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械斗风波
说起这刘仁晋啊！凌知星对他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但要说起那些陈年往事嘛……其中的弯弯绕绕，凌知星自然也有许多不知之处。
要知道这位可是历经两代朝堂更迭的本地风云人物。他身上所发生过的故事呀，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明白。
话说这刘仁晋呢，他家就住在街边儿上，家里头有四五间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顺着东街一直走到底，再拐个弯儿就能瞧见。远远望去，可以发现这些房子已经有些年头。尽管近年来也稍微修缮了一下下，但像院墙啊、门窗之类的东西都没换新，看上去难免会有点残破不堪的感觉呢。
等走到屋子前头的时候呢，你会看到他家的院门其实跟左邻右舍没啥区别，甚至可能还要更破旧一些哟！早些年呢，凌知星曾经因为想要报答刘仁晋的恩情，特意找来两根大木头，想叫刘仁晋把那破破烂烂的门窗给换换。结果谁能想到呢？都过去整整两年时间，那两根木头居然还原封不动地躺在刘仁晋家的杂货间里头呢！
这凌知星轻轻叩响大门，不一会便有下人打开门迎了进去，穿过外堂，来到内房坐下。这刘仁晋家中凌知星来过多次，家中虽是有些老旧，但院落、房间却收拾的极为整洁。
凌知星将礼物交到下人手中，问道：刘老爷可好些了，你且替我问候一二，可否方便到进去看望下我家老爷？
这下人一手接过礼物，说道：凌爷，你且稍稍坐下，小的进去通报一声。说完转身进了内房。
只一会的功夫，这刘仁晋便在下人的搀扶下笑着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一些风寒，可扰动了侄儿，费心了，费心了。
凌知心看着眼前的刘仁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虽然仅仅相隔了一个多月，但明显感觉到刘仁晋的脸色变得枯黄许多，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然而，令人欣慰的是，他的步伐还算稳当，精神状态看上去也还算不错。
当刘仁晋走进屋子的时候，凌知星急忙站起身来，匆匆忙忙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快步走到刘仁晋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手，关切地说：“爷，您慢点走，本来是晚辈特意前来探望您老人家，反倒劳动您起身，实在是折煞小人了！”言语之中充满了恭敬之意。
说话之间，凌知星搀扶着刘仁晋慢慢坐下来。一旁的下人见状，也缓缓退出房间，并顺手轻轻关上了房门。凌知心观察着刘仁晋的神情，发现他的精神尚可，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知道对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轻声说道：“爷，您一定是太过操劳了。县衙离这里路途遥远，一路奔波想必十分辛苦。下次可千万让我陪伴在您身旁吧，以免再遭受这样的苦。”凌知心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刘仁晋的关心和担忧，同时也表达了愿意照顾他的心意。
“身体倒是无甚大碍，但到底还是年纪大了，估摸是路上受了风寒，走远路就会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怕是得休养好些天才能恢复咯。”凌知星回应道：“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可以抓点汤药调养一下身子。您老身子骨一向硬朗着呢，只不过今年确实格外寒冷一些。像我这样比您年轻许多的人，仅仅只是坐在家里，过年前稍微不留神都会有点头晕目眩！”凌知星如此安慰着老人。
“一回家就让顾大夫开了几副药来吃，这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发热虽然退去了，但双腿却使不上力，走远一点就实在走不动了。”“这顾大夫开的药那可是极好的，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身体需要多多调养才行呐。”
两人又就着这身体调理寒暄了起来，说话间，凌知星帮刘仁晋续上茶水，今日的茶是本地的楠竹叶茶，茶汤色泽清淡却蕴含着一缕清香。
凌知星端起茶杯，轻茗一口，说道：老爷这些天没到衙门，这易家、周家的人却一直还在吵闹，特别是这两家里长都只知道做老好人，爷你看，是不是给点颜色看看”。
刘仁晋问道：“你且说说，拿哪个作为由头呢？”
“那易家里长报来的田亩面积，其实不过是在上朝登记的数据之上稍作改动罢了。要知道，这几年间可是多出了不少新开垦的土地呢！而这易里长家中更是如此。”凌知星语气平静地说道。
刘仁晋听后叹了口气：“此事我岂能不知？只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一心只想着能为乡亲们谋些福祉。毕竟那些田地都是他们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啊！然而，如果将所有新田都统统登记在册，很多人家都会抱怨说新田本来产量就不高，如果全部上报，他们宁可不再开垦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这杀鸡儆猴之举实在难以避免啊！本来嘛，咱们都已经有了户贴，可如今却还要搞这个黄册出来，让咱们夹在中间受尽苦头，又有谁能理解呢？除开田地之事不谈，就连这码头的利益他们也丝毫不肯让步。”刘仁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原以为凭着自己一把年纪，可以跟上面通融通融，为大家伙儿办点实事。谁知这次去县衙才知道，这黄册可是万万马虎不得的。它早就被列入了《大明律》之中，明文规定凡是编造黄册，必须按照规矩如实填写。倘若有官吏与里甲相互勾结，故意隐瞒人口，导致税收减少，那么不仅这些官吏要被处死，就连他们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而且听说因为这事儿掉脑袋的人不在少数呢！所以说，你我既然负责管理此事，如果没有一定的规矩和法度，恐怕不光咱俩难过此关，那些个里长们也休想有好日子过。至于先拿谁来开刀立威，不妨暂且观望一番再说吧。”说完，刘仁晋无奈地笑了笑。
凌知星暗自思忖着刘仁晋心里肯定打着什么算盘，于是赶紧连连点头应道：“好嘞！下次我一定把那些里长们狠狠地骂醒。要不是有老爷您帮忙护着，他们哪能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啊！”
刘仁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这次我还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不久之后又要举行科举考试了。而且以后想要通过推举入朝为官恐怕是行不通咯。我看你好歹也念过几年书，你也得好好为自己将来打算打算才行呀。”（注：在明朝初期，明太祖朱元璋认为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官员缺乏实际工作能力，因此暂停举办了三年的科举考试。在这期间，官员的选拔主要依靠举荐制度。然而后来，由于对被举荐官员的表现不甚满意，朱元璋最终决定恢复科举考试。）
凌知星连忙摆手，惶恐地回答道：“小人可没那个福分去做官，能跟随老爷您当差做事，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刘仁晋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摆了摆手，似乎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刘仁晋唤那名下人进房来，只见来人禀报说：“老爷，这周家和易家在前街打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