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入错洞房,病秧子拱手河山讨我欢 > 第62章 良心

第62章 良心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沈母轻轻拍着沈韫后背,没再笑话她“以大欺小”,但嘴角一直轻轻挑着。

    然后腰间就有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想做大哥的大哥,这样我就能好好教训他,让他惹娘生气!”

    沈韫抬头看沈母,说:“哪怕娘最喜欢的不是我,我也想好好教训大哥。”

    她也想好好教训教训自己,前世的她被国公府诸事缠身,根本不知道娘亲还有过身孕。

    没错,此时沈韫已经能确认,前世她本该有个血脉相连的弟弟或妹妹的。

    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过完中秋,父亲给大哥议亲,大哥出于反抗的目的,竟然带了那位冰清玉洁的柳姑娘上门。

    未曾娶亲便要纳妾,还口口声声对柳姑娘情深意重,这副做派传出去,京城不会有哪个疼女儿的好人家愿意人嫁过来的。

    等沈韫好容易脱了身回沈家时,这事却已经解决了,那位柳姑娘到底还是被送离了京城。

    回想当日,沈韫才意识到,原来那时沈靖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沈母笑得温柔却带着些伤感,原来是因为小产了。

    听沈韫提起沈靖,沈母脸色僵了一下。

    可她低头看向女儿,女儿眼睛湿漉漉的,神色透着点害怕,楚楚可怜的样子,一颗心又软了起来,连带着脸色也好了些,“你大哥啊!哎!”

    沈母叹了口气,“你爹逼他也是逼得太紧了”

    话说一半,却停下了。

    沈韫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爹不想哥哥习武,是因为阿业表弟吗?”

    听到这话,沈母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就要说“你一个小孩子不要乱想”之类的话,可女儿的眼神倔犟,看过来时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什么都懂,不是小孩子了。

    沈母又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

    沈韫从沈母怀里起来,说:“爹真的是太看得起大哥了,还真以为大哥能给咱们沈家搏个爵位回来不成?”

    沈韫这一句,抱怨了沈父的同时,也狠狠踩了沈靖一脚。

    哼,言语上的踩踏算什么,沈韫是真想踩死他算了!

    听沈韫这样说,沈母也笑了,附和沈韫:“可不是?”

    见沈母情绪还好,沈韫又说:“其实父亲这样的做法不对,这样对哥哥不公平。”

    沈母说:“娘又何尝不知道这样不对,只是总要顾忌着沈家旁支上百口人。”沈家看着烈火烹油繁花似锦,这背后的危机,沈父和沈母都看得明白。

    沈韫不接沈母的话,仍是自顾自说着:“对对对,不让学武就算,爹经商也不带着。将军不让做,首富不让当,让一步,退一步,谁知道沈家到后来能退到什么地步,落得个什么下场。”

    说这话的声音黏糊,带着点小女儿家耍赖痴缠的意思,沈母笑着,说:“能什么下场”

    她明明只是重复着女儿的玩笑话,可心头却狠狠一跳,声音也滞涩了一下。

    沈韫仿佛没有察觉,说:“太子是正统,那阿业也是皇子,凭什么非得夹着尾巴过日子。”

    “而且,”沈韫看清了母亲眼中惊诧,但还是说:“皇上纳姑母入后宫时,沈家已经是巨富之家,他难道是第一天知道的?”

    “如果,我说如果,”沈韫按住沈母想要抬起指她的手,接着说:“咱们能和外祖父重修旧好,外祖父桃李满天下,我夫君又是齐国公的心头肉,咱们阿业怎么就不能争上一争?”

    最后一句话沈韫说得飞快,而且声音突然小了很多。

    沈母被她气笑了,到底还是抬起了手,伸食指戳她脑门,“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也知道害怕隔墙有耳!”

    说完又把手放在胸口直捋,显然是被沈韫大逆不道的话吓个不清。

    可听沈韫提起张家外祖,沈母又忍不住心情好。

    前些日子她母亲去石洞书院给父亲送饭,回来的路上身体不支,搭乘的马车正好停在沈家医馆前,袁大夫给张老夫人把脉后开方,那颗百年首乌便被切了切混在了药材包里。

    三天前袁大夫本着医者仁心,看一个病人就要看完的行医准则,登上了张府的大门。袁大夫诊脉后又叫了药童来府上禀报,说是张老夫人身子骨已经无碍,只要好好将养,将来去云居寺上香都不成问题。

    这件事沈韫自然知晓,任由沈母兀自高兴了会儿。

    很多事就是这样,在心里想得时候不敢往出说,觉得说出一个字都艰难无比。可真的说了出来,就会越说越顺畅,等说完了,“破罐子破摔”,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沈韫不再耍赖着说话,声音又平又冷,说:“父亲压着哥哥是为了不让皇上觉着刺眼,不让皇后和太子再增疑虑。可他们到底如何想,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看他们的良心。呵。”沈韫冷笑一声,“姑姑,阿业,昭华,我们一家五口,沈氏全族,所有人的前程出路,身家性命,都系于天家的良心上。”

    “娘,您不觉得,这样也是不对的吗?”

    沈母听沈韫说话听得入神,听到“良心”二字时,神魂好像都被人拨弄了一下,到了“天家的良心”时,脑子里更是像被灌进了薄荷油。

    她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她在父亲的臂弯里长大。

    沈母心跳的厉害,头脑却十分清明。

    但是她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而是又狠狠点了下沈韫脑门儿:“你哥没把我气得厉害,倒是你,可结结实实把我吓了一跳。”

    沈韫捂着脑门求饶,却没再纠缠于此。

    娘这个样子明显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只要娘听进去了,爹也一定会把这些放在心里。

    沈韫便问起了的旁的事:“那位柳姑娘上门,是来找哥哥的?”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