭”他狠狠地咒骂了几句,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追上去。

    云昭在人群中看到了脸色有些呆滞的余邵延,她二话不上,上前用力推了他一把,脸色冷然,“你做了什么?”

    “云昭云昭我我不知道”余邵延张了张嘴,仿佛是五雷轰顶了一般,此刻才回过神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哆嗦着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陪在云昭的身边,可是只有今天,她对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敌意,甚至不等他说完一句话,就已经用力推开了他,箭一样冲到了街口上。

    “云昭”阮景追了上来,瞥见余邵延,双唇抿了抿,最后只是对他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是那个开车的司机的错,和你没有关系”

    “阮景,我”他刚想说什么,闪烁的眸光正好瞥见了盛泰大厦门口正出来的一群人,为首的那个金发碧眼高个子,让他浑身一颤,他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连连倒退了两步,却已经来不及了。

    “斯密斯先生”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事情他都目睹了吗?余邵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强烈的不安涌上来。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原来冲动真的是魔鬼。

    那个被叫做斯密斯先生的男人是一个地道的美国佬,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只是脸色阴沉,略显肥胖的下巴微微抖了抖,最后才用英语交代余邵延,“我希望你能对此事有一个很好的解释!还有,现在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希望这件事情被中国的记者报道,在我们mec顺利进军大中华的时候,闹出这样离谱的事情!”

    余邵延绝望地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似乎解释都成了枉然,而他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至少大丈夫敢作敢当,他确实动手打人了,后果还相当严重,只是这并非是他的初衷。

    “邵延,抱歉,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你先回去,我把云昭带回去。”阮景将车钥匙递给余邵延,推着让他先开车走,自己则是留下来,准备把云昭带上再离开,可是等到他小跑着走到街口上的时候,却发现云昭正不顾形象地抱着倒地不起的盛弦,她穿着衣服上面都染上了鲜红的血迹,整个人显得很狼狈。

    “盛弦,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

    她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来,连声音都是破碎不堪的,李杨站在边上,时不时安慰她,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她想了想又哆哆嗦嗦地说:“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她明明是一个医生,在这一刻却连最基本的一些急救措施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手上带着粘稠的鲜血,还是热乎乎的,抱着他跪坐在大马路上,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不存在的,指间用力地合并着,可是依旧是有什么东西从那条细缝之中流逝而去,她觉得很恐慌,很害怕,像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也跟着一点一点流逝掉一样。那种恐慌吞噬掉了她所有的理智,眼泪再也忍不住,拼命地涌上来,她双唇不断蠕动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多数的时候只是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救护车来了,快点把盛先生抬上去,赶紧送医院。”李杨吩咐着一旁站着的保安,自己则是上前拉起了云昭,低声安抚她:“阮小姐,你放心,盛总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把他送去医院,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云昭几乎不假思索就点头,伸手擦了擦眼泪,结果脸颊上染上了几丝血迹,她浑然不觉,“去,我跟你们一起去”

    “云昭,你不能去!”阮景在这个时候上前,一把拉住了云昭,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压低嗓音警告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这里还没有记者,但是我可以保证,等一下医院一定会有记者,你要做什么?你打算做什么?你想过没有跨出了这一步代表了什么?你疯了不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是盛弦!”

    “我知道他是盛弦!”

    云昭反而是平静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别开脸去,看了一眼正在边上焦急等待着的李杨,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这才用力地挣脱了阮景的手腕,“大哥,你不要拦着我,你也拦不住我,我只是想送他去医院。”

    “云昭”

    “大哥,我昨天是和他走了,但是不是他逼着我的,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会走,我受不了,爸爸不能原谅我,我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还有,盛弦他昨天没有对我做过什么。现在他出了车祸,到底是谁的原因?不管是误会也好,我知道你们只是担心我,可是我觉得我有必要陪他去医院,至少让我确定他是否平安无事。”丢下了这几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跟着李杨上了救护车,车门砰一声关上,留下阮景一个人站在原地,救护车刺啦刺啦地没多久就开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阮小姐,你没事吧?”

