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易
凌晨月光柔和而朦胧，与星星一起装饰着黑暗，给予人无限的遐想。但是此时林墨的房间一片寂静，只有浴室传出的水声。
金娜坐在地上背靠床边昏昏欲睡，她不敢睡着，害怕浴室那人出来会直接掐死她，只能强撑开眼皮，不让闭上。期待那人可以赶快出来，她愿意说出一切，答应所有要求。
金娜实在是太困，为了活下去她每天得打好几份工，睡眠太久没有得到充足。眼睛刚合上，浴室门被打开，林墨穿着浴袍走出来，阴狠地盯着金娜，仿佛下一秒能够将金娜撕碎。
金娜颤抖着起身，心里发怵的仰头看着林墨，鼓足勇气开口，“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我向你坦白你母亲跟我的交易。如何？”
林墨自顾自地吹干头发，不答话。金娜猜不透林墨的想法，感到无比紧张，紧盯林墨每一个动作，如果他发起突袭还能防住一部分伤害。
林墨拔掉吹风机，面颊阴沉幽冷的说道，“开始吧，希望你说的能解救你的生命。”
金娜像是被人勒住的脖颈得到解救，大口喘气，尽量平缓说话，“出生的时候母亲大出血去世，父亲是在三岁那年喝太多酒跌入河里溺亡。从那以后靠捡废品活着，年纪大些就在餐厅做服务员，有时我阿姨会补贴一些，你家女仆丝利普是我母亲的妹妹。最近我家被收购了，没地方可以居住，阿姨受到夫人所托，替你寻找一个女人，所以介绍我。”
林墨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为了有地方寄居出卖自己的身体，不愧是雨羙国人。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你可以得到什么？丝利普又能有什么好处？”
“每月我会有固定工资并且拥有长久居住地，还有多一个老公，阿姨每月从我这分到一部分钱。夫人也没有对我过分要求，只需要我生下你的孩子。”
林墨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离开雨羙国回去。上班要面对同事们的孤立与欺压，回家还得应付妈妈各种无厘头要求，心力交瘁。
继承家产，呵，父亲都不屑认。孩子，孩子，我亲生的，也不是不能有，还能同时有好几个。
林墨眼睛泛光，嘴角上扬，笑得好像几年的林墨。金娜霎时间被林墨的笑容吸引，不自觉印入心里，金娜掐自己大腿一把，不能陷进去，眼前的男人不会属于自己。
林墨睁开眼对金娜说，“我们交易，孩子，我可以允许你生，但是如何生听我的。生完孩子我会给你一笔钱，自此不要出现在我周围十公里范围之内，孩子更不能接触。”
金娜很惊喜，她跟他有身体，一次怀不上是不是有好多次。金娜憧憬着即将拥有她幻想的生活，“好，我答应。”
林墨笑吟吟的说，“明天带你去医院取出卵泡，胚胎形成移入你子宫，十月怀胎自然分娩，你拿着钱走人，孩子是我的。这件事不能告诉我母亲，照我吩咐一步一步做。如果你觉得在你的国家能搞出花样，那么可以试试。”
金娜笑容僵住，原来他是这样计划，就是把我当成工具人，生孩子的工具，似乎是花钱买一个花盆，将种出的花采摘送给心爱之人，花盆就被丢弃。
得不到回应，林墨不耐烦‘啧~’，瞬间转换表情，脸色一沉，金娜一时面色苍白如纸，“是，一定听从您嘱咐。”
“今天开始，你睡床我睡沙发，互不干扰。别想太多，我只不过是嫌弃床脏，你离开之后得重新换张床铺。”林墨低头用手机发消息，连发好几条，对方就回复五个问号，随即又回复一串感叹号。放大看看，手机对面是张意。
大清早，孙琴月哼着歌在院子里浇花，随后向女仆讨教插花，再一个人认真的修剪刚插完的花束，心情出奇美好。
连刚下楼的林墨也感受到她的好心情，他不破坏母亲的美梦，可他也不愿意成为那个踏板。冷着脸过去问好，“妈，早上好。过会儿我陪金娜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哪里不足能够及时补上。”
孙琴月心满意足地笑了，“去，得去，补好身体我乖孙才来得快。现在时间刚好，早去早回，妈等你们回来。”
