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婆母的秘密
在庄子里短短待了两天,崔知韵便觉得在庄子里养老甚是不错。不用管家理事,不用摆样子,更不用整日与婆母妯娌打擂台。
“碧珠,咱们若是在庄子里过一辈子,也是惬意。”崔知韵跟碧珠说道。
“好姑娘,你怕是被庄子里的好些果子给迷住了心窍吧?”碧珠调侃道。
“你个小丫头,还敢打趣起我了。那多半果子不还是进了你的腹中,我看你才是被叫做石安的果子给迷住了心窍吧!”崔知韵调侃她。
“哪有夫人这般不知羞的,整日的说这些子话。”碧珠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般。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日你俩的眉来眼去,果子怕是也进了一些石安的腹中吧?”崔知韵继续逗她。
“奴婢,奴婢去给夫人准备洗漱衣物去了。”碧珠羞得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官人我不知夫人还有这等爱好。”李穆川在屋外听到主仆两人的对话后,忍俊不禁,走了进来。
崔知韵惊诧道:“官人,官人,你怎赶过来了?”
“官人我若不来,哪能见识到夫人如此可爱一面。”李穆川指的是刚才主仆两人的对话。
崔知韵干咳一声,面带微笑掩饰道:“咳,夫君听到了?”
李穆川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蜜饯干果吃了起来。
看着碟子里的薄荷龙井软酪和薄荷头条糕,他又吃了起来。
“官人如此,怕是午膳尚未用吧?”崔知韵看着他大快朵颐,忍不住问道。
“嗯。我一散值便快马赶了过来。”李穆川咽下最后一口头条糕,回道。
看着李穆川额前的汗珠,崔知韵拿着帕子帮他拭了去。
“夏日炎炎,明儿一早儿我便回去了,官人何苦跑这一趟。”崔知韵边说着边将一碗冰镇酸梅汤端到自家官人面前。
李穆川接过碗,一饮而尽。
“这碗梅子汤甚佳,喝完顿觉凉快了许多。你倒是会享受的,怪不得不着急回去呢。只是苦了你家官人,快得相思病了。”
听闻自家官人这般情意绵绵的话语,崔知韵也是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的回府了。
一路上李穆川心情大好,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跟崔知韵说上几句。崔知韵则坐在另一侧装睡,一声不吭。
待晌午时分,方到李府门口。
崔知韵抬头,正对上李穆川那充满探究又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由着碧珠扶着进了屋,李穆川则去了隔壁的书房。
刚进里屋,颠簸了大半日,天气又是炎热,崔知韵正欲午睡片刻。
门口就有周妈妈便来报,说是于妈妈前来,婆母急着请她去叙话。崔知韵本欲拒绝,却见于妈妈急切,她便想着应当是要紧事吧。
她整理了一番妆容,便随着于妈妈赶去了正厅。
“知韵,快来到我跟前坐下。”郑氏一改往常,慈母般的向她招手。
虽然受宠若惊,崔知韵还是规矩地坐在婆母旁的实木椅子上。
“不知婆母叫儿媳来,是有何事吩咐?”崔知韵累了大半日,不想再拐弯抹角的跟婆母打太极,便直言问道。
“也无要紧事,近日去巡庄子累了吧,快喝些上好的碧螺春解解乏。”郑氏继续卖着关子。
“谢婆母关爱,巡庄子路上有些遥远,但儿媳还能应付得来。婆母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崔知韵喝了口茶,看到眉头紧锁的婆母,便试探道。
“额,近日母亲手里有些紧要事儿,不知你手里头可有多余的银两吗?”郑氏难为情的说道。
“母亲需要多少,儿媳看看是否能替母亲分担一二。”崔知韵有些惊讶。
“两千两。”郑氏由于说道。
“这,这,母亲怎需这样多的银钱。儿媳手里头空余银两也不过几百两。”崔知韵为难道。
崔知韵说的是实话,原先的银钱贴补了府上的亏空,已经支出了一部分,且两个孩子刚出生没多久,花销也是大的很。
郑氏一听崔知韵推脱,便语气不善道:“你可以先拿出些陪嫁典当成银钱,过后等我周转开来,再给你赎回来便是。”
“这都是我祖母和母亲给的陪嫁,将来也是要留给平姐儿和敦哥儿、福哥儿的。”崔知韵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面子上挂不住的郑氏撕掉了刚才的伪装,疾言厉色道:“忤逆婆母的东西,别教坏了我孙子!于妈妈,去将敦哥儿和福哥儿带到我这来养着。等你何时想通了再来找我吧!”
眼看着敦哥儿和福哥儿被带走,崔知韵生等着李明远散值回府。
待李明远回府,来到正厅。
崔知韵便跪下痛哭道:“请公爹为儿媳做主,自打儿媳来到这个家,劳心竭力。不曾想何种地方得罪了婆母,几年来处处刁难。一不顺意,婆母便以带走孩儿为要挟,胁迫儿媳顺从。今日又以敦哥儿和福哥儿为要挟,让儿媳典当陪嫁,换了银子与她。若公爹和婆母真厌弃了儿媳,不如一纸休书,放儿媳回了娘家罢了。”
听到这里,李明远脸色铁青,忍着暴怒吩咐道:“去把夫人请到正厅来。”
休妻在显贵人家要有证据,并出示纸质文书一式两份,且双方要签字画押的。若无明显过错而休妻,不光是家中男子仕途,就连子孙的婚事也是要受影响的。
更何况,如今崔父仕途正盛,远赴边疆,已由正四品忠武将军晋升为正三品怀化大将军,品级比李明远还高上一级。
而且崔家嫡长子,也就是崔知韵的嫡亲哥哥崔瑾尘,近日也因功勋卓著,由致果校尉晋升为归德中郎将。
李明远还听到小道消息,说是崔家幺女,崔知韵的嫡亲妹妹崔知桐已在选秀名单之中,前途尚未可知。
对于空有爵位的李家而言,崔家是个不可多得的亲家。
李明远巴结还来不及呢,偏偏自己这个夫人蛮横无理,是个短见的妇人。
见崔知韵跪在地上,泪痕未干,李明远铁青着脸坐在正座上,郑氏浑身打了个冷颤。
仍强装镇定问道:“老爷找妾身何事?”
“何事?你干的好事还有脸问?我且问你,你为何索要老二家的嫁妆,还逼她典当换银子?”李明远厉色道。
“就是,就是”郑氏吞吐了半天,也想不出好的借口。
“府内并无大的开销,为何没有银子可支取?看来我是太纵容你了,今日非得好好的查查账不可!”李明远不等郑氏回应便叫了管账的孙先生来。
孙先生带着几个小厮将一应账册一一铺开,呈在了书案之上。
李明远查了足足两个时辰,发现了几笔账目对不上,相差银两达两千两。
细细逼问之下,才知郑氏将这两千两,一部分贴补了娘家,一部分听信崔氏谗言,放了印子钱,全部有去无回了。
李明远气得要休了郑氏,郑氏又是坐在地上哀嚎,哭诉自己的不容易,也怒斥李明远的过河拆桥,为了儿媳苛待发妻等等。
李明远为了自己的官声和李家的名声只得作罢,但因怒火攻心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