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猛虎
卢森虚妄的眼神。
从第一次接手就变不停的变幻，惊讶，严肃，古井无波。
千年磐石在风浪中摇晃不定。
石头主攻，卢森主守，石头的攻击招变得多样繁复，卢森一改伫立不动的站姿开始游斗，二人速度越来越快，拳脚相交、沉重击打声不绝于耳。
观众沸腾欢呼起来。
石头抢步上前，瘸着的右腿一下乏力，身形一晃。
抓住机会的卢森如山岳倾倒下来，围绕着石头旋转发动攻击，拳肘为虚，双腿为实狠狠地踢向石头受伤的那条腿。
陷入被动的石头退不出、攻不上，靠着大道至简的方式一次一次的险险避开。
终究是伤势所累陷入被动之地。
卢森凶狠的一腿踢出，石头抱腿顺势倒地，进入地面缠斗，化成蟒变成藤缠绕交织，如桐油石灰裹铁钉，卢森纵有千强万勇却如坠鱼网，全身肌肉鼓胀汗出如浆……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一改以往的平静如水，变得急躁起来。
缠绕、压制、反关节、拿背锁颈一气呵成，慢慢收力！困住网中的卢森咬牙切齿闷吼不已，冲天的火焰下，卢森的脸慢慢扭曲变得血红，血脉筋络根根暴起，似要胀破皮肤，一口白牙咬得咯咯作响。
最后无力的放弃抵抗。
暗红的铁宠外叫喊更热烈，上千张血红的脸嘶吼着，叫嚷着，呼唤着。
——虐杀失败者，满足他们视觉上的快感。满足他们阴暗的欲望。
——每一场的血腥杀戮，又一乐子而已。
石头突然的厌烦不已，厌烦这桔红色的光、这个铁笼、这暗红的场地，这些不是人的人、厌烦自己苟且的活着。
那些寄托、希望、纯真——太遥远。
腐烂与杀戮，周而复始的黑暗没有尽头。
石头松开全身憋红的卢森。
如野兽般关在笼撕斗，像虫蚁样在潮湿阴暗中腐烂，像干尸样吊在黑暗中，在皮鞭下颤抖，
何不尽兴的武斗一回，尽情的展示半年来的磨砺领悟，证明自己非常非常努力，求活过！
握拳朝天怒吼。
“啊——”
呐喊声刺破夜穹。假若战死，死在卢森的拳脚下总比被野兽撕烂要好些。
来吧！没有伤痛、没有胜负的欲望、没有以后！
用眼神向卢森发出邀请，久经沙场的卢森瞬间明白石头想法，郑重的点点头。
两人斗在一起。
时而如火山爆发对轰，时而满场的追逐反击，把力量、速度、技艺、智谋发挥到极致，连永远骚动不安的观众全沉静下来，整个武斗场只有铁笼内发出连绵的打斗声。
石头把‘大道至简’发挥到极致，歪头、侧身、后仰、不多一分、不差一厘，攻击时凶猛凌厉，角度刁钻、势大力沉。
早已忘记自己身体的伤痛不适，自己进入前所未有的状态，并享受其中，连体内也发出阵阵热量，如虎添翼，动作迅猛又飘逸、气势浑厚连绵不绝。
卢森如千年磐石。
“呯、呯、呯。”
三个揉身摇臂，横拳击中，再抢上前攻击，人影一空，卢森瘫软在地上只剩喘息。
……
达姆甘是座繁荣的码头城市，来来往往不同种族不同习俗的人在此经商居住，造就各种不同的建筑风格修建在码头城市里，一座多重拱门的雅致客栈，厚重黑门桔红色的灯光，一位黑袍侍女静侯主人回来。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侍女迎上来，迎接主人下车。
客栈房门关上，顾兵看向贝拉。
贝拉坐下后，皱眉沉思好一会儿，“他活着，我亲眼所见！”
顾兵身体一下软下来，尽管早就知道这个消息。
贝拉皱眉摇头。
“……他的状态我分不清，身体已然属于残废状态……正常人恐怕难以行走，脏腑所受的伤……生命将以日月计算，还能参加武斗？今天与阿姆达雅的卢森武斗，上场之后完全换了个人，像只威风凛凛的雄狮，我作为一名医师无法解释今天见到的一切。”
顾兵眼神一亮：“我早说过，他是最特别的一个。”
贝拉为难道：“顾兵……杜赛因拒绝我的提议，固执的按照契约时间，到六月六日才终止，我安排的两位妇人也毫无进展……不过，河间俯武演场的事情可以趁早安排。”
顾兵点了点头。
推开窗户，望向夜色中的方正建筑。
