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竟然不是他
回到王府，阿孜将两块碎布藏好，听完师姐讲述的事很不可思议。
“一个带长刀的男人、一个高手他们跟踪你做什么？”
桃十一摇头，“我暂时想不到，不过怀疑 ”
阿孜将碎布放进木盒，师姐还盯着自己，“怀疑什么？”
桃十一不急不缓道：“你先告诉我燕文的兵器是什么？他的武功路数试探出了没？”
“啊？”阿孜一愣眼睛瞪得溜圆，细想一番才道：“燕文平时带剑、有时也用刀，我只跟他交过一次手，他勉强与我打成平手。”
“不够这些还不够，”桃十一压低声音，“你明日再试试他！那男人腰间被我刺鞭所伤。”
“好！我知道他明晚要去牛家村，再试他一试！”
说到比试功夫阿孜来了兴趣，又觉哪里不对。
“如果真的是燕文那、那个高手是谁？不会是假王、假刘玙吧？我可不信 ”
“不会，”桃十一笃定，“他平时再怎么隐藏，没一二十年很难练就如此深厚的内力。”
“这又是什么？！！”
阿孜这才注意到师姐放在桌上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颗散发着怪味的大药丸。
这东西是桃十一昨夜在郑家老宅无意间找到的，她也不是何物。
郑钧和将它收在卧房一面墙后，大约有十石，觉得蹊跷顺手取了一颗又将墙壁封好。
她想了一阵见阿孜还拿着那东西嗅，夺了过来。
“行了，先别管这东西。你明日给驿站的蒲先生带个口信。”
“知道了！”
阿孜嘴里应着，不舍得丢开那大药丸，直到师姐把它锁进柜子还不肯收回目光。
桃十一灭了灯刚躺下，阿孜忽然惊呼。
“等等！这味道我在哪里闻过！师姐、师姐，快再给我嗅嗅，我鼻子可灵了！”
待阿孜从驿站回来，桃十一已准备就绪，给她穿上自己今日刚做的夜行衣。
“师姐，咱们明明那么有钱！你干嘛还自己做衣服？你肯定是天下间最抠门儿的赏金杀手。”
阿孜低头打量着胸襟和袖口，乐开了花，“也是针织功夫最好的！”
桃十一无奈道：“你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快，每隔几月衣衫就不合身了，在无忧村无所谓，到了中原最好低调些。”
阿孜瘪瘪嘴，转移了话题。
“蒲先生说莎车王早有交代，那些东西就由师姐保管才安全！等到齐全了再一并送回去，我看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还叮嘱我一再小心。”
“嗯，出发。”
桃十一戴好面具，叮嘱道：“今晚不能恋战，我会躲在暗处观察。他的伤在左腰。”
“知道！”阿孜笑笑蒙上黑纱。
酉时二刻，六王爷刘玙带着燕文和三五个壮汉一行人由郑大人引路去往牛家村，两道黑影紧随其后，前面无一人觉察。
阿孜有些失望，悄悄给师姐比划，“为什么会来那么多人？”
桃十一昨晚听阿孜说那大药丸子的味儿，与牛家村土地庙附近土壤的味道相似。
数月以来这里死了那么多人，那东西必定是个祸害。
刘玙之前仅让燕文暗查，如今深夜带着郑大人前来，莫非已查出什么？
又无其他官差，一时猜不到他打的什么算盘。
不多时，刘玙等人在村尾那家停下，他交代了几声和郑大人进了屋，燕文带着几个壮汉朝着土地庙走去。
桃十一示意阿孜找准时机出手，自己则跃到另一处屋顶。
阿孜抽出一条发带，秀发轻轻散落，只见那丝带宛如灵蛇攀上枝头，抖下许多雪沫。
燕文察觉动静，对几个壮汉低声道：“你们先去！无论如何今晚得挖出点东西！”随即拔出佩刀追上树上的黑影。
燕文没比阿孜高出多少，身形魁梧动作不如阿孜灵巧。
在黑夜中一眼也能分辨，今晚他穿得有些单薄，与昨晚的男人很相似。
须臾间二人过了二三十招。
桃十一见燕文气息不稳似很急躁，阿孜早收回发带换用长鞭，淡蓝色的光映得燕文的脸色愈加惨白。
他招式醇熟、衔接有技，或许是因阿孜与他功力相当，不用急于脱身。
阿孜趁燕文喘气之际小臂一挥，长鞭重重缠在他腰上。
毫不迟疑就往身侧狠狠一拉，细小的倒刺瞬时在他腰间划出一道血痕。
“啊！”燕文仰天低吼跪倒在地，呻吟连连。
阿孜望着师姐的方向，得了警告隔着黑纱吐吐舌头，立马收起鞭子消失在月色中。
燕文的声音不大，暂未引来刘玙和郑大人，那群壮汉仍奋力挖坑。
桃十一见人缩卷在地上快昏死过去，阿孜下手着实重了些，伤了燕文不要紧，最怕是惊到刘玙这条丑蛇。
想到这里飞身下去扔出一瓶药丸，趁机再看燕文的伤口，确是两道明显的鞭伤。
燕文疼得满身是汗，哆哆嗦嗦倒出一粒喂进嘴，咽了几下才吞进去。
缓了片刻才道：“多、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凡事事不过三，不知第三次姑娘会否杀我。”
桃十一上前一步，鼻间闻到那股幽香，冷言道：“大男人随身带着香囊？”
燕文服了药缓解不少疼痛，这才撑着刀坐起，将跌落出来的香囊收入衣襟。
“是、是我心上人所赠。”
桃十一听到远处的脚步声，知是刘玙他们来了，只捡了最重要的问，“昨日救你之人是谁？”
燕文对上她的双眸，言辞恳切。
“是一位老前辈，我并不知他姓谁名谁。他 ”
“燕文！！！”
刘玙在远处大喊一声，加快了步子。
桃十一头也不回飞上枝头。
“希望你所言不虚，否则第三次我会杀了你，这药连续吃上十日可痊愈。”
刘玙扶着燕文起身，似全然不知之前发生过什么。
只听得燕文说了句小人无碍，外出不慎得罪人，引来仇敌惊了王爷。
桃十一没有马上回王府，又去土地庙周围探查了许久，确信这里正是那大药丸种植之地。
捻起一搓深坑的土，不禁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