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影雪夜

    在寒风凛冽的冬夜，杨建设的生命之灯悄然熄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刻，整个杨家仿佛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笼罩。杨凯和杨超兄弟俩，这两位曾经的调皮少年，此刻在父亲的病床旁长跪不起，泪水滑过他们坚毅的脸庞，一声声凄厉的“爸！”响彻空旷的病房，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老二杨超，那个曾经让父亲操碎了心的孩子，此刻跪在床边，回想起自己曾经的顽皮与无知，心如刀割。他一遍遍磕着头，额头已经红肿，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唤醒那个曾经严厉而又慈爱的父亲。他喃喃自语：“爸，我真的错了，你快回来吧！”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的病房和窗外飘落的雪花。

    雪花，那洁白的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在老城胡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连苍天也在为杨建设的离世而哭泣。杨家的四个孩子，老大杨凯手里捧着父亲的遗照，老二杨超手里捧着母亲的遗照，他们的身后跟着老三和老四，兄弟四人手臂上带着黑色的孝带，他们的身影在雪夜中显得如此孤苦伶仃。

    他们回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杨家，那是他们成长的地方，也是他们父母的安息之所。老大杨凯将父母的遗照挂在墙上，点上两根白色的蜡烛，火光摇曳，映照出他们苍白而悲伤的脸庞。兄弟四人就这么久久的站着，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对父母生前的回忆，那些温馨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遥不可及。

    就在这时，刘翠兰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与这个悲伤的夜晚融为一体。她看着这四个孩子，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她知道，从今以后，这四个孩子就没有父母了，他们将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与无情。她默默地流出了眼泪，从黑色的衣服兜里拿出了用手绢包裹的杨建设夫妇俩的所有遗物。手绢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那是杨建设在临终前留下的最后痕迹。

    刘翠兰边哭边说：“这块手表是你们父亲的，没被山石压碎。这钱，也是他兜里的。哎，你妈啊，就那身衣服，兜里什么都没有……”她的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老二杨超听着刘翠兰的话，默默地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他紧紧地攥着那块父亲以前佩戴的手表，生怕弄丢了。他把手表放在耳朵上，静静地听着那无声无息的秒针跳动，仿佛那就是父母的心跳声。然而，手表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兄弟四人在父母遗像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点上了香。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能为父母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时，小老四从刚开始的哭泣中渐渐安静下来，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睡着了。刘翠兰看到小老四睡着了，就轻轻地把他抱到了床上。她看着这个无辜的孩子，心里更加难受了。她知道，他还太小，还不懂得什么是生死离别，什么是失去亲人的痛苦。

    老大杨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雪景发呆。他的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不知道如何照顾这三个年幼的弟弟。他转身看向刘翠兰：“刘阿姨，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老二才十四岁，老三才十一岁，老四还不到六岁！”刘翠兰听了杨凯的话，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她知道这四个孩子以后的路将充满艰辛和坎坷。

    就在这时，小老四突然从床上起来，他光着脚就跑出了房间，边跑边喊：“我要找妈！我要找妈！”老大杨凯听到小老四的哭声，立马追了出去。他追到胡同口时，已经看不到小老四的身影了。他焦急地四处张望，心里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他知道小老四现在还太小不懂事他怕小老四在外面遇到危险。

    看到这一幕的刘翠兰、老二杨超和老三也哭得更伤心了。他们知道小老四此刻一定也在想妈妈了妈妈是他最亲的人也是他最依赖的人。刘翠兰看着高彩红的遗像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哀思：“我的老妹妹啊！你们俩个就这么走了！留下这兄弟四个今后该怎么活啊！”老二杨超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再睁开他怕自己会哭得更伤心。他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块手表仿佛那就是他与父亲唯一的联系。

    老三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父亲给他买的连环画那是他最喜欢的书也是他父亲生前给他买的最后一本书。他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些熟悉的画面心里充满了对父亲的思念和怀念。他知道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相信父亲的精神会一直陪伴着他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