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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爷爷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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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七天假,由于肖齐一周前刚休完年假,七天假期他得值四天班。第一天早上刚上班,肖齐在办公室换好白大褂,拿着病人病历快步走向刘起东办公室,跟随他一起查病房。

    一间间病房,一位位病人仔细询问查看,再斟酌是该出院,还是更改药方。刚刚查完,踏出最后一位病人的病房门时,肖齐接到肖志英电话,不好意思看了眼老师,刘起东朝肖齐点点头先走一步。肖齐立刻接起电话,对方说她在医院大厅,让肖齐到大厅接应一趟。

    肖齐迅速乘电梯至大厅,四周巡视,在结账窗口前看见肖志英,也看见她身旁的人,是肖齐的爷爷奶奶。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肖志英却叫出他名字,“齐齐。”

    “姑姑。”肖齐不情愿冲老人家喊道,“爷爷,奶奶。”

    肖志英瞧着穿着大褂的肖齐,欣慰的点头,肖老太太开心答应,肖老爷子冷哼偏头。肖齐也不在意他爷爷的回应,只在乎姑姑。

    肖老爷子的态度让肖志英尴尬,安抚肖齐道,“齐齐,别往心里去,你爷爷是身体不舒服,多谅解谅解。找你也是为了你爷爷,你帮忙安排检查检查。”

    哪成想,肖老爷子猛然站起身,挤开肖志英,拽着肖齐就往门外走。肖齐还没有反应过来,跟着走了几步,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又不敢使力抽回手,爷爷年纪也是七十多岁。

    刚跨出医院大门,肖志英才追上肖老爷子,连忙上手拦住,“爸,你做什么去,病不看啦。”

    肖老爷子甩开抓着自己的手,“看什么病,我本来就没有病,我是来带他回老家结婚。那女孩子家里条件好,自己又是泽阳一中的老师,怎么不行了。”

    肖志英听着一个个优点,总觉得耳熟,深入思索一番,林媛鸢。再次抓住老爷子的手臂,“爸,那孩子是叫林媛鸢吧。我也满意那孩子,不过齐齐现在在上班呢,等齐齐什么时候休息再回去商量章程。把手松松,齐齐缺席上班,工作是保不住,没工作,林媛鸢还愿意嫁吗。”

    拿捏老爷子还是得靠肖志英,听话放开肖齐的手,“我等他什么时候休息再一起回去。”

    “您二老住哪呀,我自己能勉强去敏之宿舍挤挤。”肖志英好想丢下她爸,转身回家。

    “肖齐住哪我们住哪。”

    “我住医院宿舍,六人间,没有空床位。”肖齐在医院宿舍真的有一张床,是连班时来不及回家或者累到不愿动,临时躺会儿。

    老爷子语塞,不说他们是两个人,一个人他也不愿意和肖齐睡一张床。无奈听从肖志英安排,先回家等肖齐回去。肖志英让他赶紧上去上班,别落人口舌。刚巧有护士找他,叮嘱肖志英楼上注意安全就抽身离开。

    肖志英一手搀扶一位老人,慢慢朝公交站走去,耐心劝慰老爷子。还没说上两三句,老爷子身体一软,向下滑去。老太太肖志英手足无措,不敢动老爷子,害怕加重伤情。

    幸好还没有离开医院,医院大门的保安冲进医院喊来医生护士,初步诊断后,众人帮助抬上平板床,推进医院做进一步检查,肖志英半拥着老太太跟上医生。

    下午四点,手术室门外,刘起东肖齐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依然是刘起东主刀,肖齐做副手。一路回办公室途中两人还在讨论这类手术一般会出现的突发情况,传授肖齐以后该如何去应对。刚坐稳,想喝口水,护士长敲门进来找肖齐,告诉他,18号病房67床病人找他好几趟。

    肖齐放下水杯,疾行到病房。只见肖志英双眼通红靠站在床边,显然是哭过,老太太坐在床边抹着泪水,老爷子脸色泛白,昏迷不醒的挂着点滴。

    这一场景使肖齐震惊,上午分别还是健步如飞,身体健壮得仿佛可以上山扛一大捆柴下山,现如今就躺下了。肖齐从肖志英身后半抱着安慰她,仰头瞧见肖齐,扑进怀里放声大哭。

    不知过去多久,肖齐侧耳听,感觉肖志英哭声逐渐收声,转变成小声抽泣,便柔声问道,“姑姑,爷爷上午不是好好的吗?这是?”

