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引起聂明玦关注
聂怀桑对此自是乐意的，只是，如此的话，孟瑶他们就，
但孟瑶却丝毫不提跟着去见聂明玦的事，从量人蛇手下救二公子，将他护送回来。
他不敢保证聂明玦会不会记得这份功劳，但会生气是肯定的，而且，以这般的功劳在聂明玦面前露脸，也非孟瑶的初衷。
因此，孟瑶只假做不懂，将量人蛇交予了聂怀桑，又催促他赶紧回去。
聂怀桑不由大受感动，虽然仍是害怕，却抱住孟瑶道：“孟瑶，你真是太好了！你今日救我一命，又帮我想办法应付大哥。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聂怀桑的好朋友了。孟瑶，以后你叫我怀桑就好，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帮忙！”
聂怀桑拍着胸脯保证道。
意外收获聂二公子的友情，孟瑶眨了眨眼，却是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怀桑”。
将聂怀桑送走后，林闲等人松了口气。
“老大，你这方法真好，聂宗主不会生我们的气了。”
“是啊，太好了！”
“老大真聪明。”
也有人对此有疑虑，问道：“老大，聂宗主应该不会计较这样的小事，况且，此次能在聂宗主面前露脸，也是好事，你为何不与二公子同去呢？”
孟瑶但笑不语，一来，他们身份低，跟着过去，聂明玦未必会召见，二来，聂怀桑这副窝囊样子叫聂明玦知道，他怕是气都得被气饱了，哪里还顾得上关注其它的。
反而，若是聂怀桑自己回去，拿着那条量人蛇……
……
-
聂明玦营帐。
“宗主，二公子还未回来！”有修士回禀道。
聂明玦在帐篷里早已走了数个来回，此刻终于坐不住了，提起刀就准备出去寻人。
这时，帐外又有修士回禀道：“宗主，二公子回来了！”
聂明玦松了口气，又将刀放下。
门口，聂怀桑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聂明玦一看他这模样，又是心里窝火。
“大哥，我回来了！那条量人蛇，我也带回来了！”聂怀桑小声道。
一边将手里被裹着的量人蛇迅速扔到地上，东西掉下去时，那包裹松了一些，看到量人蛇那吓人的样子，聂怀桑又是被吓了一跳。
聂明玦：“……”
这个弟弟，是不能要了。
不过，好歹他是会自己夜猎了，其实，那片树林里根本就没有危险，就连那量人蛇，也是聂明玦估摸过，认为聂怀桑能对付得了的。
原本，聂明玦还是躲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子，可在后面，发现聂怀桑宁可爬到树上躲着，也不肯对付量人蛇时，愣是被气了个好歹。
实在不忍见倒霉弟弟这副丢人模样，聂明玦才决定自己先回来。
横竖也没什么危险，倒霉弟弟乐意在树上待着那就待吧，他就不信，聂怀桑能一辈子不下树，逼得急了，他总会动手的。
但即便如此做想，可聂明玦到底是担心唯一的弟弟，如今又是特殊时期，他在帐篷里待久了，也不免想自己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这不，到晚上了准备去寻人，好在的是，聂怀桑自己回来了。
聂明玦心下甚慰：“怀桑，你终于学会自己动手了！”
聂怀桑又是抱着聂明玦一番哭哭啼啼，说那树有多高，他当时有多害怕，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是饿了。
聂明玦：“……”
不过，聂明玦到底是个心疼弟弟的，安抚了聂怀桑一番，又承诺给了他一些小玩意儿。
同时，又让厨房给准备晚膳，让聂怀桑回帐篷休息。
聂怀桑高高兴兴地走了，聂明玦看了眼地上的量人蛇，正准备招呼人将其弄出去。
但在看到那量人蛇身上的致命伤痕时，聂明玦一口火气就上来了，这量人蛇身上的伤分明是剑伤，聂怀桑手里的是刀。
而聂明玦此时也想起，聂怀桑手里那刀，分明一滴血也未沾，这小子，竟是学会弄虚作假了！
聂明玦当即就想让人将聂怀桑找回来，却被长老劝了下来：“宗主，如今情况特殊，二公子的事，还是暂且缓缓吧！
属下接到通知，岐山温氏准备加大兵力，咱们的联军也即将往前推动，到时候，二公子毫无武力，跟着咱们也不合适。”
