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清杀有进展
到了青州，桃十一总算知道为何丑男人会出现，原来殷氏的父亲辞官后，便定居于此。
那晚他应该是无意间发现，料到她会去衙门才在那里等着。给燕文的药只可缓解其内伤，至于之前的毒，她要那人主动开口求自己！
至于给不给，得看她的心情。
对方必定是走的官道，晚几日才到。
桃十一捏着从萧慎书房里找到的东西，暗自思量这一块碎布来得太容易。
几个时辰前，她趁着萧府设灵，乔装成小厮潜入府内取了萧慎人头。
萧慎闭眼前，桃十一告诉他残害他女儿的真凶，正是在灵堂上哭得昏天黑地、孟堂禹的二儿子。
老头儿死不瞑目，她从书房翻出碎布之余，顺走了五百两银票当做赏金，孟家死一个是死，死一双多五百两也不错。
翌日，整个青州城一片唏嘘，都在议论萧家的事。
萧老爷刚死了女儿，其尸骨未寒自己也在家中自缢，偌大的家业靠两个二世祖也不知撑不撑得住。
阿孜一口一个小笼包，听着客栈的人闲聊，身边两位玉树临风的公子的目光都锁定在她身上。
桃十一不禁摇摇头，“慢点吃。”
“不”阿孜正要说话连打两个响嗝，“不是说等会儿去郊外的五愿山？我可不得多吃些。”
桃十一笑哼：“你素来不喜欢爬山，不如就在城内搜罗些美食，我跟大哥回来尝尝鲜。”
说完眼睑微微一动，夹了块黄金糕到她碗里。
阿孜“哦”了一声，这才想起师姐交代查探孟堂禹之事，吃干净碗里的东西拍拍手，便出了客栈。
走到门口又退了两步，冲着她做了个鬼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支开我是想和宋墨白游山玩水！
宋墨白见了捂嘴笑道：“阿孜姑娘这般活泼可爱，难怪十一走哪儿都带着她。”
到五愿山脚下郊游是宋墨白的提议，他儿时曾随家人来过几次，这里的风貌四季不同，山不算高不过崎岖难行，一般百姓很少能登顶。
据说数十年前，一群江湖人士在群山包围之下的碧水湖泊中举办武林大会。
四面的山峰错落有序，湖面宽广平坦、金波闪烁 ，一碧万顷。
“可惜我身子骨弱，见不到如此美景实属遗憾。”
“听你这么说，去过的人也不少，一幅画作都没留下？”
“或许吧，至少还未见过。”
桃十一莞尔，望向高处确实较于一般的山脉陡峭许多，自己上去也得耗点儿功夫。
宋墨白说得那地方如仙境般，倒也想去看看。
“十一渴了吧？我去溪边打些水来。”宋墨白拿着水壶往身后的小溪去。
桃十一侧身回眸，目光停下他走过的那片泥地，有不少马蹄印，蹲下来捻了小撮，掺杂着不属于这地方的透明砂石。
就地形来看这里距离西疆边境不比和州远，与姑墨一山之隔，莫非真有人来跟她抢东西？
宋墨白取水回来，她还愣在原地，见她眉头轻蹙，指尖点着那颗俏皮的红痣，一时心中触动。稍许才递上水壶，带她走去附近的竹亭。
“这里美景如画，”桃十一饮了小口耸肩叹道：“却少了美食。”
听到窸窸窣窣几声，手边递来几块用牛皮纸包着的白色软糕，“昨日在市集见到新鲜的马蹄，今早蒸了些，十一尝尝看。”
她不太爱吃糕点，见宋墨白满脸笑容，拿过来浅尝一口，戏言：“比你做的药膳味道差些。”
宋墨白苦笑道：“不知郑大人何时查清楚案子，还我清白。”
“指望他？不如你想想有什么线索没有？比如跟吴妈妈、殷氏有无瓜葛？”
桃十一之前没问过他关于案子的细节，想着办完青州的事再回去查证。
宋墨白长呼一声无奈摇头。
“当真没见过，只是”仔细想了会儿，方才记起些疑点，“十一身边那位叫翠珠的丫鬟单独来过一次，说丢了包食材，我让老爹又给了她一份。”
“何时的事？”
“三月二十，我出发之前。那日我十分匆忙倒把这事忽略了，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她下的毒？”
“就算是，也是受人指使。”
桃十一疑心邱妈，但以她二人之力杀人弃尸、掩人耳目不太容易。
二人简单梳理线索不知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丛林隐约闪着些许光亮，定睛一看什么也没有，或许是风大吹落了花瓣。
宋墨白解下披风，正想搭在她的肩头又觉不妥，只道：“起风了，我们早些回吧。”
桃十一微微点头，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推辞，伸手卷着披风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稍微用了一丝力，宋墨白整个人似不倒翁前后摆了两下。
“大哥小心。”
不去扶还好，宋墨白哪里敢拉她的手？
这一闪避，足下一滑踩着颗坚硬的石子摔得不轻，脚踝立马肿了个小包，勉强咬牙站起来又跌坐在石凳上。
桃十一不由笑道：“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瞧着她向自己伸出手来，宋墨白一阵心慌、脉搏乱跳，原想拒绝鬼使神差将手搭了上去，触及对方柔软温热的手，不自觉红了耳朵。
“有劳十一。”
“呼——呼——”
两声耳边交替传来冷暖之风，桃十一垂眼斜视，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扶着宋墨白往城里走去。
二人走得慢，到客栈时阿孜仍没回，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几个小菜。
听掌柜的说今日青州来了个大人物，是殷府的贵客，殷老爷亲自去城外十里迎接。
桃十一与宋墨白相视而笑，余光瞥去隔壁桌吹牛的大汉背后。
笑容立刻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