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肉食
两丫头跨进伙房的门槛，对着一众忙碌的师傅厨娘礼貌的弯腰行礼，熟练的拿起大瓢从大锅中舀起杂粮糊糊。
石头立马上去帮忙。
那个眼神怯怯的丫头连忙摇头，小声道：“不、不用，待会你只帮我们抬上车就行了。”
生怕误了时间，快速的舀起来，石头一把拿过瓢，一下一大瓢几下就把一桶装满了，非常麻利的装完十大桶。
石头一手一桶提着放到院子里小车上，和俩丫头合力推过院子送到另一个门口交给士兵，
两个丫头回到厨房又忙碌另外一个案台上面分装一些精美的食物，有肉食有青菜麦饼，一份一份快速的装好拣进食盒中。
那个呆呆的小丫头分拣着肉食，嘴角却溢出亮晶晶的口水又小心翼翼的吸回。
石头看见后笑了笑。
走到她的跟旁边帮忙递碗碟，石头上半身不动却用脚后跟快速的挤了一下后面的案台，上面一阵锅碗瓢盆震动轻响，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过去。
石头快速将一块不大不小的肉塞到裤子的口袋，手法之熟练不亚于经年老贼，只有那呆呆的丫头木木的看着他。
石头若无其事的继续帮忙装上车。
再次是回到厨房装食盒，这次多了一份不知名的水果，石头抢先提起食盒示意两丫头在前面带路，从伙房与连排小房间的过道穿过，推开小木门，一座与众不同的小院！
石头半年来……不！十几年来……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的艳丽景色炸入视线、脑海……颜色艳丽的薄裙贴身而清凉，外披轻薄白纱衣、随风轻拂雾隐云现！这不是重点！纤细的腰肢往下绷起难以想象夸张的孤线、浑圆到石头想沉江入海！
轻纱笼罩长腿，轮廓朦胧隐隐而透，胸前的傲然挺立要突破轻薄的束缚，一片雪白晃得亮眼。
这些都不是重点，那明艳立体的五官处处透露异族女人妖艳，眼睛又大又媚，水汪汪的，弯弯的睫毛忽扇，鲜艳的红唇、白皙纯净的面孔对着石头浅笑。
挑了一下眉，像逗小狼狗。
石头灵魂炸成星光。
这个世界还有别样的不同，这不是人间应该存在的艳色！没有看见前不能凭自己的想象去构思！没有近距离的见过你感受不到那种美的震撼！那腰被夸张的浑圆显得纤细欲折！那白玉般的面孔怎能摆下如此精致美丽的眼、眉、红唇……
石头呆在小院门口……
被小丫头晃动裤脚，摇动到那块偷来的肉才回过神来，手中的食盒早已没有、小木门已关闭！隔绝了一个梦幻的美丽，石头木然的转头，一遍遍的回忆刚才看的美丽。
转进工坊的通道，石头还没静下心，前后观望一下，拉住两个小丫头手往裤子里面掏。
老头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手拿一块生铁坯正眯着眼睛瞄准。
石头从裤子里面掏出偷来的肉撕成两半递给两个丫头，小声的说道：“边走边吃。”
那个怯懦的小姑娘有点担心又难抵肉食的香味，看到另一个丫头往口里塞也连忙吞咽起来，石头走在后面舔舔手上的油脂，三口两口咽下去的小丫头回头对石头说：“哥哥！我叫小蓝，她是我的妹妹叫小白！”
“你们是双胞胎吗？”
小蓝摇头得意道：“我是姐姐，比她大。哥哥，你叫什么？”
“呃……别人都叫我石头！”
小蓝脆脆的说道：“石头哥哥，你是好人，小白说你刚刚在舔手指头！”
石头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小白会讲话吗？”