    李杨见云昭的神色不对劲,到底还是略带关怀地问了一句,以为她是担心盛弦,又安慰道:“盛总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担心,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是盛总一定不会有事的。刚才已经有急救人员给他检查过,只是腿部受了伤,失血过多才会昏迷,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些小擦伤”

    在最恐慌的时候,她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医生,应该先给他做最简单的一些检查,可是等到现在冷静了下来,她自然也知道,盛弦受伤的只是腿部,但是身体的其他部位到底有没有受伤还是需要去医院检查过才知道。

    李杨还在说些什么,云昭却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比起她紧张害怕他的伤势,更多的是因为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大哥拉着她的时候,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跨出这一步代表了什么?

    可是她更加知道,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在那一刻,她混乱的脑海里闪过的竟然都是回国之后他对自己的言行举止,他无数次霸道地抱着自己的样子,那些曾经被她刻意忽略不计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包括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情,那样清晰地一幕一幕闪现,一种呼之欲出却一直被她压抑着的情绪骤然爆发。

    原来她也会害怕,不,她一直都知道害怕,只是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也会害怕他受伤,哪怕只是一点点,胸口都会疼的难以复加。

    这代表了什么,她不是无知少女,她怎么会不明白?

    她一个人在黑暗的路途中已经彷徨很多年,好不容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线的曙光,也许那是虚无的海市蜃楼,也许那是自欺欺人的幻觉,也许当她终于到达的时候它已经熄灭或者飘走,但是这一次,她竟然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或许只是想要请求上天原谅,她想要飞蛾扑火一次,如果结局真的会是在逐渐火燎火烧中化为灰烬,她也算是死的甘心。

    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地上了这辆救护车,或许接下来会面对无数她未知的情况,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在这一刻,她应该陪在他的身边,有些东西她不想深入地去探究因为什么,有些感情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理清。

    那些问题太累太复杂,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曾经想要避开,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都不用去想,兜兜转转却还是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她只是觉得,至少在这一刻,自己无论如何都有义务陪着他,确定他是否平安

    -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一大票的医生等候在手术室门口,盛弦的身份特殊,医院自然是相当重视,所有的权威都过来了,李杨毕竟跟在他的身边那么多年,多少学会了一点他的沉稳内敛,相对于做过医生的云昭来说,李杨现在冷静多了。

    盛弦被推进手术室开始,李杨的手机就没有停过。云昭也懒得去管这些,像是木偶一样坐在长廊的凳子上面等着。明明不是寒冬的季节,她却觉得整个长廊阴森森的冷。

    “阮小姐。”终于讲完了最后一通电话,李杨在她的边上坐了下来,“你的脸色不太好,我已经让医生在楼上的病房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间,你去休息一下吧,盛总出了手术室我会通知你的。”

    “我没事。”她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只是麻木地摇了摇头,固执地不肯离开,“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应该很快就会出来,我再等等。”

    李杨知道云昭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所以她这么说了,他并没有再费口舌劝她什么,只是说:“现在医院门口有很多记者在蹲点,我怕到时候会有人偷偷混进来,没有盛总的吩咐,我不敢随便让记者报道这件事情所以阮小姐最好不要随便乱走,否则到时候恐怕会有一些谣言四起”

    “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啪一声灭了,云昭猛然起身,几乎是在手术室的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已经冲了过去,“他怎么样了?”

    医生带着口罩的声音有些嗡嗡的,不过带来的却是好消息,“盛先生很幸运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撞倒的时候可能是碰到了后脑,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但是已经开他做了手术,只是一些小伤,修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腿有骨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现在可以推到病房去,麻醉药一过就会醒过来,你们好好照顾他就可以了。”

    心惊肉跳的感觉终于平复了一点,身体有暖意渐渐地涌上来,她伸手按着胸口,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医生离去没多久,护士就推着还昏迷的盛弦出来,云昭这才感觉到一颗悬着的心彻彻底底的落下。

    他没事

    幸好,他没事

    “太好了!我就说盛总不会有事的。”

    李杨的声音也透着兴奋,脸上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不少,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这才对云昭说:“阮小姐,如果你想要离开医院的话,我会让车子来接你,我现在需要去处理一下记者媒体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今天晚上麻烦你照顾一下盛先生?明天我再让佣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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