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影之下，尸骸遍地
冰冷的地牢内，林丽华醒过来时，已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在铁台上，用力挣扎了一会儿后仍挣脱不断，便转眼看向四周，气的大喊道：“这里是哪里？混蛋孙乐峰！是你把我绑在这里的吧，混蛋！快放了我！不然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没有回应，她又喊了几遍，这时孙乐峰才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她。
林丽华怒道：“果然是你干的，快放了我！快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快放开我你这混蛋……”
“吵死了……”孙乐峰冰冷道，“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林丽华怔了下，更是火大，刚想破口大骂，但是一看到他冷漠的眼神时忽然间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后背竟隐隐有点发麻，这才想到自己可能真的处于危险之中了。
孙乐峰淡淡道：“你们这些笨女人，接二连三地来打搅我，真的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呀。”
林丽华一咬牙，气道：“谁管你，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孙乐峰歪了歪头，邪笑道：“你不是想来找李可欣的吗？我现在可是带你来见她了……”
“可欣？”林丽华又愣了下，忙道，“可欣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矣？”孙乐峰咯咯笑道，“她不是就在你的身边吗？你没有发现吗？”说着走到她旁边的铁台，将白布掀起……
霎时间，林丽华彻底地懵住了，瞳孔瞪大，脑袋里嗡嗡作响，什么也无法思考，脸色异常惨白。过了好一会儿，身体才不住地颤抖起来，努力地合上眼睛，紧闭的眼睛里渗出了两颗泪珠，转眼之间，泪水就成串地滚落下来。
旁边的铁台上，是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但只有头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完好无缺。而那张脸，竟是李可欣的脸！极度扭曲的五官，极度的痛苦，足可想象的到她在临死前是怎样挣扎的，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你……你……”林丽华整个身体都彻底冰冷了起来，颤抖着，双眼里尽是恐惧和悲伤，“可……可欣……”
孙乐峰狞笑道：“你不是想问我把她怎么了吗？那我告诉你好了，我让她享受了临死前最大的痛苦。我把她的全身都浇上汽油，不过头没淋有。然后……再点上火，看着她在烈火中挣扎，看着她的表情是怎么样的……”说着露出了极为享受的神情，回忆着道，“真是美丽呀，她临死前脸上的表情，还有那个惨叫的声音，简直就是艺术！我还录有视频，你要不要看一下……”
“恶……恶魔！变态！恶魔……”林丽华使劲地缩着身体想要远离他，对这个人从心底里升起恐惧，一边挣扎着一边哭了起来，“你……根本不是人！变态！恶魔！”
孙乐峰笑道：“不，这是艺术，这是对你们这些恶心怪物的惩罚。”
“放了我放了我！快放了我……”林丽华因为恐惧而眼睛瞪大，拼命地挣扎，“快放了我，快放了我你这个变态……”
“你真是吵啊。”孙乐峰不耐烦地看着她，拿出一只注射器走近她道，“给我安静点。”
“别碰我，你这个变态！别碰我……”林丽华拼命挣扎，但却没有任何作用。被孙乐峰注射了药物之后，双眼瞳孔开始缩小，身体渐渐疲软，没有任何力气，只剩下微弱的颤抖。时而像被电击一样抖动一下，说不出任何话，喉咙里发出“啊……嗯……嗯嗯……”喑哑的声音，死死盯着他。
孙乐峰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呀，接下来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呢……”
——
夜渐渐深，已经十点多了，漆黑的夜晚，黯淡的星光，冷风掠过，一片寂静，将这座城市衬托的异常阴暗。即使道路两旁的街灯整夜开启，也有着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在路灯的阴翳下，秦沢音转身进了巷子里面，幽暗无光，仿佛转身就会掉进深渊里，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了易拉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接着前方出现了一束手电筒的光。一个染着黄色刘海的男人出现在秦沢音面前，冷冷道：“喂，臭小子，快把钱……”然而话刚说到一半，他看到秦沢音的脸后忽然愣住，接着像结了冰霜一样僵硬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拉……”秦沢音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缓缓道，“似乎碰到认识的人了。”
那男的后退一步，面部肌肉抽搐了下，道：“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秦沢音缓缓道：“不久前我就转学到了这里，倒是你会在这里让我有点意外呀，万振达。”
万振达咬了咬牙，过了片刻，才移开头开口：“我不想听这个，洛……洛洛，她怎么样了？”
秦沢音淡淡笑了下道：“目前的话应该说还好，但你如果喜欢她的话，去看一看她如何？”
万振达咬牙道：“为什么你能平静地说出这种话？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仇恨我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的不甘心吗？我可是……对洛洛，做了那种事情，把她从你的身边抢走了呀！”
