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困惑
她的儿子，她能不懂吗？
房中这么多女眷怕是在避嫌。
毕竟如今都大了，能避则避吧。
“哥哥，我今日也命人做了那日的辣子鸡，你可要好好尝尝，最近还有肥美的鳜鱼，也做的香辣口感，我想，你定会喜欢。”楚黎照放下茶盏，抬眸看向楚漠北。
楚漠北十分高兴。
“那我可要大饱口福了。”
“那是自然！”
宁王妃命人将膳食摆在梨花木桌上，几人便坐好开始用膳。
“母妃，今日几位妹妹来荣院可是有什么事？”楚漠北心中有些疑惑，便也开口了。
宁王妃显然也没想躺着掖着，直接开口说道：“自然是为了金菊宴进宫的名额，她们各自的母亲让她们一块来我这上眼药呢。”
听闻此言，楚漠北蹙起眉头。
金菊宴的名额。
都是祖母的手笔，没有她的授意，其他几房人哪怕是再眼馋，也不敢亲自上门过问此事。
他无法想象，祖母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也无法改变。
所以，按兵不动。
宁王妃见楚漠北不说话。
以为他是在烦心此事，便也开口解释：“几个小姑娘也快到了婚嫁的年龄，对于这种事情热衷些也是应当的，无碍。”说罢还给楚漠北加了一块糖醋小排。
楚漠北回过神，见碗中的排骨，心中满是暖意，也是，管他呢。
几个小姑娘想去宴席也并不可，也是他多心了。
楚黎照看着面前的饭菜，实在是有些没有胃口，但也耐着性子陪着宁王妃和楚漠北多用了一会儿。
用完膳后，楚漠北和楚黎照一块出了荣院，两人并肩而行。
楚漠北用余光瞥了楚黎照一眼，突然发现自家妹妹也已经出落的十分美丽。
甚至……都已经到自己的肩膀了。
“哥哥，今日朝堂上，陛下可有提起青州一事？”楚黎照突然问道。
楚漠北被问的有些猝不及防，但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确有此事。”
但他也十分好奇妹妹为何提起这件事。
青州暴雨虽然京城人尽皆知，但是陛下今日大发雷霆这件事，应当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那可有提起青氏？”
青氏？
楚漠北眸子渐渐凝在楚黎照身上，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可是与青氏的人有联系？”
“只是认识。”楚黎照没打算现在就告诉自家哥哥，青氏就是自己的产业。
毕竟楚漠北的身世还没有解开。
她也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底牌。
“那便好。”楚漠北松了一口气。
陛下虽然没有说青氏的问题，但毕竟青氏出钱又出力。
可是如此雄厚的财力，未免不会引人嫉妒。
如今国库空虚，就连上次熙和与大晋的战争都是砚王贴的钱，才能避免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
这青氏出现的不是时候。
可也是及时雨。
最起码对于青州的百姓来说，是的。
“陛下盛怒，国库空虚俨然不是秘密，但贪官污吏也层出不穷，这一次怕是要彻查。”
楚黎照皱眉道：“清查贪官污吏，需得有人选前去，那人，可是砚王殿下？”
楚漠北十分意外，没想到妹妹说的如此准确，“的确是砚王殿下，只是我不懂的是，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黎照灵动一笑，冲着楚漠北笑弯了眉眼，“猜的。”
猜的？
这么准确吗？
是的，就是这么准确。
其实也不难猜测，毕竟景帝也就那么几个儿子，儒王最近筹备大婚，即便是朝中有人推荐，也会有人说起儒王大婚之事，砚王身为嫡长子，师出有名，即便是翊王的存在，也不能与之匹敌。
“那你猜的很准。”楚漠北背着手往前走，还是走到那片花园，楚黎照坐在那个秋千上，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微微的有些出神，她似乎记起了昨日的情景。
“那可要不日便出发。”
“自然。”
那也不知道能够赶回来参加金菊宴，
不知为何。
楚黎照已经有些期待。
期待那一天，熙和的使者前来，她，定要亲眼看看，这一辈子，究竟有何不同。
…
凤仪宫中。
萧砚刚迈进凤仪宫，便看到薛皇后端坐在软座上，耐心的挑选鲜花，即便是他进来了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但他也没有打断，默默的坐在一边。
看着薛皇后插花。
“殿下。”
刘嬷嬷出声行礼。
薛皇后哪怕是已经察觉到萧砚的到来，也没有停止。
“母后。”
薛皇后还在仔细端详手中的海棠花。
“如果母后还是不开口，儿臣便先行告退。”萧砚声音冷冽，却富有磁性，此时此刻却毫无感情。
世界上最尊贵的母子，却心生嫌隙。
说罢，萧砚便起身就走，丝毫不带一丝的眷恋，也不曾顾及薛皇后已经停顿的动作。
“砚儿，你就这么走了？”薛皇后冷不丁的出声。
萧砚身子也没动，还是面无表情：“父皇让儿臣明日启程去青州清查贪官污吏，今日是来向母后辞行，既然人也已经见到了，儿臣便告退了。”
“站住！”薛皇后猛然起身，连带着身侧的花瓶也紧接着坠落，只听见“啪”的一声，满地都是碎片。
薛皇后也顾不得其他，走到萧砚面前：“你在怨恨本宫！本宫是你的母亲！”
萧砚眼眸微微凝神，只是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人。
这是他的母亲。
也是母仪天下的薛皇后。
“砚儿！你还在耿耿于怀什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你还在执着什么？”薛皇后声嘶力竭的喊着萧砚的名字。
可在她的眼中，究竟是萧砚这个儿子重要还是恩义侯府的满门荣华重要呢？
萧砚心里有答案，却不愿提起。
“母后多虑了，儿臣今日只是为了辞行，过一会儿皇弟也会来请安，儿臣便不打扰了您母子二人叙旧了。”说罢，便抬脚就走。
萧砚身体修长，步伐也迈得很大。
可奈何薛皇后直接挡在他面前。
“不准去！”
“父皇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儿臣不能抗旨。”萧砚直截了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