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保密人变更

    “我身中血魔咒，说不定会有影响”，纳吉尼想到了血脉之力。

    “那你能不能施展巫师的普通魔法？”

    “可以。”纳吉尼说。

    她还施得不错呢，林锐心想。

    “嗯……那应该就一点问题也没有，”老太太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她去外面，在院子里找了些菌类，林锐和纳吉尼拿出干巴面包。他们从水龙头接了水，一起做了早餐。然后还一起参观了一下房间。

    不得不说，这里生活设施挺完善，比起人类的房子，差不到哪去。

    水龙头里出来的可能是山泉水，入口甘甜。

    屋里还有抽水马桶。可能是某种魔法产物吧，就是不知道冲完之后被转移到了哪里。

    只要打扫一下，房间就能很干净了。

    据那哥布林老太太说，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也许有几十年了！当初她有丈夫，有一双儿女，儿子从小在金属加工、银器制作工艺上就很有天份。她的水平很高，亲自教导，很快就让儿子脱颖而出。在哥布林古代的传统中，水平最高的那个，是要当哥布林之王的。正因如此，他们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家庭，被打压，被迫害，最终家破人亡，其他人都被杀害了，只剩她一个人，因为还有点用，被坏人戴上了抑制魔法的镣铐，送给了人类的盗贼团伙，关在地牢里，任务就是鉴定哥布林制作的宝物。

    这些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无尽的折磨，无尽的痛苦。她想过一了百了，可是，她不甘心，一度还想报仇，但……会有那一天吗。有的时候，在最无助的时候，她也反抗，也会故意说错。可是，那帮坏人在发现这种情况之后，不但要受折磨，以后再鉴定的时候，就被强行灌下吐真剂。

    看着正在用魔杖清理房间的那个人类幼崽，她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她喝过的吐真剂，可能比这小崽子喝过的水都多。

    唉。过去了，过去了，都过去了。眼下她也没有报仇的想法。

    很多人也许都不在人世了吧！

    但是，如果没有魔法，她的生活真的会很不方便。

    她生下来就习惯于带着魔法生活，被关押的时候，有人给她喂食，不至于饿死。她可不知道如果没有了魔法，一个普通的哥布林要怎么活下去。

    所以，她需要这个中了血魔咒的女巫。她的魔杖不知道哪里来的，但确实有用。

    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幸运，有她在，如果经由她亲自指导，假以时日，这个女巫应该能够解开这个抑制魔力的铁环。

    在那之前，这女巫最好能生活在这里，顺带照顾她。虽然她不是家养小精灵，但多付点报酬，应该是可以的吧。

    只不过要想达到能够打开这个铁环的水平，时间比较长就是了。

    思量间，她开了口：“姑娘，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跟我学习哥布林的制作手艺。只要你能学会，那么肯定能打开这个铁环。这样的话，你学到了技术，我也重获魔法，有了生活能力。你觉得怎么样？”

    她故意没提学习时间很长这回事。

    纳吉尼看向林锐，她不想和林锐分开。

    林锐觉得，这对于纳吉尼来说，是个好机会。

    普通巫师能有机会学习哥布林的手艺吗？

    历史上一个也没有。

    将来有没有，还真不一定。

    这岂不是天大的造化？

    “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支持。”林锐正色道。

    纳吉尼抱起林锐，心中很是感激，“不过，马戏团那边怎么办？”

    “这倒是有点麻烦，如果团长不让走，我们强行离开，会沾染一点因果的。”林锐嘴上这么说，心里又在考虑另外的事，那就是住在这里到底是否安全。

    至于强行离开马戏团所带来的因果，他猜想应该是可以忍受的，比如纳吉尼逃跑过。确实比较倒霉地过了几年，不过他们这次是被动地离开，应该与主动逃跑有点区别吧。

    等这里安顿下来，就去找司肯德问清楚好了。

    倒是安全问题，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过去很多年了，这老太太的仇家还在不在？

    当初如果这里安全，就不会发生全家几乎被杀光的事情了。

    就算她作为保密人还活着，外人几乎找不到这里，但不能排除，有些以前曾经来过这里的人，已经背叛了她。

    那样的话，待在这里就很危险了。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更换保密人。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老太太。

    她有点犹豫，但为了安全，还是同意了。

    她认为可以让纳吉尼当保密人，但还有个问题，那就是，换保密人需要一系列复杂的咒语，林锐并不会人类的那一套咒语。老太太当然会哥布林的那一套，但她不能施展。只有让纳吉尼先学会哥布林的魔法。但这至少也需要几天时间。

    事不宜迟，他们很快就开始教学。

    哥布林魔法与巫师的魔法差异很大，而且很多地方需要用到哥布林语，所以学起来并没有那么快。

    林锐看纳吉尼学得辛苦，为了让她不觉得孤单，也跟着一起学习哥布林语。但他学不了哥布林的魔法，所以学这个其实也没太大用处。

    一个多星期之后，更换保密人的事情，终于完成了。

    纳吉尼成了房子的保密人。只要她活着，那么只有经她同意或亲自领进门的人，才能发现这所房子，否则，即使别人把眼睛贴在这边的山坡上，也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于是他们重新出去，由纳吉尼把另外二人领了进来，还在山坡那块不起眼的石头上留下了信息。

    有点像指纹识别，林锐心想。

    吃饭问题也容易解决，哥布林的食物组成包括肉类、各种块根、各种菌子，其实跟人类差不多。既可以在林间猎取，也可以在院子里种植，甚至也可以飞去远处麻瓜们的菜市场买一些。储备食物的方法也能保证长时间新鲜不腐坏。

    至于通信地址，只要不是通过麻瓜的邮局寄信，普通的猫头鹰都可以寄送。它们自己就能找到位置。

    “对了，这房子叫什么名字？”林锐问。

    “逸居。”老太太答。

    此番事了，林锐想去马戏团了。其实他刚从地牢逃出来就想去，但是被这老太太拖住不让走，直等到把保密人换好了，她才终于愿意。

    然而，她并不同意纳吉尼离开。可能是怕她跑了不回来了。

    林锐不忍心用挂坠盒的力量对付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再说纳吉尼对马戏团没有感情，她只是逼不得已才在那里的。林锐只好独自前往。而老太太在看了几次纳吉尼的蛇形态之后，也逐渐习惯了。只要让她睡觉时关好门就行。

    至于老太太所承诺的救人报酬，她让林锐自己在地下室的仓库里挑。

    梦没有选择那把长剑，也没有选那把短匕首，当然更没有选什么盔甲。他挑了一个亮银色的小链子，做得非常有艺术感的那种，链子上挂着一个小圆铃铛，晃一下的话，会发出异常好听的声音。但只要把它放钱包里，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挺好的。

    林锐收拾停当，终于在一个早上告别师徒二人，向伦敦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