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泪洒清晨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滨州第二中学的校园里。兄弟四人，像往常一样，吃完母亲准备的热乎乎的早饭后，便各自踏上了上学的路。校园里的读书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美好的青春画卷。

    在初中部的一间教室里，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班主任侯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份成绩单，脸色铁青。他瞪着眼睛，声音严厉地训斥着：“杨超，你这成绩是怎么回事？语文六十分，代数三十八分，几何四十分！只有历史勉强过了及格线。你这样下去，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

    杨超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站在教室里。同学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的同情，有的嘲笑。他的好朋友徐玲也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杨超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成绩的无奈，也有对侯老师训斥的不满。

    侯老师见杨超没有回应，更加生气了。他大声说：“我昨天不是让你请家长来吗？你家长怎么没来？”杨超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动了动脑子，回答道：“我爸上早班，来不了。”

    侯老师一眼就看出了杨超的谎言。他严厉地说：“既然你爸来不了，你这课也别上了。到外面罚站去！”杨超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对侯老师的怨恨更深了。他大摇大摆地往班级门口走去，边走边唱：“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同学们惊讶地看着杨超的举动，徐玲的眼神中透露出惋惜之色。侯老师则气得脸色通红，瞪大眼睛看着杨超离开教室。

    与此同时，在滨州第二中学的高中部，另一间教室里却弥漫着文学的氛围。张老师正在给同学们讲解诸葛亮的《出师表》。他激情澎湃地说：“诸葛亮最著名的两篇前后出师表，是我国文学史上的两朵奇葩。特别是这篇选入我们教材的前出师表，不单是我国应用文表章类的第一代表作，更是我国古典文学中以情动人的文章中的千古绝唱。”

    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杨凯更是全神贯注地做着笔记。突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徐玲的母亲刘翠兰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她哭喊着：“杨凯啊！不好了！天塌了！快点跟我走！”

    杨凯一听，心头一震。他立刻意识到父亲可能出了大事。他慌忙收拾东西，跟着刘翠兰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刘翠兰在通知完老大杨凯后，又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初中部去寻找老二杨超。她在校园里焦急地寻找着，终于在小操场上看到了正在用粉笔头画画的杨超。刘翠兰跑过去，哭着说：“杨超啊！不好了！你爸出事了！快点跟我走！”

    杨超一听，手中的粉笔头掉在了地上。他愣住了，然后迅速站起来，跟着刘翠兰往医院赶去。在路上，他们遇到了也匆匆赶来的老大杨凯。三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一路上默默无语。

    滨州市人民医院的第四病房内，已经围满了滨州拉锁厂的员工。医生和护士在病床间忙碌着，气氛异常紧张。杨凯和杨超跟着刘翠兰来到了病房前，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杨建设。

    杨建设的头上包着纱布，鲜血已经从纱布上渗出。他的脸上还有斑斑血渍，浑身上下也被纱布包裹着，鼻子上还插着输氧管。看到这一幕，兄弟俩都被吓傻了。老大杨凯哭着喊出了声：“爸！”而老二杨超则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杨建设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他想要说话，却出不了声音。这时刘翠兰看出了杨建设的意图，她对兄弟俩说：“你爸说什么都要好好地听着！”

    杨建设缓了缓，用尽力气说道：“你们要好好做人……好好做人……”兄弟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刘翠兰着急地说：“你爸让你们好好做人，你们听到了就回应你爸一声啊！”

    老大杨凯回过神来，他擦了擦眼泪问道：“刘阿姨，我妈呢？”刘翠兰叹了一口气哭着说到：“你爸跟你妈开货车去拉货，遇到了落石……。”她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里的同事们都哭出了声。

    杨建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兄弟俩说道：“你们要好好做人！……”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兄弟俩扑倒在床边痛哭失声而刘翠兰也泣不成声地别过头去。

    病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和悲伤每个人都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