    肖志英痛哭后,声音沙哑,“你走了,我扶着爷爷离开,突然他身体软下去,我力气不够,就倒地上。医生说是胃溃疡发生的癌变,还是晚期。长期饥饿劳累形成的胃溃疡,再是多年的胃溃疡没有得到药物治疗,最终癌变。齐齐,我错了,打死我都想不到肖志平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爸爸。”

    不用太多解释,肖齐也明白爷爷奶奶在他离家之后生活是怎么样。吃不饱饭,下地耕田,插秧,施肥,收割,晾晒等等。都是他曾经所承受,是他给了他再也不回家的资格。

    肖齐找肖老爷子的主治医生了解具体情况,主治医生王麟医生是比肖齐大三届的学长。瞥见肖齐进么直奔他来,想到今天入院有位老人家也姓肖。肖齐还未打招呼,王麟就把图片点开让他看,再将结论递给肖齐,“不用我多做说明你应该能看的懂,挂完一些消炎药水回家吧,好好将养,还是有一段时间。”

    肖齐向王麟道谢后离开,科室的同事都已经下班,只剩下值班医生护士。肖齐瘫坐在工位上,回想从前。小时候爷爷每天带他下田,爷爷前头赶着牛,他在后面扶着爬犁,速度慢一点骂一句,没扶稳骂一句。当时是挺痛恨爷爷,随着年龄长大就无所谓,亲近也是亲近不起来。

    肖齐从饭馆打包一些饭菜,送来病房,老太太两人吃完收拾干净,老爷子也未醒。肖齐表示先带他们去住宾馆,医院他来守夜,老太太怎么都不愿意去,肖志英也想多陪陪父亲。肖齐只能多拿一床陪护床,嘱咐她们困了就睡,晚上他值夜班,会多来看看。

    这夜还算平静,没有病患呼叫。肖齐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爷爷醒来后会用自己的兵器要挟他妥协。结婚,他真的愿意吗?好像是不愿意,貌似缺少什么。倘若答应结婚,期待林墨回来又算怎么回事儿。假如以后生活在一起是林墨,好像这样就正确。林墨啊,林墨,你还不回来,你真的要我结婚才出现吗?

    肖齐点开林墨的聊天界面,意志坚决发送消息:林墨,约定期限到了,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我可能要结婚,你回来参加婚礼吗?林墨,无论你是要延期还是有事情耽误,你可不可以回复我,一个字也行。

    不出肖齐所料,第二天清晨,老爷子得知自己是癌症晚期,嚷嚷着要肖齐马上跟他回去结婚,扰得病房不得清净。不得已,肖齐打电话向刘起东请假,但对方表示不用请假,有人愿意跟他换班。也不多问,回家收拾行李,和李叔只会一声回泽阳。

    季军开车缓缓驶入大院,肖齐下车替老爷子打开车门。肖志平急忙上前扶,肖志英从另一边跳下车绕半圈过来,扯开肖志平,甩手几巴掌,破口大骂。

    “肖志平啊,肖志平,你还配当人吗,是怎么当人儿子的,最基础的吃饱饭,你也做不到。你一个月工资6000,尹玲一个月5000,加起来养不活五口人。我打死你,辛辛苦苦养你有什么用处,废物。”

    肖志平艰难爬起身,往后退几步,离肖志英更远。愤愤不平反驳,“怎么会吃不饱,尹玲天天说他们肚子吃得圆鼓鼓的。上年纪吃太多,不消化。”

    “医生诊断还能错,饥饿造成胃溃疡,最后癌变,到现在的晚期。你还有什么理由辩驳。”肖志英把诊断书朝那边丢去。

    捡起诊断书细细看着,扯住尹玲头发,将她摔在院子里,“说吧,我的钱呢,你是懂我脾气的,不要说谎。”