“宗主若是担心二公子，不如等战事结束后，再多管教管教他。”
“唉！”聂明玦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如今朝不保夕，他也未必能保证这场战事他们会赢，既然如此，不如还是将怀桑放在清河吧！
他的脾气又下来了，只是，原本说好给聂怀桑的小玩意儿却是没有了，不仅如此，聂明玦还嘱咐人在清河好好看着他，每一日都得练刀。
于是，第二日，聂怀桑刚一起来，就被聂明玦的人送回了聂家大本营。
而这边，聂氏阵营也准备往北推进。
-
孟瑶这些日子，总感觉身边有人在窥伺自己，不，与其说窥伺，更像是观察。
看来，因为聂怀桑一事，他到底是被人注意到了。
孟瑶只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行事一如往常。
另一边，聂明玦营帐。
“查的如何了？”聂明玦问道。
下面那人拱手行了一礼，汇报道：“宗主，属下已经查过了，那日护送二公子回来的人叫孟瑶，是负责后勤的一名小统领。”
“他在两个多月前加入了咱们清河聂氏，当时修为还很低，在战场上却进境迅速，而且，属下听了一桩传闻，那位孟瑶，似乎过目不忘，只要他见别的修士使过一次剑招，便能一看就会。
而且，几番演练后，甚至比原本使这招的人还用得好，也是因此，别的修士大多都忌惮他，不愿与他来往。”
“过目不忘？一看就会？”聂明玦起了好奇心。
下属点头道：“确实如此，那孟瑶之前不是仙门中人，似乎不大懂得仙门规矩。他的剑术，很多都是在战场上看别人使，因此学来的。”
“不过后来，许是见别的修士排斥，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很少再展现这套能力，如今，他在战场上使的多是自己的招数，不过也能从中看出其它世家的影子。”
这倒是离奇了，不过，虽说偷学别家剑招不好，但孟瑶既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此倒也算不上偷学。
且不知者不怪，聂明玦倒是对此人有了几分欣赏。
想到之前怀桑的事，又问道：“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下属道：“那日，孟瑶带着人打扫战场，回来时正好路过，听见二公子的呼救声，便把那量人蛇杀了，将二公子带了回来！”
之后，也没有借机通过聂怀桑，到聂明玦面前露脸。
至于让聂怀桑冒领杀量人蛇之事，下属想道：听说孟瑶此人极为心软，每次都不忍见百姓遭难，争抢着做疏散后勤的活，想来，是看着二公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心软了吧！
不得不说，他们家的二公子，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卖起可怜来，他们这些聂家修士，还真不忍与其为难。
聂明玦点了点头，倒是没太在意此事。
他也是知道那量人蛇不是怀桑动的手后，才知道有孟瑶这么个人，一开始，他还怀疑这人的居心。
但在之后，他却发现孟瑶是一个人才。
虽然做的都是一些小事，但只要经他的手，一切都井井有条，并且，那些百姓也都愿意听他的。
这给他们减少了不少麻烦，但若是派别的修士过去，却做不成孟瑶那样的事，百姓也大多不愿听劝。
而且，在战场之上，孟瑶的表现也分毫不逊色，有才能，有胆识，又聪慧过人，这般的人才，聂明玦是欣赏的。
尤其是，他们清河都是一群大老粗，需要动脑子的事，那是一个都不好使，宗务后勤一团乱，还都往他这里报，聂明玦最近，也很是头疼。
若是孟瑶恰好擅长这些，倒是不妨将他调到自己身边，帮忙打理这些事，他也好专注于战事。
只是，聂明玦却还有些疑虑。
“你说他之前并非仙门中人？那他是从何处得来的修炼之法？身世有没有问题？”
“这，”下属犹豫了下，
聂明玦不满道：“有什么就直说，吞吞吐吐像什么。”
下属吞了下口水，继续道：“说到身世，他倒确实有些问题，近日，军营里也有一些流言。”
“说那孟瑶，乃是金光善的私生子，而且，还是娼妓所生……”
“荒唐！”聂明玦一拍桌子，生气道：“他们自己比不过人家，不知勤思苦练，努力挣军功也就罢了！怎可出于嫉妒，便胡乱编排人？”
