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我想要证明一些事
薄嫩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损,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混着着烟味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他忽然伸手解她的上衣纽扣,她才欲制止已被他骤然擒住,他的手一刻未停地继续原来的意图。
“不要你要做什么?”她挣扎。
以长身紧紧压制她的身体,“我要证明一些事情。”
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云昭不明白,他到底要证明什么?而恍惚间,他已经一把褪下她全敞的衣襟。
“盛”她的叫唤声全数被他堵在了嘴里。
在去法国的途中,他就已经知道,母亲是极限。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终于还是要离自己而去,他一贯都坚不可摧的心仿佛是陡然多了一个大窟窿,那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八年前的时候,那无尽的黑暗就这样袭上来,让人措手不及。只是如今他却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他告诉自己,也许下了地狱有她作陪的话,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他想要这个女人!
所以他把母亲带了回来,第一是为了让她落叶归根,第二只是想要让她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一直都想要逃离自己,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一直都对自己心存怨恨?一种无力感从心头闪过,他不能再否认,他已经开始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恨她,她不过是自己的复仇工具,报复阮家的一枚棋子,他自然也早就已经料到,像她这样好强的人,自己如此对她,她会以什么样的心态委曲求全。只是他从来都不需要在意一个工具的想法。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在改变,从最初的禁锢她的身体,到了如今,他却更加贪心地想要拥有她的身体。
所以要让她知道,他要这个女人,而且永远都不会放手。
他在她耳际的喘息带着狂乱,“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怪你了,这个就是我带你来的目的,你相信吗?”
云昭大脑嗡地一声,仿佛是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不怪她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怔愣并没有让他停下动作,他再度封住她的唇吞噬她混乱无边的思绪,狂热动作没一秒消歇,失去耐性地将她腿间仅有的一点遮蔽直接撕裂。
他的身躯异常炽热,嗓音因压抑而沙哑,“别再想着逃开我,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记住,真的不要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一口咬住他。
浓郁腥甜从齿根渗进舌尖唤醒一丝清灵,她松开嘴,他肩胛上溢出的血染晕了一片,在她眼底清晰可见。
他仍在激然喘气,与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脸颊的她在空气中对视。
云昭的大脑一片混乱,全身所有的感觉就只有痛和涨。
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牙齿在打颤,慌乱而迷茫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底一瞬间有过太多的情绪,却都被他一一掩盖。
他咬牙退出,下一瞬将她抗上肩头直线走向楼梯口,不到一分钟他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二楼的卧室,云昭被他甩在主卧的床上,他赤条的长身紧压下来。
已经退无可退,云昭连挣扎的力气都不想再浪费,她知道这样的时候,自己越是反抗,就越是激发了他的欲。
然而,心底却有另一个渴望的声音在大声地呐喊。
其实你自己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抗拒
你在接纳他
她被这样的念头吓得浑身一激灵,原本扣着他肩胛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的瞬间,滚烫如燎让深深恐慌的她禁不住微颤,理智在涣散。
良久,他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指掌轻轻地划过她略略还有些红肿的脸颊,似乎是带着万般的爱恋,然后往下缓慢地抚过她每一寸肌肤。
渐渐的,云昭的脸颊就开始变得通红,身体也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红色。
不自觉微动时鼻尖蹭过他的脖弯,她闻到了熟悉的成熟和阳刚的男人气味,是一种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双手什么时候从他的肩胛处悄悄地爬上他的脊背。
云昭几乎一夜无眠,盛弦的体力总是好到惊人,她醒来已是晨光初照。
睁眼的瞬间以为自己在梦里去了一个陌生时空,要过好一会出窍的灵魂才肯入壳,她慌忙推被起身,这一扰攘把浅眠中的盛弦也唤醒过来,他侧过身,以手支头,安静地看着她在套房里各道门之间出出入入,似微微心慌意乱,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大床上的全裸俊躯。
直到她完全收拾妥当出去起居室里等候,他的唇边才悄然弯出一抹浅弧,慢吞吞地起床。
云昭确实是心慌意乱,因为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太混乱
她明明应该推开他,哪怕是知道推不开,但是以前她不是这样的,这一次明显有什么不一样了。她伸手有些懊恼地捧住了自己的脑袋,脑海里面顿时闪过太多的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她被那些画面震惊地越发坐立难安起来。
她竟然她刻意地迎合,娇媚的喘息,更甚至是到了此刻还清晰地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抱着他的时候那种体内深切的渴望
怎么会这样?