秦沢音缓缓道：“虽然我也奇怪就是了，我陪伴在洛洛身边的这些年时间竟然比不过你和她相处的两个月。不过……我想感情应该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吧，洛洛会喜欢上你确实让我无法理解，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但是……”万振达抱头痛苦地道，“我对洛洛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过分的事？”秦沢音微笑道，“是指强暴的事吗？以一个月前来看你确实是个人渣呢，不过我已经不能为她做什么了，现在看你自己怎么想了，倒是你喜欢她吗？”
万振达一愣，低下头道：“我当然喜欢她了，不过我不明白……洛洛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种流氓……”
秦沢音淡淡微笑道：“也许是她太寂寞了吧，与其说这些，你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为什么？”在沉默之后，万振达抬头看着他道，“为什么，洛洛以前应该也是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应该讨厌我讨厌到想要杀掉才对，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为了什么？你就没有想要杀掉我的意思吗？”
秦沢音平静地道：“谁知道呢，但我并不懂你们的感情呀。”
万振达眼睛抖动了下，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别再装好人了，快点揍我吧！告诉你吧！我其实讨厌你讨厌的要死，凭什么你就能这么轻易地放手，你这个混蛋一点都不关心洛洛吗？她可是你的妹妹呀！”
“你还不懂吗？”秦沢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任何温度，淡淡地道，“因为你让我和洛洛四年的约定一夜之间破空，但也没有办法，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像你这样既无法正视事实，又无法把握住现在，只能活在过去的悔恨愧疚里的人，有点可怜。”
万振达呆住了，目光沉了下来，眼睛如同一潭死水毫无生气。片刻后，他的身后突然缓慢地走出来一个面目冷峻的男人，淡淡地看了眼秦沢音，道：“够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请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秦沢音微笑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这也是他自己想听的吧。”
沉寂了下，那男的道：“你是谁？”
“秦沢音。”
那男的道：“我是风纪之，这个人的……长辈吧。”
秦沢音微笑道：“那可真是抱歉了，如果我的话对他造成了伤害，那就请忘了它吧。”
“不。”风纪之看了看万振达，淡淡道，“你说的很对……”停了下，“不过我倒不是很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秦沢音微笑道：“是吗，那就抱歉了。”
“嗯。”风纪之冷淡地道，“所以你还是多注意点。”
秦沢音微笑道：“我想我会注意的，抱歉了。”说着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虽然很想再多聊几句，不过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有机会再见吧。”说完补充似的微笑了下，缓缓离开了。
风纪之看着他离开后，片刻，目光回过来道：“你和他认识有多久了？”
万振达低着头道：“并不算认识，也只不过见过两面而已。”
风纪之缓缓道：“那么，他和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
万振达脸色一颤，痛苦道：“他是洛洛的哥哥……”
“是吗……”风纪之目光变的有点奇怪，又看向秦沢音离开的方向，缓缓道，“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他的微笑之下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有点想要知道呢。”
万振达又攥紧拳头，说不出话来。
风纪之眼睛斜着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过去，缓缓道：“你也别想太多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那个叫洛洛的女孩现在不是喜欢你吗，或许这也是你的缘分吧。”
“但是……”万振达痛苦道，“我……我还是不能原谅我自己……”
风纪之语气缓了下来，语重心长道：“不管以前怎么样，做了什么事，现在的你不是已经改变了吗？秦沢音说的对，一直活在悔恨里可不是你的风格……”
见到万振达没有出声，风纪之沉默了下，又道：“如果你是对秦沢音感到愧疚的话，那完全没必要，就算他陪在那个女孩身边时间再长，那个女孩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这是事实，如果要怪的话就话他自己没能抓住自己的女人，怨不得你……”
万振达低头道：“我明白……我……”
“别再为这种事情发愁了。”风纪之淡淡道，“我们来这里的任务可不是为了你的私事。”
万振达怔了下，咬唇道：“我知道了……”
……
在市中心的酒店大楼顶上，秦沢音倚着护栏，眼睛缥缈地看着下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车辆川流不息。他淡淡地道：“感情吗？我还是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