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杀出一个肃国公
姜老太太摆清楚了利害关系，又把李相国之子的事情说给姜元柏听。
“你以为这件事情只涉及到梨儿？”
“摆明了，就是冲着我们姜家来的。”
“上次因为梨儿和李相国的儿子打赌，你就不分青红皂白说了梨儿一通！”
“要不是因为人家觉得你姜相国的女人好欺负，说不定你还要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梨儿身上。”
“我的儿啊，梨儿是你的亲生女儿。”
“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已经是我们姜家对不起这个孩子了，你如今还一点都不护着这个孩子，凡事都觉得这个孩子给你惹麻烦。”
“你扪心自问，是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
姜元柏生怕母亲被气坏了，“母亲，朝堂局势吊诡，因此我格外小心，儿子承认，是谨慎过度了，所以今天没敢发表意见。
您放心，只要那萧法师确实无罪，明天我便跟沈学士站在一个阵营，为梨儿的先生多说几句。”
姜老太太这才放过他。
姜老太太感慨，“从前就怕梨儿这些年在外面没有接受过教习，照比其他的孩子短一截，如今忽然发现，她比在姜家养的这几个孩子还要出色。
等萧先生出狱，一定要把萧先生请到家里来，让这些孩子都好好跟萧先生学一学。
对外，也别让外人说咱们苛待了梨儿的先生。”
姜元柏连连称“是”。
翌日。
太阳高照。
在朝堂之外，李相国一党人站在高处，看着远处走来的姜元柏，露出诡异的笑容。
李仲南忽然抬高了声音，“太阳把人照的懒洋洋的，正适合乌龟出来晒太阳。”
旁边的人附和着，“可不是嘛，这样的天气乌龟根本就不敢把脖子伸出来看看。”
“你说的是缩头乌龟？”
李仲南笑道：“缩头乌龟可真有意思。”
几个大人怅然大笑。
姜元柏眯了眯眸子，人群中找到沈玉容，“沈学士，圣上把国子监和明义堂的联袂角逐，选举人才的重任委托于你，真乃英明之举啊！
这些年我就觉得朝堂上这些人的素质啊……
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总有鸠占鹊巢之感。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朝中大员们讨论的话题竟然如此粗俗不堪。”
沈玉容对他作了个揖，随后便进了门。
李仲南等人应对姜元柏又是一阵嘲讽。
“姜相国，人家沈学士是白衣官人，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官风不正的人。”
“对了，听说险些害人性命的萧法师是姜二娘子的教习先生。”
“也不知道姜二娘子昨天在不在为萧法师请愿的队伍当中。”
“肯定不在！”
“这人都过上好日子了，哪里还能记得恩人？”
姜元柏心里有气，面上云淡风轻。
还好昨晚上跟老太太商议过了，否则他今日一定要陷入被动。
李仲南这些人说的话，就是为了激他站出来替萧法师说话的。
他替萧法师说话，李仲南一党就会让他姜家连坐；
他若是不说，缩头乌龟的名号就丢在他头上。
姜元柏看清楚了局势，不战，确实不行。
朝堂之上，众人还是前一日的说辞，皇上听了就心烦。
沈玉容据理力争，“皇上，昨夜百姓们在官府门口跪地请愿整整一夜，请皇上看在百姓们心诚的份上，看在员外郎已经撤走了诉状的份上，原谅几个情绪激昂的百姓说的无心之词。”
“无心之词？
沈学士，让皇上供奉萧法师的话，是无心之词么？
这分明就是，在他们眼里，区区一个法师已经可以凌驾于皇家之上了！”
沈玉容字字清晰，“绝无此意！”
姜元柏见形势不对，立刻站出来，“皇上，臣作业派人去官府门前，逐一问了百姓们的想法，发现这些为萧法师请愿的百姓，也不都是极端之人。只是因为官府在没有调查清楚，信了员外郎的诉状，直接抓人，颇有微词。
百姓们，无非想要一个说法。”
皇上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他们要的说法，朕给不了。”
李仲南站出来，“姜相国，具体是说法，还是有心人的挑唆，现在难以下定论。听说，那位萧法师和姜二娘子来往甚密。”
皇上可算听见个新鲜事，“姜相国，怎么回事？”
姜元柏大大方方的，“启禀皇上，萧先生是小女在贞女堂时期的教习先生。”
“哦？”
姜元柏继续解释，“昨夜归家，小女在臣面前哭诉，说萧先生确实是冤枉的。就像李相国说的，是否是有心人的挑唆，还未曾可知。小小的冤假错案，能够及时矫正的，这把火都能烧到朝堂之上，再多的，臣不敢妄自揣测。”
姜元柏可谓是把李仲南想要泼的脏水原封不动泼了回去。
他话语隐晦，让人挑不出毛病。
倘若李仲南反问，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倒显得他心虚。
沈玉容搬出连夜查到的相关律法，和大理寺卿仔细确认，不管怎么判，此事都不能算萧法师的罪过。
“还请皇上明鉴。微臣以为，当下应当商议出一个如何补偿民心的法子，而不是论萧法师该如何处置。”
朝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沈学士。”
萧蘅打破了朝堂的宁静。
“此事的范畴，理应和沈学士无关，为何沈学士如此上心？”
沈玉容面无表情，“只因当世不该有蒙冤之人。”
“哦~沈学士倒是热心肠的。”萧蘅站出来，既没有说谁对，也没有说谁错，“两位相国为君分忧，属实是累了，累得脑子里只记得生死，不记得凡事还有其他办法。”
李相国侧目，“肃国公有什么办法，请赐教。”
姜元柏亦是洗耳恭听。
萧蘅漫不经心道：“诉状是员外郎写的，也是他画押的；人是官府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抓的；里里外外，最上层的，的确是该问问皇权，让皇上做主。但若要说弥补，为何要皇上来弥补？”
李仲南不悦，这就让萧蘅带偏了。
现在目的是处死萧法师，让姜元柏连坐。
怎么还说起弥补了？
李仲南更正，“肃国公，那萧法师是妖女！
理应处死！
放任妖女祸害人间，这次员外郎的小儿子救回来了，下次其他侍郎的儿子摊上这种事怎么办？
她还是释玄斋的女法师。
释玄斋什么地方？
怎能由有嫌疑的人为国祈福？”
姜元柏执反对意见，“皇上，切莫因小失大。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怎能闹成妖女一说？”
“怎么不是妖女？”李仲南反驳，“都变成百姓口中的‘女神仙’了，还不是妖女？”
“两位大人别吵皇上。”萧蘅打断了二人的争吵，“既然是妖女，我还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