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王老侯爷
赵淼一边擦碗一边给二皇子解释，刚刚公孙将军在讲他的身世。
“哦，是吗？”二皇子闻言有些诧异，“看来公孙将军的过去似乎是段残酷的回忆。他只知道公孙涛是姥爷推荐进的禁军，其他的他还真不清楚。”
公孙涛起身对二皇子行了一礼说道：“既然二皇子想听，那我就跟二皇子说一遍好了。”
二皇子却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是不好的回忆，又怎么能反复提及呢？既然公孙将军要讲自己的过去，本皇子也不知道，正好和两位将军一起听听。公孙将军刚刚讲到哪里了，继续讲就是了。”
赵淼闻言，看了一眼二皇子，没说什么。而是将擦好的碗放在桌子上，二皇子顺势坐下，宋文谦说了一声打扰了，也坐了下来。
公孙涛见二皇子和宋文谦坐下了也没纠结，继续讲后来发生的事情。
姐姐在出地窖的时候让我不要出声，我看到姐姐被带走了自然也不敢再发出动静。就这样我一直躲在地窖中，一直到异族人离开我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当时镇守在北方的是王老侯爷的父亲，第一任驱异侯。王老侯爷当时年轻气盛，很想入草原杀些异族人，灭几个异族人的部落。但当时的异族还非常强大，王老侯爷的父亲就反对了王老侯爷的提议。
王老侯爷被老爹给拒绝了，也不敢反抗父亲的命令，就天天带着自己的部队在北境巡逻，想找几支到边境劫掠的异族部队打一打。那天凑巧就到了我们村子，在经过查看马蹄，找寻异族人行动方向时，王老侯爷发现了躲在地窖中的我。他摸骨发现我的经脉通畅适合练武，就开玩笑说要收养我，收我为徒。
那时的我，不知王老侯爷的身份，只晓得那是汐国的军队。而王老侯爷与其他人的盔甲不同，我便懵懵懂懂地答应做他的徒弟。王老侯爷虽起初只是玩笑话，见我应允，倒也未曾食言。他收养了我，教我修炼，还在边城为我举行了盛大的收徒仪式。自那以后，我便正式成为了王老侯爷的徒弟。
十七岁那年，王老侯爷将我引荐给前任大将军，也就是二皇子的外祖父。前任大将军将我编入了禁军。在进入禁军的前一天，王老侯爷将我唤至他的书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禁军乃皇帝的亲军，须全心全意服务于皇帝，其他身份皆应舍弃。从今日起，你应唤我为侯爷。”自那时起，我便改口称师傅为侯爷。后来，随着师傅年事渐高，我开始称他为王老侯爷。
进入禁军后，我一直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王老侯爷也未曾松懈对我的教诲，时常给我写信，询问我的修炼状况，并在信中给予我一些指点。
直至贝加尔湖之战，当时陛下决定亲征。那时的我，凭借修为和资历，已晋升为校尉。而我所在的这一部，恰好被选为随军出征。陛下年轻时便在军中屡立战功，碍于身份，虽不能亲自上场杀敌，但陛下仍选派了一部分禁军加入战局。而我这一部有幸被选中。因儿时的遭遇，我对异族人深恶痛绝，杀敌时自然毫不留情。
后来，贝加尔湖之战结束，我因表现出色，得到了陛下的赏识，被提拔为禁军副统领的助手。在前任禁军副统领卸任后，我顺利接替了他的位置。
话罢，公孙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总结道。若无王老侯爷，岂有今日之我？尽管因身份所限，我只能尊称他为侯爷，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王老侯爷的恩情。自贝加尔湖之战结束，北方异族远遁极寒之地，北方边境压力骤减，王老侯爷遂被陛下调去防御垚国，而我作为禁军副统领，自然要镇守京都，我与老侯爷已多年未见，对他的思念自然愈发强烈，难怪能在这酒中品出想念的味道。
二皇子闻言笑道：“公孙将军和王老侯爷皆乃我汐国之股肱之臣，汐国能有今日，二位之功，不可或缺，本皇子敬公孙将军一杯。”
公孙涛受宠若惊地端起酒碗，放得比二皇子略低一些，道：“我与王老侯爷皆受陛下赏识，方有今日，岂敢不尽职尽责？安敢受二皇子一敬。”
公孙将军为我汐国舍生忘死，本皇子又岂能忘怀？言罢，二皇子将酒一饮而尽。但因其不常饮酒，一口实在难以咽下，只得紧闭双唇，以免酒液溢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咽下，自己也憋得满脸通红。
在座诸人皆不敢笑，只得闭着嘴低头，然而耸动的肩膀却出卖了众人。
我平素皆以酒杯饮酒，用碗确实难以饮下，各位想笑便笑吧。二皇子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他虽如此说，众人却不敢真当他不在意，于是又忍了一会，待恢复常态，方才抬起头来。
为免尴尬，赵淼选择转移话题，道：“其实公孙将军的身世，倒是与赵某的过去颇为相似。”
公孙涛抬头看向赵淼，道：“是吗？”
赵焱此时已然恢复过来，他轻拍着赵淼的肩膀，对着公孙涛缓声道：“其实，你的身世与阿淼颇为相似，皆是边境之民。所不同的是，你本是汐国人，幸得汐国人所救，被收养长大，还被安排进了禁军，更得汐帝赏识，可谓前途无量。”
“而我是樾国人，刚出生数月，便被路过的老侯爷所救。阿淼则是垚国人，垚国为避烨国兵锋，选择移民时，被出兵追赶的老侯爷所救。”
言及此处，只见赵淼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神情略显落寞。他轻声开口：“焱兄出生未久，父母便已离世，未曾感受过多少家庭温情。而我则不同，那时我年岁虽小，但已开始记事，对父母仍有一些记忆。”
二皇子闻此，忙道：“既是伤心之事，赵将军就莫要再提了。”
赵淼洒然一笑，道：“既然焱兄与公孙将军都已诉说起自己的过往，我又岂能不讲讲自己的呢？”
“那年我三岁……”