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长远打算
高小秒看大娘急眼了，赶紧给她说明白。
“大娘，我种土豆可不是只种一年，要长期种，把地租过来，好算账。”
“另外，我还得叫大哥和大嫂给我管理，大哥干一天一块五，大嫂一天一块钱。等大嫂生完孩子，让大嫂管地，大哥你就蒸馍馍卖。
“我说的这个法子，都想想行不行？如果行，咱这这么办。至于明光那边，等土豆试种后，下来土豆种，你家秋季就能种了。”
高小秒知道大娘并不关心她那些地能租多少钱，她担心的是自己是否真的能把土豆种好。
作为长辈考虑的是孩子们稳稳当当的挣点钱，盖房娶妻生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也完成了他们的心愿。
大娘不阻碍他干些挣钱的门路，但求平稳，不能有大的风险。
特别是自己目前的状况，房无一间，媳妇没说上，大娘是着急的，是不愿意让他折腾的。折腾不好，就是雪上加霜。
高小秒心中，在高墙村大娘胜似他的亲娘，爱他胜过爱族哥，事事处处都在为他着想，唯恐这个苦命的侄子再有什么闪失。
大娘越是这样对他，高小秒更不能稀里糊涂把大娘家的地拿过来就种。虽然自己明白种这种土豆肯定能挣大钱，但在他们没看到现实之前，有顾虑是正常的。
农村人都是指望种地吃饭，地里一旦收成不好，全家人的日子就不好过。
高小秒理解族哥高方朴的食言，他也是为全家人的生计着想。
现在把地租过来，让哥嫂给自己帮工挣钱，让他们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以后这块地能挣出大钱，还得把钱分给大娘家一些，他自己不会独吞。
田明光也认为这种方式好，把事说在前头，把账算到明处。
同患难易，共富贵难。再亲近的关系，一旦跟利益挂上钩，弄不好就会反目成仇。
高方朴听族弟说了他的想法，他就在心中默默地算账。
一亩地收小麦八百斤，除了成本，一斤挣两毛钱，一百六十块。割麦后再种一季玉米，收一千一百斤，一斤纯挣一毛，一百一十块钱。总共二百七八十块钱，租出去一年三百块，合算。
干一天活给一块五，比田明光在城里搬砖挣的还多，还有老婆的一天一块钱，一年下来也不少挣。活少的时候还能蒸馍馍卖。
还有，这样也不担心有个天灾人祸，粮食减产什么的了。
他怎么算都合算，就愉快地答应了，“行，这样最好。”
他说完，以得意的神态看看媳妇。哪知她的眼像个刀子，差一点把他的肉剜掉一块。
高小秒心里也清楚，他给大娘家的租地钱和给哥嫂的工钱，都不算低，毕竟都是自己的亲人，反正肉烂在锅里。
他还有长远考虑，明年下半年，土豆种子下来后，就得扩大种植面积。
把大娘家的租下来，那些劳力少的家庭觉得合适，也可以把地租给他，他就可以用这个价格多租些地。
到后年，恐怕五百块钱租一亩地都租不到了。
“大娘和大嫂，你们觉得行吗？”高小秒望着老太太，只要老太太说行，这事就定下来了。
“这事我不管，你哥俩商量着，怎么好就怎么办。别让外人看笑话就行。”
谷大芬听婆婆这么说，她也没再说什么。
“大哥，咱亲兄弟明算账。让明光帮着写个合约吧？”高小秒征询族哥的意见。
“行，我去找纸和笔。”高方朴很高兴。
田明光写的合约很简单，他认为对高小秒和大娘一家来说，写不写都一样，不会有什么纠纷。
合约的大意就是高小秒租高方朴的地的位置，亩数，一亩的年租金是多少。租期空着没填。
在下面的括号里又注上了高方朴和谷大芬为高小秒管理地的报酬。
田明光问高小秒租期写多少年？高小秒和高方朴商定至少五年。
田明光填上租期，高小秒和高方朴都签上字，田明光也签上了证明人。这个既没有甲乙双方责任，又没有要履行义务的合同就算订完了。
三人这才正式喝酒。
高方朴心情大好，也顾不得自己是大哥的身份，接连向两个小兄弟敬酒。
他认为这事办的对他有利，合同订的他赚了大便宜。
虽然是占了自家兄弟的便宜，总比自家亏了强一百倍。
管他是占谁的便宜呢，只要能赚就行。
可仅仅过了半年多，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是后话。
“你抽空把田垄去平上。”谷大芬看丈夫得意忘形的样子推了一把。
吃完饭，两人一起走出了大娘家。
高小秒要回老宅窝棚，田明光也跟了过去。
两人坐在窝棚前的石头上，高小秒掏出找人办事才舍得拿出的烟，递给田明光一根。
高小秒平时不抽烟，这次陪着他也抽了起来。
“明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打算在城里干一辈子建筑？”这是高小秒重生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田明光说话。
“哪有什么打算，干一天算一天呗。比种地强点。”田明光很无奈地回答。
“明光，你如果信得过我，到明年五一以后，你回来咱一起干。咱哥俩把种土豆这事干大。”高小秒拍了拍田明光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如果不信你的，会来找你喝酒。”田明光回抖了一下烟灰，笑着答道。
“还有，你在你们队里，可以大张旗鼓地说我租地的事。这样有不想种地的觉得合算也想往外租，你家明年把地租过来。”
“我们队里有几家的劳力都在城里干建筑，顾不上种地。我让爹租过来。”
“能和你家的地连成片最好。”
“好！不过价格按三百块钱一亩，有点贵吧？”田明光侧过脸，问高小秒。
“现在看是有点小贵。今明两年三百块钱能租一亩，后年五百都不一定能租上。你回去把这事赶紧给三大爷说一下，让他心里有数。”
田明光听懂了，但似乎没完全明白，直勾勾地看着高小秒。
“你老是看我干嘛，你等着看，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说完，田明光回家，高小秒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