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竟敢主动挑衅
十数艘小船停在左江中心，一排排灯笼将水面照亮，过没多久几个壮汉把两具尸首打捞上来。
“是萧家人！！这女子是萧老板的千金！”
忽闻一男子大喊，人群顿时炸了锅、纷纷议论起来，官府的人这才想起要疏散无关人等。
桃十一随便抓了个男人，问道：“哪位萧老板？”
男人吓得一哆嗦，“还、还有哪个？不就是青州的萧慎！”
几个嘴碎的男人走过他们身边仍喋喋不休。
“咋就死了呢？真是可惜！我听亲戚说萧、孟联姻排场还挺大。”
“是啊，也不知这人死了多久！”
“孟家大少爷得哭晕过去吧！他前两任新娘子也是没进门就死了，当真克妻！”
“ ”
宋墨白见她发愣，在旁边解释说：“舆图上陇县与青州相距甚远，
走官道得花七八日，实则当地人都知沿通江有一条近路，五日内可往返。
青州的商贾常来这里做买卖，这萧慎做的是香料生意，光在斑竹镇就有三间分铺。”
这一会儿功夫人群逐渐散去，只一刹那桃十一隐约觉着有人盯着他们，不由抚上腰带，眼神犀利横扫四周。
不远处一名戴着黑纱帷帽的男人刚好背过身去，很快消失在暗夜之中。
奇怪，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阿孜躲在树后听完仵作验尸，复述给二人，此刻他们坐在一间客栈的厢房中。
“初步断定两个新娘子都是割脉自尽，身上没其他外伤和捆绑痕迹，应该是自己跳入水中，顺着左江漂流到这里。她们死前都被人侵犯过，那个什么大人咬定是附近一带采花贼所为，放话悬红缉拿。”
桃十一听到悬红二字，指间敲打着桌面，“萧慎那么有钱，想必出手很大方。知道另外位女子的身份吗？”
阿孜摇头，“好像没人认识。”
“这一带经常有采花贼出没？”桃十一看向宋墨白。
宋墨白直言：“我离开数月，对此不太知情，十一若想打听这案子，我明日去问问乡邻。”
与王妃做朋友他原本心有顾虑，以前只是在鹿鹤堂浅谈药理、食材，不曾这般相处。
今见小公主毫无骄纵之态，宋墨白也非不识时务的书呆子，离开和州暂且忘记对方身份，少了许多顾虑，对眼前这位娇媚的女子又生出许多好感。
“不必了，”
桃十一浅笑，喝了口热茶带着阿孜回房。
阿孜描下最后一笔，拿起面具吹了吹，流动的水彩瞬间凝结，一朵蓝雪花活灵活现。
这颜料的配方是师伯留下的，显色快风干快、遇水不溶、遇火不化，说起来师伯给她们姐妹俩留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阿孜抱怨师姐出去又不带自己，=。
桃十一只道：“我今晚不一定有收获，看好宋墨白万一郑钘贺派人找到他杀人灭口。”
“哼！他死不死与我们何干？大不了以后没得吃二两银的贵价药膳。”
阿孜把钱银说的特别重，竖起两根指头表示自己的不满。
桃十一笑笑戴上面具，跃过高墙，踩着屋顶奔向衙门的方向。
揭下黄纸红字的悬红帖，她不由冷笑，“五十两？看来是没和萧慎商量。”
街道死寂一片，身后飘落一片树叶她耳廓快速煽动，屏住呼吸立即判断来人位置，踏风追着对方而去。
眼见二人距离不断缩近，桃十一抽出刺鞭缠住一酒家挂在檐上的竹竿，径直朝前面打出，正中那人背心。
黑衣人受了伤，勉强撑着身子半跪在屋顶，吐出一滩鲜血，整个背部传来强烈的灼烧感，呼吸开始发颤。
跟在后面的人近在咫尺，他顾不了那么多，抓起几片瓦片往后面奋力一甩，趁机跳下去朝前跑了几步拐进一条暗巷。
“想从我手上逃走？没那么容易。”
桃十一站在屋顶，将方圆五里地势大致看清，那条暗巷后面是大片竹林，不急不慢地追了上去。
刚才用了五成力，那人必定伤得很重，功夫弱一点只怕活不过今晚。
自小训练，她的眼力早非常人，地上、土里星星点点的血迹逃不过她的眼睛。
很快，桃十一在一间破庙停下脚步，将刺鞭收回腰带里。
顾忌那位武林前辈再次出现坏了好事，难免要谨慎些，此刻看来，今晚没人来救他。
她不由分说冲进破庙，从废弃的观音像中揪出藏在里面的男人，一把扯下他的帷帽，面上既震惊又失落。
“是你！？”
眼前男人确是燕文无疑，他嘴角不断渗血虚掩着双眼，嘴里含糊道：“姑、娘我 ”
桃十一冷眼道：“我说了第三次会杀了你。”
燕文再想说话，人已晕死过去。
她将人放平，摸了摸脉搏、再查看其伤势，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把人扶起来盘腿而坐，注入几分内力。
燕文缓缓睁开眼，身后女子递来一颗药丸，“多、多谢姑娘。”
桃十一不想跟他废话，把话挑明。
“人在哪里？”
“什么人？”
“你要继续装糊涂我不拦着，他之前的毒还没解、刚才伤得那么重，很可能活不过今晚。”
燕文不敢对上她的眼睛，把眼一闭紧紧握着双拳。
“我不懂姑娘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