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那些事情从来都是他强迫自己的,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渴望他的触碰?
电光石石间,她忽然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一个女人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你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诚实。”
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面叫嚣,如果一次是因为迷失,那么一整晚上一次又一次的沉沦那代表了什么有一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然而她那么那么害怕,令思绪戛然而止,不容许自己再想下去。
这世上有一条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那就是歧途,只要走错一步结果都会是粉身碎骨。
她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异样的思绪压下去,告诉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管他对自己说过什么话,她都不会当真,他说什么不再怪自己,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不然要是真的不怪自己了,又何必一次一次地强调不容许自己逃跑?他根本就是口是心非,他就是想要一直折磨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趁着盛弦还没有洗完澡,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才起身,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扇奢华的浴室大门,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主卧室。
她直接上了三楼的那一层,在房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这个时间只有两个护士站在床边,似乎是在观察仪器,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转过身来,见到云昭的时候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云昭看了一眼床头的那些最先进的仪器,问。
其中一个护士看了她一眼,告诉她,“并不是很乐观,盛先生把她带回来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在法国罗伯特医生的私人诊所躺了八年已经是极限,这是最后一个月,我们只是需要让她在这最后一个月过的尽量舒服和放松。”
云昭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有些不受控制地伸手捂着双唇,她是一个医生,当然能够了解其实作为植物人躺在床上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这么多的仪器插在她的身上,她该是有多么的痛苦?可是八年那么久,她都没有放弃,也许和盛弦的想法是一样的,她想要陪着儿子
“我想留在这里一会儿可以吗?”见到两个护士开始准备东西,应该是要离开了,云昭连忙说:“我想陪陪她。”
护士并没有异议,推着推车就离开了。
云昭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那被子外面骨瘦如柴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地捏在手心,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上来看她,或许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最起码她知道欠她一句对不起。
“阿姨您好,我叫阮云昭。”她知道自己的开场白有些苍白,仓促组织言语的时候,她只能选择这样的开场方式,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勇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扯扯嘴角想牵出一个笑,却不成功,笑容显得异常勉强,一丝丝全是涩意,“您可能不会认识我,不过我是来给您道歉的”
“对不起,当年你们一家人出车祸,我爸爸的一个决定让你们变成这样,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完全不能够换回来什么。您躺在床上八年,您失去了太多,而您的儿子他他也失去了很多。这些痛苦并不是我们外人可以体会得到的。我也不会奢求您的原谅,但是我想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最起码我应该跟您道歉。真诚的,对不起”
一室的沉默,显得有些可怕。没有任何人会回应她,云昭怔怔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人,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一转身,就已经看到了倚在了门口的男人。
他刚刚洗完澡,湿漉漉黑发上的水珠沿着颊线滴落在他裸露的胸膛,浴水后的黑眸愈显清亮和野性十足,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云昭还是吓了一跳,自己擅自跑上来这里,他肯定是不开心的。
她想要解释,“其实我就是想跟你母亲说句对不起没有别的意思。”
盛弦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加深,却一言不发,最后只是很沉默地转身,走了两步才有低沉的嗓音传来,“出来。”
云昭一刻都不敢多待,拔腿就追了上去。
一走进主卧室,盛弦就递给云昭一个吹风机,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自己头顶那湿漉漉的黑发,挑眉道,“帮我吹头发。”
云昭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吹、吹头发?”
“你不会?”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悦。
云昭捏着吹风机,看了深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一眼,还是不甘愿地点点头,“哦”了一声,打开了吹风机就帮他打理湿发。
心中却十分纳闷,他没有生气,只是叫自己吹头发?
最近这个男人似乎是越来越叫人难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