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古怪
“王妃？是否府中饭菜不合口味？小人再命人上些果子来。”
“不必了。”
桃十一回头，说话的是郑家三公子郑璜，想起昨晚刚巧见过便问：“听闻你常去紫青阁赏月？”
郑璜脸色一变眼珠子都瞪大了些。
此刻他老子和哥哥们正与王爷、几位员外在书房鉴赏新得的砚台，厅中只有母亲和他以及这位冷若冰霜的小公主。
自见到小公主那刻他的眼神就无法移走，那些该死的传言说莎车公主是个病秧子、面黄肌瘦，简直胡说八道！
眼前的美人儿可是他二十年来见过最魅人的。
不仅没有半点病态，只是略施粉黛已胜过三千朱颜，举止优雅不笑而娇、不怒自威，声音也清脆纯净。
连倾慕已久的紫青瞬间都被比了下去。
他半天不说话，桃十一轻咳一声才算是叫回了郑璜的魂。
“回王妃 ”
郑璜开口才意识到不妥，小公主才来和州多久，如何知晓他的事？奈何脑子不够用，想不了那么多。
只道：“确、确有此事，六王爷也常去。”
“嗯？”
“哦不不!!”小公主把眼一横，郑璜赶紧改口
“六王爷是去查阅账目，哪儿能跟我们这般闲人一样听曲儿、赏月。”
桃十一不再搭理他，这些二世祖整日里只管风花月雪，说他们脑子里装的浆糊都是抬举。
也不知刘玙还要在里面待多久，闲来只好随郑夫人到院中散步，原来郑大人还有几个姨太太，因六王爷未带其他姬妾，她们也并未出席。
眼下几人悄悄躲在院中想一窥公主芳泽，别说桃十一眼明耳灵，这一股浓烈刺鼻的脂粉味很难不让人发现。
听着几位夫人窃窃私语，不过是些惊讶赞叹之言，倒是其中一位声高的女人之言，她暗中记下了。
等到月挂树梢，刘玙笑着走出来，牵起小公主的手好一顿抱歉，这才辞别主人离开郑府。
离开众人视线，桃十一立马不动声色甩开他。
“想必我今晚没让王爷脸上无光吧。”
“怎会？公主如此娇俏可爱又识大体 ”
刘玙似笑非笑。
“没有下次了。”
她打断男人的话，原还指望收集点线索，看样子得靠自己，“以后这种沉闷的宴会王爷不必预我。”
刘玙饶有兴趣地笑了笑，脚步放缓了些，话里有话，“若是有阿孜作伴，想必公主不会这般无趣。”
“是啊不过可惜，”她可不得装作无辜，好一声嗔怪，“阿孜今晚有事。”
“哦？她一个小丫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会有何事？”刘玙的语气倒不像完全不知内情。
桃十一娇声道：“这我可不知，就像王爷也不知燕文去了哪里。”
二人忽然停下来，后面的奴才们知主子有话说都退了下去。
幽幽夜色，四目相对，谁也看不清对方眼里藏的秘密。
刘玙缓缓道：“他是我的人，本王自然知晓他的动向。”
“王爷是在指责我不会管教？”桃十一垂眼瘪嘴、又望向他。
“公主言重了，只是阿孜随你入了王府，理应要遵守王府的规矩，不得擅自离开主子。”
“我待阿孜亲如姊妹，她年岁尚小，免不了顽皮一些，到了新地方好奇到处走走没什么不妥。”
“到处走走？黑灯瞎火她去哪里走？主子多喝了几杯也没在跟前伺候 ”
“原来王爷是在埋怨我，”桃十一轻抚下颚略低了头，趁机岔开话头，“昨晚不知王爷的好酒那么烈才失了态，今后不会了。”
“公主何须与本王见外，你我本是夫妻。”刘玙面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面皮之下的表情是她窥视不到的。
“起风了”桃十一脖间泛起丝丝凉意，再说下去没有意义，笑着迎上他的双眸，“或许阿孜和燕文已经在王府等着了，对吧王爷？”
刘玙挥挥手，后面的人跟了上来给二人穿戴好斗篷，一行人加快了步伐。
正如桃十一所料，阿孜、燕文先于他们回了府。
那丫头正烤着地瓜等自己，听到她说刘玙试探，整个人坐不住了。
“假王爷猜到我跟踪燕文？！不对啊燕文那小子应该没发现是我。”
桃十一不由笑道：“小子？燕文少说比你大七八岁说不定一早发现，故意让你跟着。”
“不可能！我的轻功连师伯都夸呢！”
阿孜可听不得这话。
“是，”她褪去外衣跟阿孜坐在一块儿，伸出手玩弄着弹起的火苗，“燕文今晚都干了什么？”
阿孜凑近她耳边。
嘀咕着：“那个怪人又去了牛家村，还一个劲儿地翻土！我先还以为他在盗墓呢！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我把他填满的坑给刨了，啥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桃十一将火苗挑得更高。
阿孜抬高了声音：“对！没有棺材、没有尸体、更没有白骨。不过我打听到，牛家村最近几月死的人比上年整一年都多。”
“病死的？”
“全是暴毙。”
“那么离奇？官府的人没去调查？”
“查啊，说是受了什么诅咒，所以新起了个土地庙说起来燕文今天挖的地方就在那儿附近。”
“改日带我去瞧瞧。”
桃十一眉眼一挑，竹卷任务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杀手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的死因必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