此时，金牙巴维尔攥着铁链，牵着洗漱后的石头离开四方建筑，走过院落小巷，突然回头毫无缘由的暴抽石头一顿。
与以往一样，石头默默忍受。
巴维尔神清气爽攥着铁链前行，走过长长的巷道，见到巨大的三角形屋顶的建筑。火光照耀空旷的操练场，还有不少的少年男女在操练，转一个弯进入高大围墙角落中的一个小院里，四间对立的房子，一丈相隔的正对面铁门后竟然是熟人。
卢森——
形如枯朽的木桩，垂首静坐。
石头打消聊天的念头。
太久没有与人说话了，看来卢森不是一个好的对象。
房间布置的挺干净，要不是铁门锁着就像居家的地方，烛火点亮，夜已深沉，倒在清新气息的床上左右挪动身体，享受难得的干燥柔软。
铁门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卢森转身朝向屋里。
铁门外暗香袭来——丽沙！
丽纱羞涩又狂野扯下外袍，一把扔到卢森的铁门上，一身白纱裙展现傲人的曲线，摇曳身姿旋转二圈还咯咯娇笑。
——弄得像半夜幽灵。
不过，这幽灵身姿曼妙凹凸有致，长发飘飘扫过铁门。
她过来了，抓着铁柱咬唇摇肩摇臀……
烛光跳跃，五官显得柔和妖魅，水汪汪的眼睛大得有点夸张，呼扇弯弯的睫毛，像把小扇子，琼鼻艳唇，小脸精致，连耳垂都晶莹剔透。
铁门打开，她进来了……
最完美的身姿，纯白轻纱包裹，无处不散发女性诱惑的气息，熏醉整个空间，纤细欲折的腰与浑圆夸张强烈对比，纱衣下莹莹玉白若隐若现。
灯光朦胧，透出纯纯肉欲。
石头坐起，目光冷冷。
现在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充满怀疑和警惕。
丽纱——
……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故作媚态的眼睛一亮，似乎记起一面之缘的少年，不由得放松下来。
微笑——
傲人挺立向前。
石头依然目光冰冷。
丽纱嘟起嘴带着少女的娇憨、眼神幽怨。
女人幽怨望着。
石头缓和下来，刚刚想开口。
丽纱一只柔软的手指头竖到唇上，带着的馨香，手指拖动纱袖慢慢的往下滑动，下巴、咽喉、胸口，纱衣轻拂，指尖刮擦，红唇轻启，声音柔媚甜腻。
“女人柔软的身体，是男人…停驻的温柔港湾，所有的坚硬…化成水，咯咯……”
丽纱极致的施展女性魅力，眼神如水波荡漾，挤着石头坐下散发身体的热量：“人家来这里，有点怕，我见过铁笼子里的人，咝……瞧着能吃人，幸好遇见你。”
像个受柔怯的少女，边说边往石头怀里缩。
不过——
这满怀的肉感和芬芳。
刚才有些缓和的石头眼神更冷，瞟向那些一击致命的部位。
房间内气温陡冷
丽纱歪头缩肩，贝齿一咬，不怕死的拎起一撮发丝在石头耳颈划动，声音幽幽。
“关在黑暗中你愤怒过吗？身体压抑着焦灼、暴怒，被铁链锁着如畜牲一般…想不想破坏？那些野蛮的虐待，那些屈辱的经历，那些嬉笑的宾客……想不想撕碎、碾压，报复？现在……我来了，有一整夜的时间，你可以尽情的发泄。”
女人的话语撩拨心底恨意，星星点点如浪潮般涌起，眼眸发红，似噬人之兽。
丽纱飞蛾扑火般，对着噬人猛兽耳边轻轻哈气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嘻嘻……”
兰花指翘起，青茐玉指点向对面。
“嗱……对面的男人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他看得到、也听得到的……你！可以任意发挥原始野蛮的本性，我尽量激情的配合，不要把我当人……从我来的时候……我连怎样死都想过很多遍！”
眼神妖异疯狂还带着虔诚，嘴角咬出血迹，一副孤注一掷的把身心献给魔鬼的……
又像是奔赴去往天堂。
“嘭。”
石头给了这个疯女人一个头锤，随便用被子一裹丢到墙角。
老子就没见过几个正常的女人……连正常人都没见过几个！偏偏这些该死的女人都还美艳、还会勾人，这个更变态！纯粹是想送死。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