“……那个，宗主，这事属下后来查过，那流言，是真的。”下属纠结犹豫道。
“什么？”聂明玦惊讶。
下属继续道：“而且，不仅如此，属下还听说，之前孟瑶曾前往金麟台上认亲，却被兰陵金氏的人从金麟台上一脚踹了下来，之后，这孟瑶也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然后再度出现，便是在咱们清河聂氏，除了他的修为不知从何而来外，身世应该没有问题。”
聂明玦沉默了会儿，道：“出身倒是没什么，他既然没有问题，提拔他也无妨。”
……
之后，孟瑶的职位又升了两次。
因为晋升得太快，还引来不少人不满，但提拔之人说的有理有据，孟瑶的军功摆在那里，而且，即便后勤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做，但孟瑶却就是能做到最好，谁也无法替代。
并且，孟瑶所做之事，还大大方便了前线。
所以，提拔孟瑶，自是无可厚非。
一部分人听了理由，也认为理当如此，但也不乏一些阴暗之士，认为孟瑶晋升速度迅速，嫉妒不满的。
这一类人，便往往喜欢拿着孟瑶的身世去挖苦贬低，仿佛如此，他们就能高人一等了一般。
对于这样的事，林闲等人气愤要与人理论，却被孟瑶拦了下来。
“为什么？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说吗？”林闲气愤道。
孟瑶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是止不住的，同他们生气也不值当。咱们若是凑上去理论，反倒将此事闹大，没完没了……”
并且，事情也不会得到彻底的解决。
甚至知道的人，还会因此变得更多。
林闲道：“那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编排吗？”
孟瑶没说话，他自幼便因身世被人诟病，流言蜚语，他人侮辱的言辞从未断过，这些，他固然不喜，可似乎，他也拿其没有办法。
权力，爬得更高，等他到一个让所有人仰望的位置，或许，这些流言蜚语便会消失了吧！
至少，他们不再敢当着他的面说，也不敢叫他听见。
“以后，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住口的。”孟瑶轻声道。
……
-
小树林。
孟瑶从河边打了水，正准备进入山洞，却在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时止住了脚步。
“你们说那个孟瑶啊，他真是金光善的私生子？”有人道。
“这还能有假，他当日从金麟台上被一脚踹下来，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他还真是不自量力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娼妓生下的私生子，金宗主怎么可能会认？”
“是啊，金麟台这些年来去认亲的也不少，可架不住金宗主惧内，金氏唯一承认的公子就只有金夫人生下的嫡子金子轩……其他人算个屁啊，更何况是他孟瑶，呵呵……”
……
后面的话，更加不堪入耳。
孟瑶握着竹筒纤绳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了肉里，他素日都与林闲他们在一处，却也不乏有与其余小统领来往的时候。
平日里，大家面上都装的友好，他资历最浅，一直便多有讨好，比如打水之类的一些杂活，他素来都是抢着干的。
本以为如此，他们会卖自己一分好，却原来，在背后却是如此议论自己。
有些失望，却又在意料之中。
孟瑶闭了闭眼，调整自己的情绪，他没进去，而是转身走去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边。
将手中的十来个装满水的竹筒放下，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馕饼，就着水，开始吃自己的午饭。
突然，面前落下一道阴影。
“你怎么不进去？”
孟瑶抬头，便见与自己说话之人，赫然便是赤峰尊——聂明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