注视两人离去，孙琴月脸上都笑开花，跟边上的女仆念叨着，“有过女人就知道女人的好，瞧瞧，这不上赶去检查。虽然小墨脸色不好看，但是这也代表他同意我的意见。假如小墨是满脸笑容，那我就要担心小墨心理疾病。”
孙琴月忽然想起什么，冷哼，“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又会找借口，亦会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我改变不了你，儿子还治不好吗。”
女仆听不懂孙琴月的话，朝孙琴月微微一笑不搭话，再者她身为仆人不能去评价主人。她祈求金娜可以把握好机会脱离苦海，这位女仆正是金娜阿姨——丝利普。
医院，金娜做完一套完整体检，林墨已经拿到结果，只有些营养不良其他都正常，医生说明营养补足就能人工受孕。
金娜这个月排卵期错过了，下个月排卵期再来取，约定好时间就离开医院。回家路途中，林墨将约定时间发给张意，让张意在这个时间之前快递给他。
张意苏凛难得休息两天，肖齐又值夜班，两人乘隙大战几回合。吃过晚饭休息够的张意正要再接再厉，消息声音一响，差点吓到不能用。
捞起手机一看，张口大骂林墨不是人。苏凛现在也难受，箭在弦上却被迫停下，心里窝火，张意的行为激起他好奇心。探头一看，‘张小意，下个月7号前一定把东西寄到，晚一个小时，全球追杀。’
没有说清意图的信息令苏凛好奇加倍，用手戳戳张意腹肌，“小墨要你寄什么东西，骂这么难听。”
张意咬牙切齿，脸越来越红，就是说不出口。苏凛捏起张意手臂上的皮使劲一拧，张意大叫，“停停停，我说，我说，我说~昨天凌晨他发消息，要……”
声音太小，苏凛听不清，“要什么，大点声，不然你滚出我房间。”
张意豁出去，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抱着苏凛睡觉，“肖齐的子孙后代。”
苏凛难以接受林墨的需求，“小墨…在雨羙国受苦了，居然成变态。啧啧啧~”
张意苦恼的求苏凛出主意，拿脑袋蹭着苏凛脖颈，“阿凛，你要救我，如果你不救，我真会被小墨追杀，你就没有的可以满足，救救我。总不能正大光明问肖齐要吧，那我不就成变态。”
苏凛抱住胸前作怪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张意头发，“他为什么要肖齐的…那个。”
“他妈妈强迫他跟女人生孩子，必须是亲生的，将来好分他爸爸的家产。他妈妈还说，孩子出生就做亲子鉴定。”
“小墨的户口在林家，外界也认识小墨是林家的后代。无论是表面还是血缘，小墨怎么样都可以继承一半的家产，不需要多一个孩子来证明。”
“谁也不清楚他妈妈的想法，小墨都看不懂，更何况外人。”
“做亲子鉴定，他还敢用肖齐的。”
“不，是人工受孕，他也有。小墨的意思是，他不能拥有肖齐，那么养个肖齐的孩子陪伴他。生一个是生，生两个也是生。鉴定他自己会处理好。”
“肖齐医院是不是有个部门是捐精的呀？”
张意猛地抬头，撞上了苏凛下巴，双眼亮晶晶的替苏凛揉下巴，“嘿嘿，阿凛真聪明。”
苏凛恼怒瞪向张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感觉臀部某个部位里多了东西，渐渐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张意什么时候放进去都不知道，疯狂到半夜。
肖齐睡得不安稳，隐约梦见一桌火锅，香气扑鼻，仔细嗅嗅，好真实的存在。猛然间肖齐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果然看见一锅火锅汤底，苏凛张意盘腿坐在地上，握着扇子扇风，使香气飘进屋内。
苏凛最先发现肖齐开门，停止扇风冲肖齐一笑。随后张意也看见，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是不喜欢房间有食物的香味嘛，我不敢吵醒你，只能用这种办法。”
肖齐白眼都要翻上天，“你扇着风，香味顺门缝飘进去，我房间不一样沾染味道，没有区别。端到餐厅去，我洗漱完下楼。”
