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探
“刘老真是老当益壮。”
王为往后踏出一小步，恰好躲开了老刘的抓，动作幅度不大，看上去十分写意。
老刘瞳孔一缩。
一旁的婉柔看不出来，以为是他想教训王为，而王为躲开了。
而事实上，就这一抓，就算是称霸一地的熊瞎子来也躲不开，会被他抓到手里来。
就算他年老气血下降，也不至于下降的这么多。
无疑，这小子至少到了知力，才能调动身体如此协调。
二十岁不声不响到了知力，这赵府往后又多了个助力。
老刘想到这心中喜悦。
“好好，婉柔出去，去搞些下酒菜，按过节的来。”
“是。”
刘老招呼婉柔出了门，开怀大笑：“好小子，原本还以为你是被赵小子打死了，没想到是不声不响把武功练的这么好。”
“武功是真，打，也是真。”
王为淡淡回答。
“这……”
老刘咋舌，他算是明白了，王小子被赵小子一顿打，打顿悟了。
这种事也听说过。
这如何是好，别到时候自己的拳法，打在自己人脸上了。
老刘踱步，手指在桌上敲了又敲，让缺了一点角的实木桌子不断的摇着。
还是要看看，到底哪边更值。
忽然，油灯的火焰猛的一摇。
王为心一凝。
耳畔传来劲风。
他身子瞬间一歪，恰好躲开一个拳头，正面注视着对手。
眼前的人双眼淡漠，里面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像是只野兽。
这样的注视只是一瞬。
王为低下头，躲开横扫，左拳顺势往前递出。
一个巴掌拍在疾驰中的左臂膀上，巨大的力量让他几乎失去了皮肤上的感觉。
宽松的练功裤猛然抬起，膝盖的轮廓在王为眼中不断放大，刚好他正好由于惯性继续低头。
看起来就像是……
他主动撞上去！
疼痛和晕眩如同风暴，如同洪流，从面部袭来，几乎瞬间冲走了王脑子中其他情绪，让他短时间内甚至不能睁开眼。
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敲打我？
试探我？
王为有意识的感受着筋脉和丹田，它们开始微微颤动。
刹那间。
内力奔涌而出！
一股奇妙的感觉自丹田顺着筋络，蔓延全身，本来由于疼痛而酸楚的肌肉此时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这股感觉流淌到了双眼。
王为眼前一亮，视力瞬间恢复。
眼前着练功服的老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只手伸出。
似乎是要拉起他。
想试探？
那就给你透个底！
王为的身子一扭，磅礴的力量从筋脉中流淌出来。
左脚接触地面，石砖发出咔嚓声，以接触点为中心，出现数条裂纹。
一拳递出。
刘志长只是轻松伸手一抓，心中淡然，如果只是速度，那这还不够快。
只是凭肉体，人怎么比得上豺狼虎豹，这是人生来的不足。
手掌碰到砸来的拳头瞬间，一股密密麻麻的刺痛袭来，如同无数细针插入。
他心中一惊。
竟然已经练出内力，而且可以离体伤人。
碎石拳第三层！
而且已然到达贯气境！
他一时不察，仅凭身体之力已经不足以用手掌抵挡住拳头，而内力犹未生。
干枯的手掌被拳头砸的反弯了回去，撞在他不算宽的胸口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宽大的练功服不断摆动着，桌上的油灯火焰被劲风吹的几乎要熄灭，然后又直立着继续燃烧。
但刘志长一动没动。
王为收拳，退后一步。
“不错，英雄出少年。”
刘志长面色不变，双手背负，朗声道。
王为抱拳，仔细看着刘志长的反应，说：“多亏刘老让着我。”
“年轻人就要敢想敢干，你比起我年轻时也不遑多让了。
我也老了不该管这么多了，后面柜子里有些钱，你既然来找我要钱，那就由我来给你钱，三日后你来找我。
到时候把你和小赵的矛盾解决一下。
去吧。”
“好。”
王为也不啰嗦，拉开刘志长所说的柜子，抓起一把银票，也没数，转身离去。
五百两左右。
刘志长对自己钱的面额还是十分了解的。
拿了钱就好。
他拿起烟枪颤颤巍巍的吸了一口，随后擦了擦嘴，拿起一看，枯黄的手心里一大滩深黑色的血。
怕是减了两年寿。
……
老刘至少也是四层往上，但是年纪大了不太表现的出来。
果然自己还是差的远。
王为收敛了心中的自得。
回到家，一推开院门，就看见少女瘦小的背影，蹲在一旁，前面是个装着一股的人木盆。
少女听见动静，拿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甩了甩手。
她转过身，双眼由于疲劳带着血丝，犹豫了一下，正色道：“家里没有米和盐了。”
说完微微低头，往常家里缺少东西，王为就会大骂她乱用钱。
“要多少钱？”王为问。
“拿一贯钱给我。
你一个月能有三贯钱，我一个月六百文也给你了，你也在家里吃饭，你怎么都要把钱给我。”
“好。”
“你骂我，我也……哦。”
小衿有些惊讶，感觉自昨天起就有些不一样了。
“中午的饭还没做吧？”
“现在去。”
显然小矜是误会了什么，王为喊住正要行动的少女，“没做就别做了，今天带你去吃一顿。”
小矜听见了，但还是又问了一遍：“去饭店吃饭？”
“是。”
两人也没着急慢慢悠悠的走着。
一个好不容易闲暇，哪怕眼里全是血丝，也如同好奇宝宝四处张望。
一个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姓名：王为
功法：碎石拳（第三层）
点数：1
尽管点数仍然是“1”，但王为能感觉到，如果要继续提升碎石拳，能消耗的点数是略大于1的。
小数后的数字或许是因为过小，所以不显示。
随着想法产生。
……
点数：10006
算了别显示了。
绝对是有别的途径的，不然就这速度，练杀伐武功绝对是不行的。
要不要去找个延年益寿的功法练一下。
突然旁边的人停下了，正看着自己，王为不明所以。
“为哥，想什么呢？我们这是去哪家饭馆？”
“刚好到了，康香楼。”
王为微微抬头。
前面一个最为宽敞的大门上方有一个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康香楼”四个字。
正好此时的大门前，一个轿子停下。
里面不知哪一家的少爷，手上拿着画着山水画的扇子，轻轻的扇着，钻了出来。
干净的白青色靴子，轻踏在平整的青石砖上。
立刻便有小厮弯着腰，笑着脸迎了出来。
小衿开始左看右看没找到“康香楼”，直到顺着王为目光看去。
四四方方的四层酒楼，鹤立鸡群。
她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来到了这个酒楼！
这才把王为嘴里的“康香楼”与双牧县第一酒楼“康香楼”对应。
“走吧。”
王为不是第一次来康香楼。
往常，第一层的消费还是能达到的。一餐几百文，有些奢侈，但是咬咬牙也不是不行。
再往上则无能为力了。
王为大步往前走，而小衿跟在身后怯生生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