小蓝轻轻地跳了跳、挺直身体骄傲道：“小白不喜欢说话，她随便指一下，我都明白！”
小蓝走了两步，转过身大眼睛期望的看着石头：“石头哥哥，明天你还来不？”说完低下头去……
石头想了想，肯定的说：“来！”
小丫头抬起头，微笑从嘴角蔓延到月牙眼上，再传到石头的脸上。
工坊内，老头私人小菜园，“啪！”萧老头像丢狗食般的扔个石头一碗杂粮糊糊，指了指后面的烟囱。
“明天开始，你来学打造兵器。”
“啊？还要打铁！”
“啪。”
老头子一巴掌拍在头上，吹胡子瞪眼的道：“不识好人心，要是不好好做事我剁了你！”
又随手丢过来一张饼。
石头呲着牙咧着嘴，抚摸着头上被盾牌撞的结痂，慌忙的接住一张饼，然后又眼巴巴地瞟向另外一张饼，老头举手又抽过来怒骂道：“你当我萧老头是傻子啊？连吃带藏、这张你吃不吃、不还给我。”
石头连忙把饼往口里塞。
月色皎洁，进入秋季的沙漠夜晚凉风习习，石头抱着臂膀缩头缩脑的回到营房，一进门…石屋内明显气氛不对，泾渭分明的两个团体各待在通铺一头，刀哥乜没有以往的咋咋呼呼，只有小龟公像个受气包一样待在石屋一角臊眉耷眼，刀哥、扎伊龅牙、陈岭，另一头陈甲、病三儿、老五、辛农……
小龟公见到石头像找到了主心骨，主动寻找话说，石头用眼神和一众人打过招呼，看着刀哥投来期待的目光，今夜没有肉饼，石头摇摇头，把自己丢到通铺上，一会儿鼾声响起。
翌日。
石头心急的等到收队窜到工坊，心不在焉的打扫清洁，想再看一眼那道美丽妖惑的风景！焦虑不安的等待时间总是得很漫长……
终于看到小蓝的身影出现，很熟练的配合小蓝小白把前面的事情忙完，还哪有偷肉的心思！
装好食盒提着往左侧的小走道上转，还没有走到小木门前，被小兰可怜兮兮地拉住，低头小声的说道：“昨天王总管说了，这个小院不让别的人进！”
石头愣了一下，看这两个傻傻呆呆的丫头转动眼珠涎着脸道：“我不进去你们打开门，我就站在门口给你们递进去！”
小蓝傻傻的歪头在想。
石头微笑的更甜：“……要不你俩提进去，我、我就站在门口等你们。”
小蓝依然歪头傻想，石头微笑不语的等待，小白一如既往的眼神呆呆，三个人站在过道里僵持来。
从未开口的小白忽然说道：“清早来了一辆马车把丽莎接走了。”
石头失落了。
盯着小木门久久的不动，心底那块妖艳亮丽的角落虚碎了，只留下一个想象的名字，‘丽莎’
无精打采的石头提着一桶秽杂正在倒在灰坑车上，刺鼻的怪味顿时让石头清醒。
这是牛羊肉的内脏。
石头赶忙把倒出去的东西重新装回到桶里，二三十斤重！提到工坊堆料的角落里放好，思量一阵后还是去找萧老头说一下。
来到工坊接个拉风箱的把手，大力的推拉起来。
半个时辰后萧老头不耐烦了，被一傻小子总是笑呵呵的盯着，每一次抬头总是看他笑眯眯的，心里瘆得慌！走过去一巴掌。
“你丢魂了！还是被人打傻了？”
石头不躲不避，摸摸头笑眯眯的扭捏道：“萧老爷子，求您一个事！”
看萧老头没有不耐烦的脸：“厨房里有不要的内脏秽杂，我能不能借用您的地方处理一下？”
还未说完便用力的推拉风箱，回头仍笑眯眯的看着老头，仿佛老头是绝世宝贝。
萧老头不高兴了，竖眉立眼。
“什么乱七八糟，这是兵器坊！你以为是大杂院不懂规矩？瞎胡闹，要处理就到我的小菜园处理，收拾干净点有乱七八糟的气味……我剁了你！”
石头笑得连后牙床都露了出来，连连点头致谢，萧老头不耐烦对他挥了挥手，石头一下子就窜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