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秒助人
高小秒从来没对大娘一家人说过假话,特别是大娘对他而言就是亲娘一般的存在。
“五千。”高小秒没有对大娘隐瞒。
“啊,五千。”听到这个数字,老太太端着碗的手哆嗦了起来,另一只手上的筷子也在晃动,送往孙子嘴里的饭,都抹到了孩子的腮帮上。
“孩子,你可别乱作了。借这么多钱,就是把咱全家人都卖了也还不上。你还是稳当一点吧,老老实实干活,挣钱盖屋娶媳妇。”
老年人的观念,就是在农村,人家咋着咱咋着,别整天想七想八的,不务正业。
在农村年纪大的人的眼里,老老实实地种地或者做点小生意积攒点钱,盖屋、娶媳妇、生娃,传宗接代才是正经事。
他们的祖辈就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也这样教育子女。
“我觉得娘说的对。咱别干没有把握的事。”高方朴也劝高小秒。
谷大芬是一向支持高小秒的,但在贷这么多钱的事上,她心里也没底,只是默默的在那里吃饭,没作任何表态。
高小秒也是光吃饭,没有对大娘和大哥作任何解释,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反而越解释越乱。
说得说,听得听。反正他的主意已定。
吃过午饭,高小秒拿上资料和陈士先院长写给冯副县长的信,骑上自行车就直奔县城。
他记得陈院长说过,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可去找冯副县长。
你只是村里的小小支书,给我使绊子,不给我开证明。我就去找县长,让你老小子看看,老子办不办得成事。
刚走到县城的红星路上,就看见一个挎着篮子的中年妇女在过马路时,被两个留着长头发,穿喇叭裤的青年的摩托车撞飞,躺在了三四米外的地上。
撞人后的摩托车丝毫没有减速,风驰电掣般的向前飞奔。
高小秒支上自行车,急忙跑到妇女跟前,用手指在她的鼻孔探了探,还有呼吸。
在几个路人的帮助下,把妇人架到自行车后座。
高小秒一手掌把,一手扶着妇人,推着她就向中医院去。
在中医院,把自行车和人靠在墙上,丢开自行车背起人跑向急诊室。
人被放在病床上,还处于昏迷中。
医生紧急救治,并让高小秒去挂号和办理押金手续。
这下可让他为难了,他不知道病人的名字不说,身上也只有二十多块钱。
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名字挂上号,把身上的整钱二十元押了上去。
高小秒把挂号条和押金单副联交给了护士。他想起自行车在外面,还没有上锁,便跑回去锁上后,又回来等在急诊室外面。
急诊室内,通过医生的治疗,妇人逐渐苏醒,慢慢睁开眼睛,周围站着的是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我、我这是在哪?”妇人向身边的一个年轻护士问道。
“你这是在医院急诊室。”
“我怎么在这里。”
妇人被突然撞倒,当即昏迷,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你受伤了,是你儿子送过来的。”
“我儿子?”
妇人想想不对,儿子在外地上学,没在家,哪来的儿子?她对护士说了一个电话号码,让她帮着打电话。
“医生,我是怎么受的伤?”事发突然,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撞,连自己怎么受的伤,都不清楚。
“听你儿子说,你是被摩托车撞的。”一个医生回答道。
“噢,我想起来了,当时就听到摩托车轰鸣着过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想起了当时的情况。
“同志,我们要给你拍x光片透视检查,你儿子押金太少。你还有钱押金吗?”医生说道。
“我身上只带了三块买菜的钱。等一会我爱人来了再做吧。”
二十分钟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夹着包,急匆匆闯进了急诊室,受到了医生的呵斥。
他指指病床,语气急速地说道:“我是病人的家属,我爱人怎么了。”
“你儿子在外面,你没问他?”医生不满地答道。
“我儿子在外地上学,没在家啊。”
男子和他妻子一样,听说儿子都是一脸的惊诧。
“这不是你儿子吗?就是他把妈妈送来的。”护士把高小秒拉进室内,问那男子。
“不是。”男子和高小秒同时回答。
“押金不够,赶紧办理押金去。我们好给她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督促男子。
男子还没问清妻子的病情,便去办理押金了。
病人被推进x线影像室拍片。
男子和高小秒等在门外。
男子这才想起跟前这个被医生和护士当作他儿子的青年人,便向他了解情况。
高小秒把当时现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
听他说完,男子抓住高小秒的手握着,连声道谢。
他自我介绍说,他叫司增丰,在县生资公司当经理。
他在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交给高小秒,说道:“这是我的名字和办公室的电话。”
并把高小秒手中的押金条要了过去,连挂号费给了他二十一块钱。高小秒只收了二十块押金钱。
病人被推了出来,男子急切询问医生情况,医生告诉他,肋骨断了两根,怀疑是被摩托车把撞的。医生还说当初怀疑她被摔后脑子出现问题,现在看病人的状态,问题不大。
高小秒看病人没大事,便对司增丰说自己要去办点事。在他的再次感谢的话语中,走了。
与此同时,在县财政局,田业同借用电话向昭东市财政局的楚延天汇报高小秒的近期情况。
他重点汇报了在支书那里听到的关于高小秒在省农科院买了荷兰土豆种试种和贷款的消息。
电话那头,楚延天又给安排了更严厉的任务。
并说他和在市公安局工作的父亲会大力支持他。
通过几次直接接触和通话,楚延天知道,要想让这个脑子少根筋的直筒子脚踏实地的为他办事,仅仅表示支持是不够的,必须不断给他画大饼。
除原来说过给他安排个体面的临时工外,今天又许诺,只要高小秒想办什么事情,田业同也可以办,他给他投资。目的就是给高小秒捣乱,添堵。
有了这样的好事,田业同岂能不为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