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杀第一人
男人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喘。
那墙内别说练家子，人影都没一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这批货比黄金还值价，他哪里会带着旁人，只是一早在那屋子挖好了地道藏匿，等风声过了再来取。
桃十一不想与他废话，冷眼看着他，缓缓道：“比起这批货，我更想要的是你攥在手里十数年的东西，袁大人。”
“什、什么？？”
袁胡愕然，手脚一软再次跪坐在墙角，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女子，“去、去我家放竹片的人是你？上面的字真是莎车王手书？”
桃十一沉哼，手腕缠着刺鞭蹲在袁胡身前。
“保命的东西通常会跟身带着，你这副表情该不会还不想交出来？”
袁胡的瞳仁逐渐放大，眼中布满红丝，“我、我手上根本没有大王要的东西！”
“给了你那么多时间，仍是这个答案？”
她二指轻绕半圈刺鞭攀上了袁胡右臂，一寸一寸割破他的皮肉，听得他仰天惨叫。
嘴硬的她见过不少，眼前这灰发老头儿算当中强者，疼得晕死过去，打醒之后依旧不妥协，“我没时间跟你耗。
“交出来，你的外孙女可以不死。”她再次把人拍醒做了让步。
袁胡眼神涣散，捂着手臂哀求道：“女、女侠，你、你无非图财！我、我这批货绝对比大王给的更 ”
桃十一打开其中一个木箱，上百个药丸子安安静静躺在里面，不禁皱眉。
“只怕不是什么好物。”
见她似乎松口袁胡连滚带爬跪在桃十一脚下。
“女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承认之前大王派来要东西的人都被我灭了口，但我、我发誓自三十年前离开莎车再无任何 ”
“你觉得我会信？”
桃十一将其一脚踹开，今晚她不打算再留袁胡小命，这些药丸与牛家村离奇的命案有关，或许他身上有更多线索。
袁胡断气前将已知的事实告诉了桃十一，他老泪纵横恳求蒙面女侠能善待刚满三岁的外孙女。
桃十一很讲信用手起鞭落给了对方一个痛快，接着把那些箱子挪到袁胡事先准备的土坑里，简单掩盖起来。
等天一亮刘玙的人便会来这里找到。
她将尸首扔到附近一片沼泽地，若有所思望着它沉下去。
“看来黄世现没必要留着了。”
郑家老宅内，郑璜带着一行人披麻戴孝跪成一片，唢呐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桃十一被吵得头疼，拉着阿孜出来透气，“昨晚刘玙屋里有没有不寻常的动静？”
阿孜挠挠耳朵才听清。
“没有吧，他直到今晨才出来，燕武进进出出打了好几次水，每次五六桶，两个男人大冬天那么爱干净！”
桃十一没来得及深思，远远见刘玙带着手下走近，身后正运着昨晚被自己埋起来的那些货物。
这个废材王爷，若非自己有意放水，单凭他怎会如此顺利？
刘玙面色蜡黄，颧骨和鼻梁萦绕着团团黑气，看来伤得不轻，强忍着伤痛前去墨县取货。
“恭喜王爷，这趟总算没白来。”
桃十一歪着头打量着那些货，“王爷如何知晓郑家老宅有你想要的东西、事先准备了空箱子。”
刘玙眼皮抽动，那对丑陋的三角眼扬起半边，声音较之前虚弱许多。
“此事非两三句能解释清楚，待案子水落石出本王再说与公主听。”
这时郑璜听到屋外动静赶忙出来行礼，见了那十几个大箱子眼珠子都移不开，忙问是什么东西能否见识一下。
郑璜头发乱作一团、眼窝深陷面容疲惫不堪，说话有气无力。
“我爹曾有意将我过继给钧和大伯父，出了这等事命我来帮忙料理他们一家身后事若是大伯父遗物，不知 ”
刘玙拍着郑璜的肩膀安慰道：“三公子有心了。这些不是郑钧和的遗物，而是朝廷查获之物！本王必须要亲自押回和州。”
如此一来郑璜没再多言，等到王爷、王妃离开仍继续主持着丧仪。
回程时，桃十一和刘玙对此行闭口不谈，二人心情比来时轻松不少，还有闲情逸致赏月、看雪。
把阿孜看得一愣一愣，她不明白师姐为何对假刘玙笑脸相迎、嘘寒问暖，有意无意恭喜他破获案子。
“这废材假王爷不就只会听听曲儿、喝喝酒？”
“过来试试这件新袄子。”
桃十一处理掉最后一个线头，拉着阿孜起身，早前让殷氏选了匹粉藕色的锦缎送来，回府后花了两日功夫给阿孜做了件小袄。
“袖子短了些，你又长胖了？快别吃了。”
阿孜嘟囔着把师姐手中的核桃酥抢回来。
“就不许是我长高了”又换了副苦大仇深的愁容，“别人要知道杀手桃十一是这样的女子，铁定笑掉大牙！你不做杀手，真能开个绸缎庄！”
桃十一拿着袄子坐回桌前，挑开袖口放出卷在里面的料子，“这世上我只愿给你做衣裳。”
阿孜歪歪扭扭靠在她身上，撒娇道：“你疼我，我自然知道。那日去袁家为什么不让我帮忙？只让我把那个三岁小娃送回无忧村。”
一针步过，桃十一手悬在半空。
“阿孜，我不想你像我一样、成为杀手。”
阿孜挺直了腰，捏尖了嗓子。
“为什么？我不会鲁莽行事！”
“我们俩有一人赚钱就行，你负责管账，每日睡醒就能数钱多好？”
桃十一很快缝合了袖口，看着天色渐黑，心里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走，去紫青阁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