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是一次考验演技的时刻
见公爹和自家官人都回到了府内，崔知韵便让周妈妈带着春桃来到正厅。
“父亲，请您给敦哥儿和福哥儿做主啊！”崔知韵声泪俱下地跪下来。
“老二媳妇儿，这是怎么了，为何行此大礼？”李明远见状，忙询问道。
“前些日子，嫂嫂体谅儿媳儿身边无人照料，便送了她身边得力的春桃来。不知怎的，春桃昨夜竟疯魔了，竟要害了敦哥儿和福哥儿。儿媳儿不知她为何如此，便今日一早盘问下来，这是她的供词和画押，请父亲过目。”崔知韵说完，周妈妈便将一张供词递上前去。
李明远仔细看着供词，看完后，便气得拍了案桌：“来人，去叫大少爷和夫人来！”
片刻后，李穆言走在前端，看着自家父亲铁青着脸，小心询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小郑氏看着站在门外的春桃，眼皮一跳，强装镇定进门，向着李明远行了礼。
“怎么了，看你媳妇儿做的好事儿！”李明远气急败坏地将写满供词的纸张扔向了李穆言处。
李穆言急忙从地上捡起来，尚且未看完，便气得走向小郑氏面前，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这毒妇！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连亲侄子都要加害！”
小郑氏眼泪婆娑地跪在地上道：“父亲，官人，为何这样冤枉我？”
“冤枉你？人证、物证俱在！何处冤枉了你！”李明远气愤不已。
“不管发生了何事，就是官府衙门也总要叫人辩上一辩，总不能一言定罪的！”小郑氏辩解道。
“好！你且先看看证词再说！”李明远示意，让李穆言将供词递给小郑氏。
小郑氏看着证词，说道：“这真是莫须有的事儿！儿媳儿好心让贴身伺候的春桃过去伺候二弟妹，不知她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竟让春桃起了这样的坏心思。这与儿媳儿着实不相干啊！”
“夫人，你，你”春桃闻言，立马惊慌道。
“春桃，你有何话说？”李明远追问道。
“老爷明鉴，春桃原不想去西跨院的，可奈何一家子性命都在夫人手里握着，若不听差遣，夫人便要发卖了奴婢的家人。在西跨院内，夫人时常让孙妈妈传话，逼着奴婢打探西跨院的消息，昨夜更是让奴婢去杀害两个哥儿。”春桃哭诉道。
“孙妈妈，你有何话说？”李明远问向一旁站着的孙妈妈。
“老爷，冤枉啊，老奴昨日都在夫人院里忙着，众人都可作证。”孙妈妈辩解道。
“崔氏，你如何解释？”李明远问道。
“我待春桃极好，并无矛盾。孙妈妈是嫂嫂身边人，自是向着的。不如听旁观者说更可信。”崔知韵淡定说道。
小郑氏原本有些得意的神色，听到这话有了些许惊慌。
不等她反应过来，赵姨娘身边的严妈妈进门，跪在地上道：“老爷，昨夜，赵姨娘说是有些许饿了，奴婢便去厨房拿些果子、点心。走至一处密林墙角处，便见两个身影在小声嘀咕什么。奴婢靠近了些，方才听清，在说些什么务必杀了那两个孩子，否则发卖了她的妹妹之类的。”
闻言，小郑氏惊慌，手指着严妈妈大骂道：“你这贱婢，胡说什么？！定是你与她串好了供词！”
“给我住口！像什么样子！我昨夜在赵姨娘处，知晓她让孙妈妈去厨房的事儿，难道是我也串供了吗？”李明远气得胡须都上扬了几根。
小郑氏闻言也不敢置喙半句。
“好歹是名门出身，现如今是勇忠伯府的大少奶奶，你看你，一不能让自家官人收心，助力仕途，二不能教育好子女。整日里想着花心思在旁人身上。倒不如一个妾室做的事周全、体面！若是今日我的两个孙子有何闪失，就直接休了你，将你送进官府衙门去！”李明远一番话说的极其严重。
小郑氏吓得瘫坐在地。
“嫂嫂若是觉得圣上让我们二房将来袭爵，心中多有不满。这一切就全部归结到我的身上吧，冲着我一人来便是了。孩子们是无辜的啊。”崔知韵将早已酝酿好的台词和眼泪顷数抛出。
“二弟妹，这，这怎么能是你的过错呢？都是我以前言行不当，还险些连累了全家。”李穆言惭愧道。
李明远看着自家儿子有了如今的悔悟，心中安慰了不少。
匆匆赶来的郑氏，欲替小郑氏开口求情，看到这一幕，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适时闭了嘴，坐了下来。
“好了！小郑氏因一己私愤，是非不分，差人暗害李家子嗣，其心之狠毒！来人，将她压下去，天黑后押到乡下房子里，任何人不得接近，终身悔过！”李明远说完，示意两个嬷嬷将她捆绑了起来压下去。
片刻后，李明远继续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任何人不得外传！否则别怪我翻脸！”
一屋子除了主子，剩下的都是些签了死契的下人，断然不敢乱说。
“将这个贱婢打死，然后拖出去！”李明远看着跪着的春桃，毫不留情的说道。
“老爷，饶命！奴婢都是逼不得已的。”春桃磕着头求饶道。
“父亲，春桃服侍我一向是尽心的，只不过她的一家人籍契都在嫂嫂手里，妹妹还要被发卖，逼不得已的。求父亲略作惩戒，饶了她一命吧？”崔知韵替她求饶。
“不管原因如何，都不应当存了害人之心！不过，既然二夫人替你求情，便饶了你一命！来人，打上三十大板，挪去庄子上听用！”李明远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谢父亲！”崔知韵施礼。
“春桃多谢老爷开恩！”春桃又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连额头上的红肿也丝毫不在意。
待春桃被嬷嬷打了三十大板后，顿时皮开肉绽，没了半条命。
崔知韵着云瑶，悄悄地送了药去，才保住了命。
崔知韵揉了揉发青的膝盖，云瑶拿着药进来，正欲替她抹上。
李穆川进来，直接拿起药，替崔知韵抹上，云瑶见状便退了出去。
“跪久了，还疼吗？”李穆川一边柔声询问，一边轻手替她抹上药。
崔知韵摇了摇头。
“下次遇着这种事，提前告知我，我也好替你想周全。”李穆川看向崔知韵。
“官人公务繁忙，妾身不想为了这点内宅之事，让官人分心。”崔知韵心虚地回道。
“这可是关乎我们的孩子性命，你呀，就是太懂事了。拿我当你的东家似的，我可是你的官人。”李穆川有些心疼自家娘子的过分体贴。
“知道了，以后若遇什么烦难之事，定第一时间请官人帮忙。到那时，官人不要嫌烦就好！”崔知韵打趣道。
“怎会嫌烦呢？我家娘子事事出挑，还会管家理账，又是个不俗的美人。官人我乐意为你效劳！”李穆川吹捧道。
崔知韵面上不禁一笑，内心道：你家娘子不仅会管家理账，还能演会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