    尹玲瑟瑟发抖,迟迟不敢说话。肖志平一抬手,尹玲吓得大叫,“我说我说,钱以前都存在银行。我有让爸妈吃饭呀,他们都是按照我的饭量煮的,不可能会饿,肯定是医院弄错了。”

    “爸妈需要下地干活,你又不用,以你估算他们,能不饿。什么叫以前钱在银行,那现在呢。”

    “前段时间,小宝说要去投资,都那给他了,还剩下一万。”

    肖志平气到七窍生烟,“败家娘们,我这是娶个丧门星回家,第一个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小的完全就是痞子。”

    肖齐抓住重点,“什么叫我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谁知道你是哪个野男人的,刚结婚那一年,你妈在外面玩的可花,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换。”肖志平气到发疯,什么都往外说。

    尹玲猛地起身,疯了一样大喊,“我花,要不是你那时候在家里请朋友吃饭,你和爸又喝醉,我和妈又怎么会被…他们还录视频威胁我,我不同意就把视频发网上去,但是我可以确定,肖齐是你们肖家的。”

    尹玲的话好比一个重磅炸弹,在场的人都劈焦在原地。肖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还好那天,小英要加班,要不然……”

    尹玲悲哀的给肖齐跪下,“肖齐,齐齐。你答应林媛鸢结婚好吗,救救你弟弟。他在外面欠下债,五十万,不及时还就砍断他的脚。”

    “结不结婚,稍后再说。”肖齐上去拔下肖志平的头发,“姑父,麻烦您送我去医院。”

    季军肖志英带肖齐远去,留在院中的肖家父子不知道怎么面对各自的妻子,那天确实是自己喝的太醉。当初那群人早已断绝来往,明明知道他那些朋友是什么样还敢喝那么多。

    老爷子打破寂静,“小玲,小宝的事是真的吗?五十万,是怎么欠下的。”

    “真的,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欠的。有一天小宝带着几个人回来要钱,家里只剩下一万,哪敢再给他。那个什么林媛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在门口听到全部,等那些人走了就跨进来说,只要肖齐娶她,钱交给她就行。”

    “我来劝肖齐。”老爷子满脸的阴谋诡计。

    隔天上午,肖齐从医院拿亲子鉴定返回肖志英时,肖老爷子安坐在沙发,淡然的喝茶,肖志平则是坐立难安。斜眼瞥见肖齐进门,“回来了,结果是什么。”

    “亲生的。”肖齐将结果放在茶几上,以便他们观看。

    “亲生的就好,那你结婚吧,亲生的弟弟得救。”老爷子不要脸要求道。

    “不结,肖珏娶不是更好。”

    “人家点名要你。你答应也行,我等会儿从这门出去就开始喊,我女儿肖志英谋害我,在我饭里下药。你觉得怎么样,不行,还有一句。我女儿肖志英强占娘家房产,将父母兄嫂赶出家门。二选一。”老爷子平静看向肖齐,宛若他口中的肖志英不是他女儿一般。

    肖志英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泪流满面,“爸,我才不是你亲生的吧。从小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大哥,我只能干看着。”

    “你当姑姑的,为侄儿牺牲有什么关系。”

    肖齐眼中充满憎恨,骤然开怀大笑,“好啊,我结。但是必须后天就结完,明天领证。肖珏联系方式给我一个,我关心一下,还能帮他分析分析,我有两个朋友是律师,有可能不用还钱。”

    “我和女方商量商量。”老爷子催促肖志平赶紧联系林媛鸢,对方答应。

    肖齐听到对方同意就进房间,不再理会那两父子。点开群,还是曾经的四人群:我后天结婚,地点明天通知你们。

    薏米:哦,结婚,小事小事,明天再说,打游戏呢。

    米苏:你和谁结婚。

    肖齐:林媛鸢。

    米苏:你确定。

    肖齐:晚上找地方聊聊。

    米苏:泽阳新开了一家烧烤店,环境挺好,名字就是烧烤。

    肖齐:行,就那。

    半小时后……

    薏米:结婚!

    薏米:还是林媛鸢!

    薏米: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薏米:晚上我们好好唠唠。

    肖齐苏凛直接忽视张意的炸毛。肖齐联系上肖珏,约他下午在一家照相馆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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