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主府的邀请

    第九章公主府的邀请

    徐远山脸色阴沉，似是要发怒。

    徐老夫人见二人皆是剑拔弩张互不相让之势，心中暗自嗟叹。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儿子是个薄情郎。

    她这儿子在清河郡主这事上，委实有负于人，公主府诸般刁难，亦在情理之中。

    然而凡此种种毕竟关乎武安侯府前程，若是徐远山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好好哄一哄容儿，借由容儿之力，或可曲线救国，减少公主府的刁难。

    在徐远山要开口斥责徐有容之前，徐老夫人忙开口道：“好了，吃饭呢，都少说两句。依我看，万嬷嬷这件事还是听容儿的，让容儿放手去查便是。”

    “容儿这样也好，总归是你外祖家，虽这些年多生龃晤，但如今同他们打好关系仍为时不晚。”

    徐远山听了这话，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青棠见徐老夫人万嬷嬷一事交给徐有容，心下提起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当年的人证物证俱已被她销毁干净，谅徐有容这小丫头便是手眼通天也查不出什么。

    又见徐远山对卫云韫厌恶依旧，心中更是喜不自胜，但她不敢表露半分，面上仍是一副担忧神色。

    照这个架势，她只要好好发挥，抬她为武安侯府大夫人简直是指日可待。

    饭桌上的众人心思各异，饭毕无话。

    饭毕，徐老夫人唤徐远山至房中，二人相对无言。

    徐老夫人打量这个令她感到陌生的儿子，嗟叹道：“儿啊，娘知你对当年之事难以释怀，但毕竟是你有错在先，如今形势逼人，武安侯府在皇家跟前，终需俯首帖耳，认错服软。不求公主府对咱有所照拂，只盼其不再为难咱即可。为了侯府，你可当知如何行事？”

    徐远山沉默少时，道：“母亲，儿明白您的意思，但儿实不知如何与容儿相处。且——公主府之流无非是些恃强凌弱之徒……”

    徐老夫人神色一变，低声呵斥道：“不得无礼！竟敢妄议天家，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徐老夫人看着眼前低头的儿子，虽近在眼前，却如隔浓雾，难以捉摸。

    她心中悲痛，苦笑道：“儿大不由娘，娘也不再强求于你，只求你莫要将侯府葬送于你手。”

    徐老夫人此言甚重，几近与徐远山翻脸，明言对他的失望。

    “儿子……儿子知道了。”徐远山声音低沉，低头不语，神色难辨。

    徐远山退出房间后，徐老夫人忍不住叹息。

    她与这个儿子，终究是生分了。

    身侧的婢女雀语轻抚徐老夫人的后背，宽慰道：“老爷从小在您膝下养大，对于侯府的养育之恩自当铭记在心，老夫人您还是放宽心，老爷自是晓得如何行事对侯府方是有利。”

    “但愿如此吧。”

    徐老夫人无奈长叹，心中却始终难以平静。她看了看身旁的雀语，这丫头是她亲手教养的，跟随她已有十二年，处事稳重妥当，平素行事从未出过半点差错，更难得的是她的一片赤诚忠心。

    徐老夫人言道：“雀语，你可有所察觉，山儿似已变作另一人，不复往昔知礼上进之态。”

    雀语入府时年仅五岁，曾见过出事前的徐远山，其光风霁月，实乃朗朗君子。

    然世事难料，而后徐远山离奇失踪数年，归来时，身边却多了青棠和一双儿女。此时的他与昔日温润公子判若两人。虽面容依旧，但为人处世乖戾异常，令人心生畏惧。

    思及此处，雀语叹息道：“天意弄人，老爷失忆，实非他之过。”

    “如今只能盼着他早日恢复记忆，莫要铸成大错”徐老夫人忆及往事不由得暗暗垂泪，喃喃自语道，“这些年他讳疾就医，怕是难以再好了。”

    当年他回来便性格大变，众人都以为是患了癔症。

    郎中请过，道士也请过，总不见好转。

    次数多了，徐远山便拒绝再诊，见他虽性情不同以往，但行为处事还算正常，徐老夫人也只得作罢。

    雀语连忙安慰道：“老夫人不必过于忧心，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奴婢听闻近日宫中御医首席赵太医告老还乡，不如请他来为老爷诊治。”

    徐老夫人微微点头，“如此也好，医术高明之人实属难得，便再努力这最后一次罢。雀语，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是，老夫人，雀语定当尽心尽力。”雀语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