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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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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母姓苏,其父原为御史台大夫,因为言语不当,被先帝所不喜,后被人设计罢官。回到了原籍。苏母于归途中病逝,于是苏父做主让女儿招婿。选中了一个落魄书生。小夫妻感情甚笃,然而新婚不到两年,一日,书生去县里置办物品,遇上盗匪,被害身亡。苏氏为亡夫守节,也未曾再嫁。

    秦氏虽不能将孩子养在身边,但是也尽力打听,想要给孩子找个好人家,于是多方打听之下,将孩子送到了苏氏家里。苏父因个人际遇,给小孩取名苏安辞,意为安辞定色,不要因为言语得罪人而吃亏。

    苏安辞的到来也令苏家多了些笑声。苏父亲自教养苏安辞,教她读书写字,讲解时事,分析历史,不拘于内容,想到哪里,苏父就会说到哪里。苏安辞十岁时,祖父养母接连病重身故。苏氏族人,以苏安辞非苏氏族人为由,强行霸占了家里的财产,并且将其赶出了庄子。有心之人本想诱拐苏安辞,将其卖掉,幸好苏安辞还算聪明,逃了出来。但是庄子是回不去了。于是苏安辞开始了两年的流浪生涯。

    后来苏安辞流浪到成县,被青阳寨的人捡到,带回了山上,和柳婶子一家生活。

    青阳寨其实是一个村子,村里大多是猎户,寨子深处深山,猎物不少,粮食不多。因此寨子里的人偶尔需要外出兑换一些粮食和用品。寨子里有个老猎户,孤家寡人,在外出的时候遇到了小流浪儿苏安辞,顺手捡了回去。老猎户教会了苏安辞很多技能,不过有次老猎户进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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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三年前开始,大周北境大面积干旱,粮食颗粒无收,南地又频发涝灾。百姓苦不堪言。

    天子刚登基那几年励精图治,国内逐渐恢复生机,近几年,天子日渐沉迷于美色,多日不理朝政,朝政之争又呈沸鼎之势,加之天灾又起,流民四窜,民不聊生

    两月前,南召突袭嵩州,嵩州守将许覆领兵抵抗,双方多次来往,各有胜负,目前对峙于嵩州城外。

    而目前苏安辞所待的队伍,乃是景宣帝增援嵩州的援兵。说是援兵,苏安辞觉得裴修宴也是真的挺可怜。

    裴修宴是裴桓的第三子,裴桓的大儿子在十三年前混乱之时被人失手杀害,二儿子在狱中断了一条腿。裴修宴因为年幼,倒是没有受多大的皮肉伤。

    裴修宴十岁时被母亲送到裴桓身边教导,年方十七的裴修宴,这次本要回京成亲,但是南召突袭,刚到京城外的裴修宴便接到圣旨,领兵往西。圣旨说的是领兵十万,实际上裴修宴领到的兵不足三万。更何况粮草,粮草只有八千石。分下来,一个人只有几日的口粮,而且从京城到嵩州,行军需半月。在靠近巴州之前,部队一直是急行军,到巴州之后,裴修宴放缓了行程,但是粮食和人却越来越多。

    所以苏安辞不是唯一的倒霉蛋,青阳寨也不是唯一被洗劫的寨子。凡是裴修宴带兵经过的寨子,若是未曾谋财害命的,粮食取其七,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下身体康健的男子皆被迫征兵入营。到青阳寨的时候,裴修宴已经集齐了五万余人,两万石的粮食。人多了,粮食也就更紧张了。

    苏安辞回到青阳寨的时候裴修宴带的小队马刚好准备在做最后的搜查。苏安辞刚看见寨子,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即伪装了一下自己,准备看情况再说,谁知道裴修宴正好站在山上,将苏安辞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就这样,苏安辞被裴修宴提溜了出来。

    自流浪开始,苏安辞为了安全起见,将自己扮成了男孩子,化名苏木。脸上也时常弄一些脏污,显得潦草一些。即使在青阳寨,目前也没人知道苏安辞是女子。

    苏安辞被俘后,自然也成为了被征兵的一员。不过苏安辞并不想去前线,与一群男子在一起,容易暴露不说,还有可能丢掉性命。因此相比于送死,苏安辞选择了做一个逃兵。

    第一次出逃很简单,苏安辞远远的坠在后面,因为征兵人数过大,总有管理疏漏的地方。苏安辞仗着人小,在晚上扎营之际,从后面偷偷跑掉。苏安辞借着密林的优势,快速逃跑。不过初冬夜色不佳,苏安辞不敢跑太远,只能借着山林和夜色的优势,藏了起来。

    正常说来,一个小逃兵,并不能引起多大重视,苏安辞心存侥幸的在密林里待了一夜,脸上手上被咬了无数个包,当然,值得庆幸的是晚上并没有人发现自己逃跑。天刚擦亮的时候,苏安辞又开始往更远处逃跑,结果跑了没有二里地,就被裴修宴抓住了。

    这次被抓住,苏安辞的理由是自己有梦行之症,莫名其妙进了山林。醒来之后就想回营,但是找不到方向。裴修宴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苏安辞毫不脸红,打死不认,裴修宴叫来青阳寨的人,与苏安辞当面对质。众人都说不知。

    “我平日睡觉都在家里,他们也在睡觉,肯定不知道我有此症。而且我也不是经常这样,只有我受到惊吓后才会如此。”苏安辞底气十足的说道。这种症状其实是苏安辞听苏氏提过,她的一个表姐就有此症,为此还被夫家休弃,最终跳河自尽。

    裴修宴并未计较此事,而是将苏安辞的位置调到了队伍的中段。左右都有士兵列阵前行。

    苏安辞第二次逃跑是在第二日的半夜,随军一天,苏安辞也把情况打探了一个七七八八,苏安辞借着夜色打晕了一个守卫,换上了守卫的衣服,垫高了鞋底,佯装守卫,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营帐。

    进了山林之后,夜色还不错,苏安辞先沿着一个方向跑了两个时辰,又倒回半个时辰,找了一棵树爬了上去,做好伪装之后,在树上休息起来。这次苏安辞打算在树上多待一天,等军队彻底开拔离开后,再下来。尽量避免弄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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