火锅并没有端到餐桌上，而是摆在客厅的茶几，肖齐盘腿坐下，“来之不易的休息日你们不出门约会，反而弄醒我吃火锅？”
张意夹起肉给肖齐，“我们发现你太孤单，难得白天你在家，多陪陪你。感动不，想不想痛哭一场。”
肖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感动，太感动，不想哭，只觉得你脸皮又厚了几厘米，怪不得苏凛可以让你追到手。”
苏凛，“我是怕他真从顶楼跳下去才不得已答应。”
肖齐回忆那段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刚上大一，苏凛收到好多学姐的情书跟礼物，张意整天说话都是酸里酸气，苏凛也很烦，再有学姐送情书时，苏凛就和她们解释他喜欢男，消息一出碎了无数芳心。
就在他们以为能安静度过大学四年，突然冒出一个男生向苏凛告白，苏凛拒绝这个男生，说男生不是苏凛喜欢的类型。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继而出现好几个。
苏凛寻了一个机会侧击张意，‘如果我喜欢上你，你会接受吗？’张意是这样回答，‘你是我兄弟怎么能爱上我，不行不行。’
继此之后，苏凛远离张意，遇到满意的男生也会出去约会相处试试。久而久之，张意终于察觉到苏凛的举动，在苏凛跟一男生约会好几次，快答应那男生时，张意意识到他是喜欢苏凛的，那时他们是大二。
张意联系不上苏凛，转身找上肖齐，希望肖齐能够帮助他。非常巧合的一件事，跟苏凛约会那男生的好兄弟和肖齐一个宿舍，不经意听见张意的阐述，好心提醒了一句，“今天我兄弟会向苏凛摊牌，我兄弟说成功几率很大。”
张意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拉上肖齐出门喝酒。那天张意喝醉，先到操场跌跌撞撞的跑了两圈，再躺在草地上大哭，最后骤然跑上天台。肖齐想拽住张意也拽空，只好一边追上张意一边给苏凛打电话，告诉他目前状况。
苏凛到天台就看见肖齐拼死抱住张意，张意死命抓着天台边缘往下跳，他冲过去给了张意一耳光，张意才安分。
苏凛拉着张意走到天台中心位置，“你干嘛，想死也别带上肖齐。”
张意放声大哭，“你不要我还不让我结束生命，哪来的天理。”
苏凛纠正张意的话，“是你先拒绝我。”
“那你还能跟我在一起吗？”
迟迟听不到苏凛说话，也没有看到苏凛点头，失落的又要朝天台边跑去。苏凛伸手拥抱张意，嘴唇亲吻上张意的嘴唇。
张意边往苏凛碗里夹菜边说话，“往事别重提，我们朝前看，过去翻篇。肖齐，其实我们有事情问问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呗。”
张意脸盘惊现愁容，“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爸妈朝我要孙子，我哪里有。就想到人工受孕，我跟苏凛都没有时间出国，想着将那什么寄过去。听说你们医院有个捐精部门，是怎么个操作方式？”
肖齐对张意的话也没有起疑，很自然解惑，“自己来啊，一个星期内不能发生关系，不能熬夜，不能喝酒，然后自己用手，再用一个管子装着。”
张意与苏凛对视，事情发展不顺利怎么办，医院不能拥有先进的器械吗，烦人。
苏凛淡淡搭话，“肖齐，万一，我是说万一，小墨一辈子不回来你怎么办，你家人也是会催促结婚吧。”
肖齐想起姑姑，他没办法说出等林墨一辈子，他不能伤害姑姑关爱的心，肖齐凝眉不回答。
苏凛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弄出一个孩子来拒绝长辈的催婚。长辈催婚无非是担心自己孩子将来无人可依，有一个亲生孩子存在，我相信肯定不会再催，你就能顺从自己的心。”
张意急着插嘴，“一起吧，我找到的人是很可靠的。或者说，你不爱林墨，那就不必了，将来你可以结婚和你妻子生一个。”
一句不爱刺激了肖齐的大脑，冲动下做出决定，“好，我答应你们的邀请。”
十天后，快递顺利寄出，两天林墨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